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也就是王子出航的當日,綺莉兒基本上把她的東西都安置好了。她提前一晚將房間備用鑰匙託付給她在斷刃之社最信任的夫妻蘭達爾夫婦,並請他們在巴格納回來時替她照顧牠。
綺莉兒也不忘燒掉那人由獵鷹帶回的信件,她與那人已經藉由巴格納交流了整整一年了。說實話她對這個署名D.S的人知道的不多,只在坎瑞德在第二試煉送她一隻獵鷹時她才看過他。
印象中,那人似乎同她都是布列塔尼人。自從八歲隨著坎瑞德進入斷刃之社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家鄉的姓名和一切,似乎真的被她拋諸腦後。
但第一次遇見這個因無名而被所有人喚作鷹的男人時,那些回憶就像漲潮一樣,湧動回流使她再次記起那些傷痛。
男人時常綁著一條粗大的深棕色辮子,有著為粗獷的臉龐和精實的身材。肌肉上附有無數淡疤,卻遮掩不住那雖褪色卻依然絢麗、繁密斑斕的絕美圖騰。
而最令她難以忘卻的還是他的眼神,銳利的如他馴養的鷹一樣凝視一切,觀察所有細微的變化。
他是名技術高超的馴鷹者,這種人在泰倫斯不常見,畢竟像巴格納這種栗色獵鷹並不是這裡的原生物,大多棲息在東方大陸的寒冷高山或森林居多。
他在第二試煉時就如一陣風出現在斷刃之社,但平時身影卻難以尋找。
在試煉結束他交代好關於照顧巴格納的注意事項後,那人卻趁人稀少時突然用東方大陸共通語開口。在她震驚之時,他很快的說明自己在東方大陸、她的家鄉消息還算靈通,如果需要幫助儘管要巴格納傳信即可,牠會找到他的。
一開始接收的祕密和消息太過龐大,一時無法思考讓她沒有反應過來,即便如此那人也沒時間等待她消化,他們初次見面就令她難以忘懷。
就這樣,自從她鼓起勇氣請巴格納送信的那一刻,他就成了她的線人。即便她不清楚這麼做對這個人有什麼好處,可心中思鄉之情勝過了一切。
可她心中仍一直有個疑問,如果蓋亞和坎瑞德都可以軟化她的防備卻又背叛她,這人何不是如此?如果他其實是派來利用他自身來歷親近她,進而監視她的人怎麼辦?
那股侷促不安和懷疑似乎在慢慢滋養、壯大,但目前他是她知道東方大陸狀況的唯一橋樑,綺莉兒只能緊抓那最後一絲掙扎。
再來她處理了從前天見完王子後就有的疑問,那個帶著坎瑞德屍體回來的斷刃師男孩。埃蒙斯的士兵發現他們時他就在了,而且聽人說他的傷口幾乎近無,卻看起來被抽離了靈魂,整個人魂不守舍的連祭司都對此束手無策。
她沒辦法向一個連話都說不出的人套出什麼消息。唯一可知的是他沒死絕對是坎瑞德用命換來的,一想到這她的背傷就隱隱作痛,彷彿怒氣不准她忘卻伊蓮娜的嘲諷和祭司加娜的那番推卸責任的話。
離開房間前,綺莉兒望著窗外遠處城堡的輝煌建築。玻璃反射陽光如鑽的光芒,她不清楚自己的未來有沒有這樣刺眼的光芒指引,如果她迷失在旅途當中,誰會來抓回她的意志?
再次去探望芮安最後一面,她的氣色已經比較恢復,卻仍然沒有清醒。所以她在她的臉頰落下道別之吻,並與陪在她身邊的狄米娜絲道別。
女斷刃師給予她的除了祝福還有關切的眼神。
隨著太陽已經逐漸來到天空中央,王子的啟航日使得外頭的聲音也開始吵雜。綺莉兒不想讓很多人知道她要暫時離開斷刃之社,至少不要馬上,畢竟不太知道其他競選之人會從何作為。
背著簡單的行李,檢查所有武器和自己的衣物後,披上斗篷就裝作一如往常要去溫斯城那樣,離開紅房準備離開斷刃之社。她沒有打算去靜修場地看蓋亞或是聖火,在她心中——在那刻坎瑞德的死亡,她已不再信任或敬重祂。
經過懸崖廣場在訓練的年輕斷刃師們,她心中不禁五味雜陳。第三試煉已經開始,即便她已經知道斷刃身在何處,埃蒙斯和其他人仍擋去她的道路,彷彿蓋亞在干涉她成為領導人。
「莎芭琳娜!」聽見熟悉的呼喚聲,她停止準備踏出巨大弧形門回頭一看。瑪德琳大喊的跑向她,上次看見的瘀青仍然鮮豔。
汗水和紅潮覆臉,瑪德琳的表情古怪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她困惑問:「瑪德琳?怎麼了?」
她氣喘吁吁的舉起一條項鍊,但笑容有所保留。
「這個給妳。」
那條項鍊非常獨特,普通麻繩下垂吊的是用黑曜石精雕細琢成的一枚小戒指,在中央鑲嵌了一顆色澤鮮豔奪目的晶質歐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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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之約I (The Covenant Of The Soul , #1)
Fantasy書名:《靈魂之約 I:荊棘之輪》(The Covenant Of The Soul series#1 :Wheel of thorns) 隨著一場陰謀漸漸發生,從難民成為帝國教會--斷刃之社士兵的綺莉兒·山德懷恩,陰錯陽差的在意外中陷入無法回頭的深淵。信任遊戲、驚心動魄的冒險隨之而來,為了達成目的她得不擇手段。 權力與生存的競爭,在保住靈魂與秘密之下,她必須多精明才能得勝?而付出的代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這不是一個承諾就能達成的交易,也不是施展魔法就能化解的危機。隨著荊棘之輪滾動,敗者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