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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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已經褪到了胳膊上松散搭著,喬西對門鈴響聲置若罔聞,腰肢扭動,貼著傅北的身子,還是將這個主動的親吻完成。


傅北本來是已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此刻卻有些動情,耐不住她的招惹,托著她輕輕揉了揉。


知道是誰在門外,傅北並不著急,反而順應著喬西。喬西接吻時忍不住要做出別的舉動,撫摸她的頸肩或者耳廓,再就是臉側這些部分,總是不安分老實,傅北被勾得喉嚨滑動,手下的力道漸漸加重。


一個吻好一會兒才結束,相互分開。喬西的唇染上些許紅潤,泛著甜蜜鮮嫩的光澤,頗為誘人,她濃睫低垂,半跪著低頭看傅北,手指在這人頸側似有若無地刮擦。


傅北亦張合著薄唇,抬頭與之對視,這般近距離,呼吸都在糾纏,能感受到對方的微灼氣息,以及細小的變化,她湊上去親了下喬西的頸側和下巴,接著是臉頰和耳廓,喬西一點沒抗拒,反而閉上了眼楮,呼吸一滯,緩慢地加重,不由自主地靠近這人。


喬西伏在傅北懷里,臉頰在她頸間蹭了蹭,像只听話討乖的貓,依順著對方,尋求慰藉與安撫。傅北在她臉上輕啄了口,掌住她的腰,似乎不打算去開門,手緩緩往下要繼續,還是喬西先回神,阻止了。


門外的鈴聲又響起,大抵是不太耐煩,接連按了兩次,還叩叩叩地敲了一次門。


"來的是伯母?"喬西低聲問,直起腰身,一面將襯衫扣子一顆顆扣上,扣到一半習慣性抬手撥弄下頭發,山河風光無限,輕微顫動。


傅北幫著扣剩下的,最後留了兩顆開著,目光低垂,"應該是。"


覺得勒著不舒服,喬西手欠地解開一顆,從她身上站起來,直接光腳踩地板上,邊彎身將薄毯撿起來,邊說︰"你先去給她開門,可能有什麼要緊事。"


"沒事。"傅北說,都能猜到梁玉芷要來干嘛,每次無非就那樣,無事不登三寶殿。


"先去,待會兒再說。"喬西回道。


言罷,不等傅北說話,自顧自抱著薄毯朝房間走,她身形細瘦,在白襯衫的勾勒下身材曲線畢現,衣料不厚,在自然光的映襯下隱隱可見里面的光景,盈盈一握的腰和渾圓挺翹的臀格外打眼,甫一側身,便又是另一番高低起伏的引誘。


這樣的喬西看起來分外有吸引力,像致命的罌/粟,外表艷麗,搖曳著勾人。


直到房間門被關上,傅北才收回視線。


梁玉芷知曉房子里有人,在外面等得十分煩躁,連著再打電話。傅北眉頭一擰,染上不悅,也沒收拾一下客廳就直接過去開門,全然不擔心會被看出來,亦或許是不在乎。


客廳里不像以往那樣齊整干淨,反而有點亂,昨夜到現在就沒收拾過,連沙發套都是皺巴的。


門一開,梁玉芷不高興就問︰"半天都不開門,在里面做什麼?"


早料到她會是何種反應,傅北不咸不淡地說︰"沒做什麼。"


梁玉芷平復下心情,拎著包進門,念叨道︰"給你打電話不接,敲門也不應,昨晚你爸給你發信息都不回,一天天的不知道你在干嘛,不是說周末要回家一趟嗎,怎麼又不回了,你爺爺整天都在念,非得讓過來看看......"


她平時是個淑雅知禮的人,可有時候脾氣一上來,免不了要多念兩句,特別是想到傅北近來的行事和態度,心頭就窩火。為人父母總會有一點點控制欲,不順心的地方多了就倍感煩躁,梁玉芷最近心情本就不爽利,現在稍微踫壁就容易生氣,不過她還算適度,沒講得太過,正要止住時,突然察覺到客廳里的種種跡象,臉色登時拉了下來,神情漸冷。


傅北一貫自律,從來不會讓自己住的地方變亂,即便是在家里,絕不容許有一丁點散亂的樣子,可現下客廳里卻不是往常的模樣,門後的衣帽架上掛著不屬于她的外套和包包,桌子上隨意擱著兩個裝著水的杯子,沙發旁邊的一雙拖鞋東一只西一只,茶幾上還放著煙盒和電腦,里面的煙全被抖落出來,七零八落地散著。


