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在眾多長輩面前,周佳琪都是更受寵的那個,外向開朗,一張巧嘴惹人愛,直至現在仍舊是老一輩喜愛的那種。飛揚跋扈慣了,不甘心被比下去,認為喬西搶了原本屬于自己的關注和寵愛,就使絆子耍陰招,小的時候沒腦子,現在還算聰明些,知道不正面交鋒,逮著小處動心思。
喬西從來不屑跟她鬧架,此刻從容地看向周佳琪,毫不掩飾地問︰"是我跟其他人敘舊,還是周小姐想敘舊?"
喬西和周佳琪不合,旁邊人都清楚,只是這麼多年小打小鬧都過去了,大家都沒太關注,誰那邊都不站,只要不影響各家之間的關系就行,畢竟現在喬家和周家是姻親,這是別人的家務事。
一進門就看到雙方在僵持,傅北不動聲色看了眼喬西,卻沒太注意周佳琪。
周佳琪臉色頓時僵住,嘴皮子動了動,可能是想叫一聲傅北。
不料傅北先開口,問的卻是喬西。
"買的什麼?"
嗓音略沙啞,听起來像是著涼了。喬西僵冷的神色緩了緩,見這人面容有些蒼白,嘴唇都沒血色,今天溫度不高,涼風悠悠,對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眼角眉梢都透露出疲乏感。
念在先問自己的份上,喬西不情願地回道︰"茶葉。"
茶葉店里自然買茶,不然能買什麼。
門旁那群人識趣四散開,店員出來熱情接待大家,周佳琪沒眼色地候著,成心膈應人。
傅北倒不關心周佳琪彎彎繞繞的心思,站在了喬西面前,有把人堵住不讓立即走的意思。
"喬叔叔在一品堂,今天大家出來聚會,要不要過去坐坐?"
一番話既是解圍,也是解釋為什麼一群人會在一起,喬西看到他們打堆進來就猜到今天可能是有什麼事,不然不會聚在一堆。
喬西沒料到她會說這些,臉色微微變了變,到底沒當場甩臉子,念及還有唐藝在,斂斂情緒,不冷不熱地說︰"不了,中午還有點事情。"
唐藝在一旁挺尷尬,但還是立馬打圓場道︰"我跟喬喬中午約了飯,已經訂好座位了。"
言罷,打量地看看傅北,又補了一句,"教授好,之前見過的,我叫唐藝。"
傅讀音與"副"相同,叫傅教授有降一級職稱的感覺,唐藝還算機敏,兩句話挑不出任何毛病。
話題一轉,自是另一番交談,傅北表現得溫潤穩重,交流無比委婉,客套結束唐藝帶著喬西離開,直到走遠了,才好奇問︰"你跟傅老師很熟?"
外面是陰天,天空被厚實的雲層籠罩,涼風颯爽一陣一陣的。喬西望望天,搪塞地說︰"住一個地方的,鄰居而已。"
唐藝有點震驚,"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她點點頭。
"這關系......"唐藝怔愣,不過沒多話,想著剛剛的情形,估摸著喬西可能不太喜歡那些人,就不再說這些。她想到了之前聊天時,每次談到傅北,喬西總是不願意提及,料到興許兩人之間有過什麼事,可終歸是別人的隱私,便一概當做不知情。
出了茶葉店,去附近口碑不錯的中餐館吃飯,吃完再去商場逛街。
天黑之前喬西開車送唐藝回公寓,回到家後泡了個澡,時間還早,又看了一個電影。
她心情不太好,做事都比較散漫,背靠著沙發不知在想些什麼,電影播放結束都沒怎麼看電視機。
一個人住孤獨,時間總是格外漫長,干熬半天還沒九點半,沒到睡覺時間又下樓轉了一圈,隨便買點東西回家,回來以後繼續看電視,這一晚上不知怎麼睡著了,在沙發上一覺睡到大天亮,好在昨晚搭了張薄毯子,不然鐵定會冷感冒。
胡思亂想的時候喬西會給自己找事情做,盡量忙碌起來,把擾人的問題拋諸腦後。
店里新來的客人要做滿背,她沒接單,滿背難駕馭而且不好做,客人對紋身壓根不了解,張口說話就像混社會的二五仔,好似做個滿背就能像《古惑仔》中的陳浩南一樣。
听到被拒單,客人罵罵咧咧道︰"有生意都不做,你開什麼店,關門算了!"
從事紋身行業會時常遇到這種奇葩,張口不帶髒不問候十八代祖宗都算文明的,喬西風輕雲淡地請人離開,等到五六點關門打烊。
小區門口的保安與她熟悉,見到她回來,大聲提醒︰"喬小姐,你有快遞,別忘了拿。"
忙了一天還沒看手機,喬西這才發現有取貨短信,就順便下車拿快遞。
快遞很大一箱,都快抱不住,保安熱切問︰"要不要幫忙搬上去,不如先放這里,呆會兒交班以後我給您送上門。"
喬西言謝,婉拒了。
"沒事,不是很重。"
小區的居民都比較有人情味,平時相互之間能幫一把就幫,鄰里鄰居們相處和睦。
搬著那麼大一個紙箱回家困難,乘電梯時別人還幫著搭把手,快遞是從北京寄過來的,寄件人喬西不認識,亦沒哪個朋友通知寄了東西過來。
想著可能是長期不見蹤影的師父寄來的,她也沒多在意,歇了會兒喝口水再拆快遞。
紙箱里滿滿當當塞著各種小盒子,喬西覺得眼熟,盒體上全是看不懂的外文字符,像是小時候吃過的零食,但記不起來具體的。
把東西全部倒騰出來,果然都是吃的,她一時疑惑誰會寄這些過來,寄零食不像是她師父能干的事,那位成天四處混,能想起自己就不錯了。
電話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新換的號碼喬西只給過兩個人,唐藝喬建良,其他人都是聊天軟件聯系,遲疑了下,還是邊拆盒子邊接電話。
電話接通,對面的人卻不先開口。
喬西皺了皺眉,拆開盒子,問道︰"你好,請問哪位?"
手機里傳來風吹的聲音,呼啦刮了一會兒,半晌,那人才低聲說︰"是我。"
嗓音低沉而暗啞,說完悶悶咳了幾下,聲音在冷清空蕩的黃昏時候分外清晰。
——傅北。
喬西愣了愣,一不小心弄倒了手邊的一個零食盒子,盒子里的糖立時灑了一地。
當看清地上的糖果包裝,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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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肖想已久 - 讨酒的叫花子(完结)
Художественная проза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傅北素来稳重,性子温和,跟打小就离经叛道的乔西是两种人。 乔西年少无知,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不大清醒,没有自我,傻愣愣缠着傅北不放,不会看脸色,殊不知早被厌弃过无数次,连周围人都看不下去,私下里说过不少难听的话。 那会儿就是有情饮水饱,惹人厌,处处讨嫌,还不自知。 后来就懂了。 她倒挺看得开的,离经叛道到底,把不该招惹的也招惹一遍,然后干干脆脆走人。 再后来,斯文正派的傅北情难自控地抱着她,克制而隐忍,占有欲那么强,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没所谓地笑笑,问:"怎么,舍不得啊?" 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