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默挑面條的手頓了一下,繼而笑出了聲:"如果過的不好,你覺得我會長得這麽高,身板這麽好嗎?"
"有道理,瞧你這180的大高個,一拳能打死好幾個,過得好就好。"
"誇張了,我一拳打不死一個紀南岑的。"(紀南岑:談戀愛就談戀愛,勿cue!)
"照你這麽說,那你在孤兒院有沒有欺負別的小朋友?"
"怎麽可能,我很聽話的,你知道我為什麽姓陸嗎?我是唯一一個跟院長媽媽姓的孩子,論欺負,南岑經常被欺負,我要是跟誰打架了,都是為了護着她。"陸之默回憶着童年,其實談不上幸福,但能保證溫飽。
"紀南岑也是孤兒?"這個資訊挺讓白清讓意外。
"嗯,她比我小三歲,我記得是我七歲那年進的孤兒院,好像是家裏遇到很嚴重的事故,然後被送來的,你別看她現在是全能保镖,小的時候那倒是一拳一個紀南岑。"
陸之默說的很幽默,惹得白清讓捂嘴偷笑,"你這麽說她,她會找你麻煩的,那後來呢?"
"後來PA-40來挑苗子,最開始陸媽媽是不同意的,覺得這樣做無疑是讓我們去送死,但是兵團提供的物質太優厚了,我和南岑被帶走,整個孤兒院的孩子就能吃上飯,能吃上整整五年的飽飯。"
閑聊趣事的氛圍被打破,陸之默的眼神變得空洞,似乎去了兵團以後,她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間不早了,吃飽了就睡覺吧。"白清讓看出她的傷感,便收拾起碗筷,哄勸着:"我們改天再聊。"
"你不想好好了解我嗎?如果要回憶,就讓我一次性說完,免得分兩次難受。"陸之默直面痛苦的模樣,深深吸引了白清讓,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回到椅子上。
"可我不想你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麽去慰藉你的痛苦。"
"沒關系,已經經歷的事,不會再跳出來對我造成實質的傷害,可是我想剖開我的心,讓你看到最真實的我,這是我對你和這段關系最大的真誠。"
白清讓伸手覆在陸之默的手背,默默的給予力量。
陸之默笑着反手十指緊扣,彼此相視融成眼底的一汪澄澈。?
"那你去了兵團以後,發生了什麽事?"
"我和南岑被拉去集訓了五年,這五年我們除了訓練各種對戰技巧、求生技能,什麽事都不做。
五年之後,我們被分配到翡冷翠的基地,開展各種秘密任務。
這期間,我和南岑随時都在命懸一線,我記得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為了救戰區的遺孤,殘垣斷壁一片廢墟,我不小心踩到了地/雷,而我的周圍除了槍聲就是炮轟。
南岑作戰掩護不肯撤退,說死也要死在故土,我們的隊長叫贊達,一個很厲害的男人,他也沒有放棄我,當時的場面就是狂轟亂炸,炸飛的碎石都能變成致命的武器。
贊達蹲在我面前,拆雷拆了很久很久,我想大不了廢條腿,總不能拖累整個隊伍,但是他做到了,我也保住了命。
在翡冷翠待了八年,終於退居二線,贊達幫我們申請了崗位調配,我們回到渲城,接手旗下安保公司的管理,一直做到現在。"
......
正睡得香噴噴,紀南岑被窸窣的動靜叨擾。
翻身半眯着眼睛看向門口,三道重疊的影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那裏晃悠。
這一瞅,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抱着被子尖叫:"誰啊?"
惶遽打開床頭燈,只見冷冰沁左手抱着大熊娃娃,右手抱着小綿羊,別扭的想進小黑屋又滿臉躊躇。
紀南岑驚魂未定,撫着胸口喘大氣,"深更半夜一聲不吭站在門口,是想吓死我好繼承我的雞和狗嗎?"
冷冰沁鼓起腮幫子,嗫嚅着嘴怯聲怯氣:"我害怕,睡不着。"
"怕什麽?"
"怕有人摸我。"
"家裏又沒別人,有什麽好怕的。"紀南岑被這理由折服,又不敢發脾氣,免得小心眼子又離家出走,只好朝她招招手,想着安慰兩句把人勸回去,"你過來。"
冷冰沁會錯意,抱着兩個大娃娃直接往被窩裏鑽,臉上的愁雲慘霧說散就散,"還是岑岑好。"
"啧,誰讓你上我的床,要睡回自己屋裏睡。"紀南岑嘴上嫌棄,但沒有真的驅趕。
"是你叫我過來的呀。"冷冰沁耍賴皮,鑽進被窩後還要安頓自己的兩個娃娃。
紀南岑抓着大熊隔在彼此中間,多麽脆弱的漢河楚界,轉眼就被冷冰沁拎到身後。
她挽住紀南岑的胳膊,用腦袋蹭她的脖子,"不能讓熊熊擠在中間,我要跟岑岑挨在一起。"
紀南岑咬着被子角氣得牙癢癢,伸手擋住冷冰沁的腦袋,"不許動手動腳,不許打擾我睡覺,不許說話。"
"親親~"冷冰沁才不管,嘟着嘴巴要晚安吻。
紀南岑點住她的嘟嘟嘴,滿口拒絕:"達咩,我們家不流行晚安吻。"
"哼!"冷冰沁沒得逞,翻身背對着紀南岑賭氣,見她遲遲不哄自己,又慢慢挪着後腦勺抵在她的唇上,就當是晚安吻吧。
紀南岑哭笑不得:平時又笨又愛哭,古靈精怪的小心思還一套一套的。
.
