範安沫離開房間後,井柚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這怎麽是,怎麽是她自己叫範安沫買的呢?
還大半夜的,還扯上了範安沫的助理。
她看着随處可見的粉色,想起剛剛被範安沫外放的語音,再聯想自己昨天的狀态,她覺得她現在有點呼吸困難。
能感知的,她的耳朵蹭的又紅了,身子也熱了起來。
洗漱完已經是十一點,陳麗早上給她打了電話,還發了郵件和微信,說了工作的事之餘,還詢問井柚昨天晚上和範安沫的約會如何了。
範安沫給她準備了衣服,井柚去浴室洗了澡,這期間,她順便聯系了陳麗,把會所的瑣事解決了,然後說約會很差。
出去時,範安沫已經給她盛好了粥,因為清早和昨夜發生的那些,井柚現在有點不想見到範安沫。
她覺得現在,無論範安沫露出什麽表情,說出什麽話,井柚都覺得範安沫是在嘲笑她。
嘿嘿,你這個喝多了就哭,還要房間全粉的小傻逼。
啊不對,這個小字過于可愛,甚至接近暧昧。
你這個喝多了就哭,還要房間全粉的臭傻逼。
出了大門直走左拐再右拐就是她家,電梯上十八樓,她家大門密碼是她的生日,她的卧室就在一樓,門很好開,卧室的床特別大,被子軟軟,不是粉色。
井柚現在特別想走。
"粥涼了。"範安沫提醒了一句。
井柚哦了一聲,聽範安沫又說:"煎蛋可以嗎?"
井柚蔫蔫的心情突然精神了點:"你還會煎蛋?"
範安沫笑起來,朝廚房去:"怎麽了?煎蛋很難?"
井柚捧着粥跟着走到廚房門口:"我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
範安沫失笑:"哪有什麽人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井柚唔了聲,低頭舀一口粥送進嘴裏。
範安沫手法娴熟,看着就是經常進廚房的,敲兩個蛋,再切點火腿一起。
井柚從站在門口變成了站在門內,接着又一步步挪過去,站在了範安沫身邊。
"十一點多了,你這是在給我做午飯嗎?"
範安沫一鏟子下去,撈起雞蛋:"是在保證你不餓肚子。"
範安沫把盤子遞給井柚,井柚正打算用勺子撈一口,卻被範安沫一縮,勺子下空了。
範安沫:"端出去吃。"
井柚隻好接了過來。
井柚:"你呢?"
範安沫:"洗鍋。"
井柚哇的一聲。
七天,搬來我家,給我個機會......
井柚心裏啧啧了幾聲,還沒沒有把東西端出去,而是仍舊跟着範安沫,站在她身邊。
"範安沫,"井柚歪着腦袋:"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範安沫邊洗鍋邊說:"嗯。"
井柚切的一聲,又問:"範安沫,你到底打什麽主意?"
範安沫繼續洗着:"沒什麽主意。"
井柚看着眼前有點賢妻良母的人,實在沒辦法說出重話。
她想了想,客氣地說:"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想知道恬園什麽,如果方便,如果我知道,我可以給你透露點消息。"
範安沫手一按,突然把水關了。
她擡起頭,卻沒看井柚,而是盯着面前的牆,好一會兒,才問:"你都知道什麽?"
井柚把雞蛋放在一旁,靠着竈臺,攪了兩下粥:"可能多少知道點吧,在恬園最大是小姐,然後是她的助理陳麗,接下來就是我了。"
井柚對範安沫挑眉:"小姐很看中我的。"
範安沫淡淡嗯了聲,倒是不急的樣子繼續把鍋沖了。
但井柚等了很久,範安沫卻不再說一句話。
井柚也不急,她把蛋端了出去等範安沫出來。
很快,她才吃了兩口粥範安沫就走了出來,并抽了兩張紙在她對面坐下。
"這個粥不錯。"井柚先開口表揚。
範安沫笑了笑。
井柚又說:"蛋也很好吃。"
範安沫點點頭。
井柚:"所以範總想打聽恬園什麽事?"
範安沫歪了一下腦袋,突然問井柚:"會做飯嗎?"
井柚點頭:"當然會。"
範安沫笑:"我有機會吃到嗎?"
井柚驕傲了起來:"這得看我心情。"
範安沫問:"心情好了做飯,還是心情不好了做飯?"
井柚:"心情好了會做,心情不好了也會。"
範安沫繼續順着問:"那你預測一下,晚上心情會怎麽樣?"
井柚帶笑不笑:"我預測我晚上沒什麽心情。"
範安沫笑了起來,看起來倒是心情很好,她把紙丢進垃圾桶:"下午要去恬園嗎?"
井柚:"怎麽了?"
範安沫:"送你過去。"
井柚哦了聲:"不用了,我吃完飯就回家。"
範安沫手撐在桌上:"記得昨天答應我要搬過來的事嗎?"
井柚低頭:"忘了。"
範安沫:"下午一點我有個會。"
井柚:"那正好,我一會兒就走。"
範安沫:"你東西多嗎?還是我讓助理給你買?"
井柚:"我東西特別多。"
範安沫點頭:"我看也不用搬什麽,我這兒暫時什麽都有,哪裏不适應我再幫你添。"
井柚語噎,她放下筷子看範安沫:"我說我要住這了嗎?"
