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心的一個動作,她沒有偷窺別人**的癖好,下意識就要把抽屜關上,然而這時已經瞥見文件上的黑字,剎那間收住手。
文件打開著,喬西剛好看到了上面的一個公司名稱,而那間公司曾是喬家名下的剛具規模的互聯網公司,叫青狐,前身名為愛創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是從別的集團那里收購來的。
喬建良和喬媽還沒離婚那會兒,喬媽經常在家里提起青狐,說是耗費了不少心血才把青狐重新創立起來,如今互聯網勢頭強勁,如果好好發展,說不定將來就成了家中所有公司里的中流砥柱,然而沒幾年,就在青狐剛給喬家賺錢的時候,喬建良投資失敗不得不把它賣掉。
互聯網賺錢容易賠錢也容易,需要砸進去大把大把的資金,就是個大坑,喬西一直以為是夫妻倆不善經營,加之喬建良亂投資才導致了後來的事,可當她鬼使神差地將文件拿出來隨便翻了兩頁,臉色登時凝重起來。
文件上沒什麼重要內容,可大多都是喬家曾經變賣的公司的信息,這些她早就知道,再往後翻了翻,心都快沉入谷底。
要說莊啟楊還真是貼心,查的時候多費了點功夫,不僅查到青狐被賣給哪個公司,還查到該公司的股權在這期間怎麼變動,動向如何。譬如收購青狐的前兩個月,這家江城知合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的股權就曾變動過,公司高層大換血,一個叫齊秉瑞的出任新董事主席,之後也是齊秉瑞力排眾議,一下子就拍板定案決定收購青狐。
再往後,是齊秉瑞與傅家有密切的生意往來。
胸口處跳動得厲害,連指尖都忍不住顫了顫,喬西臉色都白了,現下她看到的東西遠比她之前了解的更為深遠復雜,傅爺爺、周群、梁晉城......喬家變賣的那些公司,大多都能與這三位扯上關系。
腦子里亂成一團麻,交織纏繞。
喬西一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亦看不到任何內情,直覺當初投資失敗絕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不確定到底與誰有關系,還是都有關系。
以及,傅北怎麼會查這些?
一道密密的大網將她籠罩在其中,掙脫不得,真相唾手可及,但就是無法觸踫。
極力使自己暫時冷靜下來,她趕忙將文件放回去關上抽屜,並遠離桌子,站在書架上假裝漫不經心地找書。
傅北正在外面倒水,方才喬西嚷著要喝熱水,家里已經沒熱水只得燒了再端過來,進來時看見喬西在書架前站著挑挑揀揀,挑半天都拿不定主意拿哪一本書。
"找什麼?"傅北問,把水杯放桌上。
喬西眼眸垂了垂,沒有偏頭看過去,頓了下才不自然地回道︰"隨便看看,你的書還挺多。"
"基本上都是家里搬過來的。"
"都看過?"喬西問,為了遮掩不安的心,說說話緩解一下。
"沒看完,你面前那些都沒看過。"傅北說,潛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抽屜,見抽屜緊閉著,桌子和椅子都一切如常,收回目光。
喬西敏銳地捕捉到這一舉動,面上還算淡然,她今晚喝了酒,臉頰有點紅,不知是酒氣上頭還是心里太亂,總覺得熱烘烘的,邊說,就邊脫了外套,這般冷的天氣里她穿得不多,短外套搭配緊身毛衣和包臀裙,短外套一脫,便露出里面凸凹有致的性感身材。
從傅北的角度,只能看到側面,更顯曲線美。
"不冷?"傅北問,揚揚眉頭,南方不像北方有地暖,尤其是江城濕冷的天氣,脫掉外套不一會兒就冷颼颼的。
喬西放棄裝模作樣找書,側著腦袋看她一眼,說︰"有點熱,不冷。"
"待會兒就冷了。"
今晚兩人像對換了角色,傅北反而是話多的那個,或許是因為喬西鮮少這麼主動,還提出要來這里,意義不同尋常,傅北把水端過去,已經涼過了,不燙。
還在想文件的事,喬西有些不自在,可忍住了沒表現出來,接過杯子就喝。她不清楚傅北為什麼要查這個,亦想不通個中內情與緣由,不過心里藏得住事,斟酌了片刻還是當做一概不知曉,喝完水,該做什麼做什麼。
傅北把衣服給她披上,她比較沉默,在書房里待了幾分鐘就先出去。
也許是心里有事,她沒那麼多精力應付傅北,出去後就到客廳坐著,還把電視打開。
傅北只當她喝多了沒力氣,"不舒服?"
