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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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小姐?妳還好嗎?!」鏡音連驚恐的問,他的雙眼不斷在道路和捲曲的她之間來回移動著。

鈴在咳嗽之間小聲飄出了聲「是的」,她的手往兩人之間的面紙盒飛去。她立刻將面紙摀住嘴並握緊花瓣。

「我、我沒事,鏡音教授。我覺得我只是累了。」她用沙啞的聲音說,左手緊抓著裝滿花瓣的衛生紙,試著將它往他視線的死角藏去。

他大聲地嘆了口氣,雙手緊抓著方向盤。

「我覺得妳工作量太大了,樁小姐。我建議妳最少休息一天。」男人這麼說,沒注意到鈴臉上慌張的表情。

「我會試著去休息的,教授。」她回答後開始冷靜下來,直到山茶花的香味填滿了整台車。鈴覺得胃裡彷彿有東西在翻攪。她覺得噁心。

當然,金髮男人沒有忽視這股味道。他輕嗅著空氣然後皺起眉頭。

「妳有聞到一股山茶花的味道嗎?」他的聲音裡帶著疑惑。

她用快窒息的聲音開口。

「那是我的香水味,教授。」鈴撒謊並闔上了雙眼,希望自己胸口那快要殺死人的疼痛能退去。

「是這樣啊。妳真的沒事嗎?我能停下轉去藥局。妳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他提議,眼睛依舊盯著眼前的一切道路。

「是的,鏡音教授。謝謝您的提議但我不需要吃藥。」鈴用她出汗的掌心搓著臉,另一隻手依舊緊抓著面紙。當她意識到花瓣可能在自己的死亡之握中碎裂時,她感覺到些許的滿足感。

當她的胸口不再像被打死結又被火燒後,鈴終於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依舊有一種瘋狂的感覺在她體內逗留。但漸漸地,她能感受到她的心臟正在適應並回復正常的速度。

他沒看見花瓣。

他沒看見花瓣。

這句話像壞掉的CD般不斷在鈴的腦中重複。儘管聽起來像在催眠一樣,但卻讓她大大的冷靜下來。她腦袋預想的壞情況立即被抹去。

在那之後的車程都非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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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這裡停車就好了,教授。我沒問題的。」當車子接近熟悉的公車站時鈴開口了。她下車後只需要再走一小段路。

鏡音連停下車後皺眉看著解開安全帶的她。

「樁小姐,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能送妳到妳的公寓那邊,我朋友不會介意我遲到的。」他再次提議。

他依舊堅持自己關於「女生在晚上不該自己在外頭行走」的這個論點。但鈴對這個社區很熟悉,她從第一天來到這個鎮上就住在這裡了。這社區不在他口中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魔爪裡。

鈴搖了搖頭並用裂開的嘴唇擠出了個小小的微笑,她回家之後一定得去喝點水。

「不用了,教授。我不希望再給您造成麻煩。」她輕笑著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她在關上門之前對他鞠躬。

「真的非常感謝您開車送我回來,鏡音教授。請小心開車。」鈴關上車門後走到人行道上。接著她又轉身再次對他鞠躬。

直到鈴在往公寓的路上轉彎前那男人都沒有離去。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被人這樣看著讓她備感壓力。鈴發覺她的左手依舊緊抓著被扯成一團醜樣的衛生紙團。

她打開僵硬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疼痛的手指讓她面部扭曲。鈴作嘔的看著被捏碎的花瓣和面紙屑掉落在人行道上。

鈴再次鬆了口氣。鏡音連車內的氣氛異常的緊張。如果她反應的不夠快,那男人可能就會發覺她這令人恐懼的病。因為,到底哪個傢伙看到別人從嘴裡吐花瓣然後不被嚇到的啊?

天殺的,如果鏡音連看見了,他可能會把她扔下車,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並叫要她永遠別再靠近他。

鈴決定別再提醒自己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趕緊走回她的公寓。

她只想洗個澡、煮碗拉豆腐湯和水餃、然後和Panko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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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很快。鈴忙著在打工和學校之間平衡自己的時間。她也是鏡音連手下忙碌的助理,暑假逐漸靠近而這男人依舊還是有很多工作得做。

在喧囂忙碌之間,她和鏡音連的距離在不自覺中逐漸縮短。他不斷向她借之前沒聽過的夜晚咖啡屋專輯。有時候,他們會一起去吃午飯,接著再回到他的辦公室繼續完成之前沒弄完的工作。

花吐症 Hanahaki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