範安沫點頭:"你說了。"
井柚:"......"
她突然笑了起來:"範安沫你好幼稚,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範安沫還是:"你昨天說你要搬過來的。"
井柚心裏咯噔一下。
這怎麽還委屈上了。
"行,"井柚打了個響指:"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
範安沫稍擡了一下下巴。
井柚:"連瑤瑤是你女朋友嗎?"
範安沫:"不是。"
井柚:"是準女友嗎?"
範安沫:"不是。"
井柚:"ok,我搬。"
她把小碗疊在盤子上,端出一副談判的氣勢來:"範安沫,是你說的七天,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但這七天,我會盡量聽你的話,也請你說話算話,以後不要在恬園背後搞小動作。"
井柚伸出右手:"能成交嗎?"
範安沫微乎其微地又嘆了聲,眼看她就要伸出右手,可突然又縮回去。
範安沫:"你說的盡量聽我的話,是指?"
井柚:"除了肢體接觸,我唯命是從。"
範安沫伸出右手:"好。"
井柚對範安沫露出微笑,握手結束後,她拿起一旁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也給範安沫倒了杯。
可當她喝着水時,才突然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她剛不是,要回家嗎?
事情怎麽發展到了對範安沫唯命是從這份上了?
井柚腦袋一歪。
恍惚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範安沫騙她了?
沒有啊。
兩人很快地把水喝下,範安沫摸着水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井柚,接着她說:"唯命是從嗎?"
井柚有不好的預感。
但她還是硬着頭皮:"是啊,範總有什麽要求,說吧。"
範安沫:"一會兒陪我去宜風吧。"
井柚發出疑惑的聲音:"我去幹什麽?你不是要開會?"
範安沫:"你去我辦公室坐着,等我。"
井柚想了想:"這件事的必要性是?"
範安沫:"如果我說我想一開完會就能看到你......"
井柚果然露出嫌棄的表情。
井柚伸出手:"不用,不用這樣。"
範安沫改口:"必要性是驗證你的唯命是從。"
井柚揚眉:"ok,我去。"
範安沫笑了起來。
井柚也跟着笑了起來。
明明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但挺神奇的,她和範安沫就這麽攤牌了。
範安沫這個人城府深,井柚還沒摸清她到底想幹什麽,但自己不耐煩的心思确實是已經掩蓋不住。
這樣也好,也不用裝的一副很喜歡非要巴着人家的樣子,這麽的,以後回想起來也不至于太惡心。
"範安沫,"井柚喊了她一聲,問:"你知道我很讨厭你嗎?"
範安沫:"看得出來。"
井柚笑了笑:"那你知道為什麽嗎?"
範安沫:"因為井小姐。"
井柚啊了一聲:"你知道啊。"
範安沫給自己倒水,問井柚:"所以你覺得,我花七天時間能挽救得了嗎?"
井柚笑:"你在我這挽救有什麽用,你得去小姐那挽救。"
範安沫點點頭:"你說的對。"
井柚:"不過我們小姐不一定會見你。"
井柚想着翻出了舊賬:"今年七月,小姐去宜風找過你,你記得嗎?"
"記得,但那天我出差了。"範安沫看着井柚:"我讓下屬給井小姐傳話了,她沒有收到嗎?"
井柚愣了愣。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但她一直覺得範安沫在找借口,哪這麽巧,前一天還在A市,第二天井柚去找人,她就出差了。
然後說這樣那樣的話,這誰聽了能信啊,誰聽了不覺得是故意被拒絕了。
井柚回國來親自做事隻被拒絕了兩次,一次是連瑤瑤,一次就是範安沫。
連瑤瑤她當然二話不說就原諒。
範安沫算什麽東西?
"收到了吧,"井柚模糊了一句:"不管你傳什麽話,井小姐最後沒見到你是事實。"
範安沫盯着井柚的眼睛看,像态度很誠懇。
"那天我是真的去出差了,我有出行記錄,但是井小姐,"範安沫看着井柚的眼睛:"去年十一月,我托人約井小姐,井小姐拒絕見面,今年二月,我去恬園找她,她沒有見我,今年三月,我再次拜訪,井小姐還是不見,三月末,我給井小姐送了個......"
範安沫突然停了下來,大概是感知自己有點沖動,她移開看井柚的視線,給自己倒了杯水。
範安沫話裏的主角,井柚本人,聽着一臉懵逼。
"送了個?"井柚手搭着桌子,靠近範安沫,問:"你給小姐送東西了?"
範安沫淡淡嗯了聲。
井柚啊了聲:"她沒有收?"
範安沫仍舊嗯了聲。
井柚下意識舔了一下後槽牙。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井柚非常好奇:"你要見小姐,你還給她送東西,你為什麽啊?"
範安沫把水杯放下,直直盯着井柚的眼睛。
範安沫:"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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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投其所好 - 米鬧鬧(完结)
Ficción General"井大小姐說了,要搞定那個姓範的,首先要找人接近她,再深入了解她,最後投其所好。" "叫人放話出去,我這位姓範的,沒什麼其他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井大小姐。" 【嗝】 假裝不喜歡其實很喜歡x看起來很喜歡其實就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