"沒有,有點困了。"喬西搪塞道,不說實話。
傅北看看她,現在還早,連十一點都沒到,不過想到她喝了酒,困倦是肯定的。喬西怕被看出什麼,側側身子,雙腿曲疊在沙發上,將人拉過來,斂了斂情緒,說︰"坐一會兒,腰後有點不舒服,幫我按一按。"
對方就挨過來幫著按,力道適中。
喬西順勢享受地靠著沙發,也不看這人,眼楮瞥向落地窗那邊想事,她思緒亂糟糟,找不到一處出路,各種念頭像炸開的煙花一樣迸發,攪得心里不安寧。好在酒精起了作用,隨著醉意上來,腦子里漸漸平靜,整個人好受了些,才又理會傅北。
電視里演的什麼電視劇兩人都沒關注,坐在一處,喬西暈乎地靠過去,思緒飄遠,不由自主地抵在傅北頸間。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湊過來尋她的唇。
她當即要避開,卻被鉗住了下巴,傅北執意要吻她,薄唇一闔,輕松封住她。
喬西扭了下腰肢,終究還是沒把人推開,而是選擇承受這個吻,傅北吻得很輕柔,護著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從腰上逐漸往下。
喝酒過後反應遲鈍,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可能是想將那些煩亂的想法暫時拋下,喬西就任由著對方,她被抱著進了浴室,之後又回到客廳。
傅北公寓的浴室比她的大許多,浴缸也大,放水,不住地滿當當往外溢,水濺在地上發出聲音,一蕩一漾的,霧氣籠罩在上方,堆聚不散,喬西一直沒有與傅北對視,而是雙手抓住浴缸邊沿,微仰頭看著天花板。
在客廳時,她趴在傅北身上,手往下走了些,終還是沒忍住地問︰"梁晉城跟你們家生意往來多嗎?"
客廳沒開燈,傅北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緩了緩氣,摸索著向上攀,用指腹在她柔嫩敏感的喉嚨處踫了踫,"問這個做什麼?"
喬西一頓,隨即遮掩住了,鎮定自若地說︰"我家和周家不是姻親麼,就幾乎沒有生意交際,想問問你們兩家是不是也這樣?"
話說得太快,沒經過仔細斟酌考量,前一句還在說梁晉城,下一句就是梁家了。傅北敏銳地捉住這個變化,薄唇一抿,修長的腿曲疊起來勾住她,約莫過了半分鐘,才回道︰"沒有,他們是他們,很少一起。"
老太太生前那麼不喜歡梁晉城,傅梁兩家又不怎麼對付,哪會和和氣氣一起做生意,況且傅爸和傅爺爺都精明,知曉梁晉城向來狼子野心,胃口大養不熟,就更加不會了。有時候兩家做姻親是雙贏,有時候卻不是,要不是傅爸非得要娶梁玉芷,早些年老太太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且事實證明她的憂慮不是憑空假想,梁家光是梁晉城就夠讓人頭疼了。
這與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喬西良久沒開口,在思忖這些話的真假。
傅北有些不滿意,感覺似乎不止喝多了這麼簡單,可時候不對,只得勾緊她,壓抑地低低問︰"又在想什麼?"