全是喬西的杰作,煙原本放在房間的抽屜里,被她好奇拿出來,煙盒通體呈鎏金色,里面的煙卻是黑色的,細長華貴,味道不難聞,喬西還有點喜歡這個味,就慵懶散漫地伏趴茶幾上把煙全部抖出來把玩。


一盒煙十支,抽了一支,里面還剩九支,喬西不會抽煙,卻有模有樣地把煙叼在嘴里含著,雙手支在茶幾上扶著,貓著腰身,襯衫便只遮到大腿根部,她偏頭抬抬眼皮子,紅唇輕咬著煙,直勾勾地看著一旁正在處理事情的傅北。


傅北原本是打算任由她待著的,就是這時候才改變主意過去抱她,結果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梁玉芷就來了。


看到茶幾上那一堆煙,接下來的話梁玉芷再也說不出來,四下看了看,瞧見緊閉的房間門,拎著包包的手緊緊攥著,用力到指節發白。她回身看著傅北,一想到可能發生過的事,嘴皮子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不論以前還是現在,甭管在外人面前梁玉芷有多得體,甚至面對喬西的時候還能柔聲細語,可打心底里,她就接受不了。


她是怨喬西的,覺得如果沒有喬西,傅北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傅家也不會出那麼多事,現在好好的一個家更不會走到這種相互冷淡的地步。


傅北從小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以前都好好的,懂事听話,誰成想後來那般忤逆。傅家想著傅北能繼承家業,孰料傅北執意要回江大任教,所有人都清楚為什麼,梁玉芷想不通,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都不知道兩人為何又攪到了一起,傅北回國後的動向她都一清二楚,其實早就知曉兩人有接觸,可萬萬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


瞥了眼關上的房間門,以及客廳中的凌亂,梁玉芷憋住了心頭的怒火,念及自己還有其它事情,努力平復心情,裝作若無其事,只輕飄飄地問︰"怎麼這麼亂,都沒時間收拾嗎,今天不去學校?"


"今天沒課,不用去。"傅北說。


"沒課就不去了,不做研究這些?"梁玉芷語氣不滿,有意拿捏著撒氣。


大學教授的職責不僅僅是教學,還有科研、發表論文這些,每一項都非常重要,其中教學是基本職責,科研成果等是衡量水平高低的標準,在學術上貢獻越大自然越厲害,傅北在家待著不去學校,這一點著實令梁玉芷不滿意。


傅北自有安排,沒有回答,將茶幾上的煙收進煙盒,連帶著喬西咬過那根一起收起來。


她這個態度令梁玉芷惱火,故意不應聲。


梁玉芷幾乎將不悅擺在臉上,"上次就說過了,讓你別抽煙,天天還學你爸那個臭樣子,真是說都說不听。"


房間里還藏著一個人,傅北不願意爭辯,只敷衍說了句︰"沒有抽。"


煙盒里少了一支,簡直明晃晃說假話,堵得梁玉芷一噎,面上變了又變,終究還是忍住,到沙發上坐下,堵得心口疼。


在梁玉芷心里,母女沒有隔夜仇,她已然將之前譚二爺那件事拋諸腦後,現在又過來找傅北,訓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傅北仍舊不待見她。


"有朋友來過你這兒?"梁玉芷問,佯作不知情。


傅北懶得解釋,嗯了一聲。


母女倆聊了會兒,梁玉芷講明來意,說是這個星期有個飯局,讓傅北一定要去。飯局是梁家辦的,請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重要人物,梁玉芷有私心,一來的確是為傅北著想,讓她與這些人交際交際,二來也是讓傅北去撐撐場子,畢竟傅家就這麼一個獨苗,她和傅爸加起來不亞于傅爺爺,怎麼看都是雙贏。


喬西在房間里,就站在門後,一開始還能听到梁玉芷在大聲數落傅北,後面就什麼都听不到了。


窩在床上玩了十來分鐘手機,梁玉芷還沒走,甚至朝這邊來了。


喬西听見動靜,本來還不甚在意,可當感覺到人就在門外,心里頓時咯 一下,她以為自己不會緊張,但還是繃直了腰背一動不動,連翻身都不敢。房子隔音其實挺好的,即便有動作也不會被听到,可她就是不敢動,梁玉芷和傅北就在門外交談。


