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疑問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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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鈴得過幾次夏季熱──她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以及會給身體帶來什麼影響──但她絕對沒有產生過幻覺。

所以,為了確保剛剛發生的事並非她愚蠢的幻覺,鈴決定掐一下自己的手再扇自己耳光──也當然引來了眼前金髮男子的驚呼,同時帶著皺眉癟嘴的表情將她的手拉開。

他媽──我是說,妳到底在幹嘛,樁小姐?妳已經病了,為什麼還要傷害自己?」他帶著有些憤怒和疑惑的聲音問,因為她發生而完全沒意識到她臉上的紅暈。鈴有意識到他差點就在自己面前罵髒話,但她保持了沈默。

鈴看了溫柔包覆她手腕的手指好幾秒鐘,試著安撫自己的心跳後再次對男人開口。

「我──我以為產生了幻覺,教授。」她緩慢地說,字詞以呢喃在這安靜的臥室說出口。

鏡音連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腕後眨了眨眼,顯然這男人沒能馬上理解她在說什麼──但當他意識到的那一瞬間,一道愉悅的光輝便出現在他美麗的藍眼中。

「妳認為我叫妳在留在這裡只是妳的夏季熱產生的幻覺?」他努力忍著笑意問──鈴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變得比剛才又更溫暖了一點,而這是第一次她慶幸自己得了夏季熱。

「我──對啊,我是說,那有可能發生啊。」鈴知道她現在聽起來很可疑,而她自己對不知所以的舉動感到厭惡。鈴咬住自己嘴唇,阻止自己再說更多的話──少女當然不希望自己在暗戀對象面前再繼續丟臉了。

她也討厭當自己聽見他口中發出有如音樂般的輕笑時而加快的心跳。

「樁小姐,我當然不知道妳的腦袋是怎麼運轉的,但相信我,現在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妳的想像。我會擔心是因為妳現在病了而且又一個人住。我以為妳有個室友。」他解釋時能清楚的聽見他語氣中的愉悅。

鈴在床上移動了一下。

「我一直都是自己住。我不喜歡有室友,但我有隻浣熊──喔天啊,Panko!我的浣熊!我現在得回去了,鏡音教授!」當她想到Panko可能正在等她回去喂牠的時候她慌張了起來──那隻浣熊大部分時間都自己一個,因為鈴得去上學,但她總是會在課與課之間回家看看她圓滾滾的浣熊。

她這段期間一直都在鏡音連的床上睡覺,睡了好幾個小時,她開始擔心Panko狀況。那隻圓滾滾的浣熊可能也會擔心她──沒錯,她知道Panko是動物,但是那浣熊知道如果鈴沒有回家,那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牠會跳出她臥室的窗戶去拜訪公寓的房東。接著房東就會把牠放回鈴的,這個舉動就是Panko試著告訴房東鈴不在家。這也是為什麼房東有時會打給鈴,詢問她在哪裏,因為Panko開始「擔心」了。

「樁小姐──冷靜下來──樁小姐!」當她又要試著站起來走出房間時,他將她又一次的壓在床上。他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

小太陽,我知道妳擔心妳的浣熊,但我不能讓妳在病成這樣的情況下離開。」男人用溫柔的聲音說──鈴很想知道男人有沒有注意到那個輕易就脫口而出的綽號。(註1)

她抿了抿嘴。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無視了自己雙頰升高的溫度──她的耐性也是有極限的,而這男人已經將她推向了限度邊緣。

「我、我不能放牠自己一個。Panko──」

「請妳一個朋友去看看牠的狀況吧。」他打斷了她並往後退了一點,雙手也自動從她的肩膀上收回。

「也順道跟妳的朋友說妳發燒所以沒辦法回家——還是妳要我幫妳解釋現在的狀況?」

不用!」鈴大聲疾呼──接著金髮少女立即因為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比預想中還大聲時皺起了臉。看見男人驚訝的臉,鈴馬上清了清嗓子並在床上移動了一點。

「不用了,沒關係的,教授。我能自己和我朋友說。」

年輕的少女連他的回答都沒等就直接從背包裏抽出了手機,她才意識到背包其實一直都在她床邊地板上。她能感覺到鏡音連火燒般的視線,她的雙手顫抖得彷彿像是房裡正刮著暴風雪。鈴敲了自己的手機螢幕幾次,尋找未來的聯絡資訊因為自己的慌張和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而變得困難。

男人接著走到她旁邊並拿走了空碗。當男人離去後鈴才鬆了一口氣,她能聽見他的腳步聲正在下樓。鈴的視線緊黏著房間的出入口。

未來在鈴響兩聲後就接起了電話,一陣沙沙聲傳過來後未來基本上能說是直接對著她可憐的耳朵發出尖叫。

樁鈴?妳到底死去哪裡了?!我發誓如果妳說妳在街上昏倒了,我就要把妳跟醫院病床銬在一起!

花吐症 HanahakiDonde viven las historias. Descúbrelo ah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