喬西辯解,掩飾地低頭在她唇角挨了下,"沒有。"
落地窗沒完全關上,窗簾只拉了一層,不時有風襲來,窗簾一角便沒乍然吹起,一直合不上。
累了,直挺挺躺沙發上,喬西就那麼趴著,借著酒勁兒合眼不再動一下,傅北摟抱著她,沒來由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明明人就在懷里,卻隔得很遠,側頭吻了下喬西的鬢發,又在耳垂上緩慢流連一番,喬西沒有任何回應,只有腰身緊繃著。
快凌晨一點時分,回到房間里,床比沙發舒服,一挨枕頭喬西就闔眼入睡。
"今晚怎麼都不說話。"傅北輕聲問,"真喝多了?"
喬西其實根本沒有睡意,听到這話,一動不動,好半晌,才拖著聲音回答︰"有點暈,想睡覺了。"
言罷,真轉過身背對著,大有不想理會的意思。
身後的傅北再沒有出聲,只抬手從後面環住她。
直到入睡前,喬西都在想這些,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不過冷靜了一晚上之後,她亦逐漸平復下來,只是一份文件而已,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待查究,她沒問傅北一個字,不願意被瞞著,打算自己查。
有了想法後她不再像昨晚那樣捉摸不定,藏住所有情緒,不形于色,好似昨晚那樣只是喝醉了,其實什麼都沒發生。
醒來後已經早上十點多,身旁早沒人了,傅北正在外面做飯,她今天沒課,一直都有空。
喬西也沒打算走,反正來都來了,就在這里留著吃飯,吃到又坐地毯上背抵著沙發看電視,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這里的裝修與她那里大為不同,所有用具都是最好的,她向來樂于享受,什麼好就拿來用,不穿自己的衣服,在衣櫃里撿了身傅北的襯衫穿,真一點都不怕冷。
喬西不喜歡正裝,感覺穿著太束縛,所以平時一件正裝都沒買,總歸也用不到,可現在穿傅北的倒是穿得挺開心,大抵別人的東西最香。
傅北比她高,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寬松,扣子只扣了下面幾顆,上面的三顆都沒扣,稍微低下身子,內里的風光便顯露無余,不知是真懶散還是怎麼的,她就那麼光著長腿,身下凌亂地墊著一張薄毯,腿上還蓋著一張,玉白的腳露在薄毯外。
見到這一幕,傅北皺了皺眉,隨即眼皮一垂,眸光沉沉。
喬西直到下午兩三點都沒離開,像是沒有要走的打算,傅北沒有放過機會,把人抱起來放在腿上,不等喬西拒絕,就按著對方的後腦勺湊上去親吻。
"今晚留下?"她吻著喬西下唇問,修長細白的手指將喬西胸口的發絲拂開,單手解開一顆襯衫扣子。
喬西沒有立即回答,回應了一會兒,感覺到扣子已經被全部解開了,才輕輕說︰"下次吧......"
傅北扣住她細瘦的腰,正要繼續,電話鈴響,梁玉芷打來的。
兩人都沒管,喬西摟著傅北的肩,剛低頭過去挨著對方的唇角,門鈴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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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肖想已久 - 讨酒的叫花子(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傅北素来稳重,性子温和,跟打小就离经叛道的乔西是两种人。 乔西年少无知,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不大清醒,没有自我,傻愣愣缠着傅北不放,不会看脸色,殊不知早被厌弃过无数次,连周围人都看不下去,私下里说过不少难听的话。 那会儿就是有情饮水饱,惹人厌,处处讨嫌,还不自知。 后来就懂了。 她倒挺看得开的,离经叛道到底,把不该招惹的也招惹一遍,然后干干脆脆走人。 再后来,斯文正派的傅北情难自控地抱着她,克制而隐忍,占有欲那么强,完全变了一个样。 她没所谓地笑笑,问:"怎么,舍不得啊?" 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