進來時太匆忙,忘了把門反鎖上。


梁玉芷離這里愈發近了,甚至側了側身,似乎想開門。


懊惱了一瞬,喬西打算趕緊起來,然而門外的兩人又走開了,傅北將梁玉芷引開。


梁玉芷在這邊待了不短的時間,心知肚明還有誰在這里,可就是當做無事發生,只在走之前問了一句︰"最近還跟小西有來往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打量著傅北的神色,以為能看出不同,但傅北神情淡然,回道︰"很少有。"


梁玉芷臉上都快擠不出笑容,若是幾年前,她還能拿捏住傅北,可眼下是沒有一點辦法,樣樣都管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這里待了這麼久,直到回到車上,手都是冰涼的。


而房間里,喬西好一會兒才將門打開。


傅北就在客廳等著。


喬西問︰"伯母是不是知道了?"


"沒有。"傅北說,拉她坐下,"走了好一會兒了。"


直到天黑時分,喬西才離開,沒有留下.


自這一次離開後,喬西好一陣沒有去找傅北,反而是經常回大院,不過不是回去跟周美荷鬧架,而是問喬建良一些事。


那件事她自己在暗暗查,有的東西就像雨後春筍,一旦遇了水,就一個一個地往外冒,齊秉瑞早些年在傅老爺子手下做過事,得了傅家不少幫襯,就連自己搞創業,創業資金都是傅家資助的,雖然創業沒有成功,但是後來在傅爸的介紹下,齊秉瑞才進入了江城知合計算機系統有限公司,並在傅老爺子的大力扶持與各種幫助下,一步一步往上爬,歷經許多年才坐到了如今這個位子。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知合公司收購青狐,並不是明智之舉,對公司的發展沒有太大作用,畢竟當時的青狐就是小角色,主打搜索、新聞、視頻和小游戲,而知合公司在互聯網上已經佔有一定的地位,早就有這些業務線,且勢頭遠超青狐。


她還查到,之後的一年多時間里,喬家剩余的幾家公司一直受到打壓,苟延殘喘地拖著,喬建良手里的流動資金難以同時支持地產項目和幾家公司的經營運作,幾乎是咬牙在堅持,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加之上頭三番兩次催得緊,周家出手時喬建良才忍痛割肉,將地產項目拱手讓出去,局勢這才一點點好轉。


喬西始終想不明白,假使真是齊秉瑞在搞小動作,或者是老爺子在算計喬家,那為何最後又要以不低的價格收購青狐,又跟周群和梁晉城扯得上什麼關系?以及是誰在背後打壓喬家?


她沒問喬建良,亦沒尋求任何人的幫助,低調進行調查。


同一時間段里,梁玉芷對傅北格外上心,大抵是清楚自己不能奈傅北如何,便找了條迂回的路走,隔三差五就去大學城那邊。


有一次大晚上的,喬西在傅北那里過夜,兩人在沙發上關著燈做,遇到梁玉芷上門。


喬西本想停下去房間躲著,可被按住了腰身,捂住了嘴巴,寂寂的黑夜中,她摟住傅北的後頸,臉上忍不住發燙。


她倆都不知道門外的人何時離開的,結束後,傅北將喬西胸前的頭發撥開,伏下去尋她的唇,撫著她敏感的頸間。


"不怕被發現了?"喬西問,抬手撥弄傅北的臉側。


傅北沒有回答,低聲反問︰"最近在做什麼,怎麼老是找不到人?"


去了三次七井街,回回撲空,兩次回喬家,一次去唐藝那里,何時這麼忙了,之前每次都在家里的。


"沒做什麼。"喬西避而不答,很是敷衍,支起身子就要堵住這人的唇,不願意多談,"店里沒事做就到處走走。"


她不讓傅北有說話的機會,攀住對方的肩吻著,慢慢地,借著巧勁兒把人壓住,傅北知道她沒說實話,可還是隨著了。


再一次遇到梁玉芷是在一個聚會上,以往喬西最不喜歡這種場合,可听說齊秉瑞要出席,思忖一番,還是去了。

【GL】肖想已久 - 讨酒的叫花子(完结)Onde histórias criam vida. Descubra ag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