一米五的床上,冷冰沁睡的四仰八叉,她一腳搭在紀南岑的臉上,另一只
腳抵在腰上,懷裏抱着小綿羊,整個人大字型占了床的五分之四。
可憐的紀南岑被擠到床沿搖搖欲墜,更可憐的大熊娃娃,已經掉到了地上。
冷冰沁叽裏咕嚕說着夢話,腳下用力一蹬。
紀南岑被踹得莫名其妙,睡意迷蒙地徒手抓空氣,嘴裏自然的發出'诶诶诶',一骨碌摔到地上。
抓着亂糟糟的雞窩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屁股坐在大熊娃娃上,一臉迷惑怎麽就掉了。
看着床上占強的冷冰沁,她呵欠連天地靠在床邊又賴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房間去洗漱。
嘴裏叼着牙刷走到院子裏,想着今天早起,就幫小保姆把雞蛋掏了吧。
一邊刷着牙一邊走進栅欄,想起昨天的KPI大會,她第一時間掏了四花的雞窩。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蛋!
紀南岑眼睛瞪得比蛋還大,嘴上挂着牙膏泡沫,用盡洪荒之力大聲呼喊:"冷冰沁!四花爆蛋了!"
沒一會兒,聽到呼喊的小保姆,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怎麽啦怎麽啦?"
"天啦嚕,四花爆了五個蛋!"紀南岑活像中了大獎,興奮得攥着拳頭手舞足蹈。
倆人在雞群裏找到四花,正要開口猛誇的時候,發現四花産蛋用力過猛,一副精盡欲亡的雞樣,走路都在打偏偏。
冷冰沁找來裝蛋的籃子,擔憂的說着:"四花好像不太對勁。"
"暫時不能讓它産蛋了。"紀南岑把四花的窩放在一邊,又找來一堆雜草圍成圈,想要單獨隔開。
今天的整體KPI爆增,冷冰沁裝了滿滿一籃子的雞蛋。
紀南岑很擔心自己的雞娃,待在雞圈裏弄了好半天,就連喂飼料,都是單獨陪着四花。
"岑岑,我餓了。"冷冰沁腦袋磕在栅欄上,語氣小埋怨,院子裏的富貴金花都吃飽了,紀南岑卻把她給忘了。
"哎呀,我怎麽把這茬忘了。"一巴掌拍腦門,紀南岑走出雞圈,拉着冷冰沁往廚房走,"來來來,我教你做吃的。"
"我肯定一學就會。"冷冰沁自信滿滿,迅速穿上圍裙準備就緒,"以後當你的小廚娘,把你養的白白胖胖。"
"我謝謝你。"紀南岑嘴角抽搐,"但我怕被毒死,還是算了。"
"你怎麽能看不起我?"饞貓炸毛了。
紀南岑薅薅小保姆的腦袋,轉身從櫃子裏拿出兩包速食面,"煮粥等太久,我看你餓得不行,将就吃泡面吧。"
"這個很好吃嗎?"冷冰沁盯着包裝袋上誘人的宣傳圖,吸了吸口水。
"你沒吃過?"
"我沒見過什麽世面嘛,當然沒吃過。"冷冰沁天真的認為自己沒見識。
紀南岑瞳孔震驚,啧,果然是朵不知人間疾苦的富貴花!
"吶,我們先把水燒開。"紀南岑耐心的按着步驟教學,拿出兩個碗将調料包倒上,"水開了放面餅....等面條煮軟了挑到碗裏...倒點面湯攪拌攪拌。"
廚房裏彌漫着泡面調料的香味,冷冰沁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迫不及待的想把碗端走,又被紀南岑擋住,"去拿兩顆蛋。"
"還要加蛋的麽?"
"我是怕你吃不飽。"
冷冰沁迅速送上雞蛋,紀南岑留了一個在她手上,"跟我學教敲雞蛋。"
"哦!"冷冰沁有樣學樣,捏着雞蛋在鍋邊敲了幾下,緊張的手都在抖,看到蛋殼裂開了縫,手忙腳亂的往鍋裏掰。
咕咚一下,雞蛋順利掉進鍋裏,懸着的心也跟着掉了回去,她擡手擦擦額頭,累得嘆息:"好辛苦。"
紀南岑暗暗咆哮:你是敲雞蛋,又不是産雞蛋,這算哪門子辛苦了?
就着剩下的面湯煮好荷包蛋,舀到各自的碗裏,紀南岑把筷子遞給冷冰沁,"現在可以開動了。"
"耶~"小保姆端着碗朝餐桌走,紀南岑在後面一把拎住她走到院門口。
"吃面條,要坐在院子裏才有味道。"坐到臺階上,攪拌幾下吹散熱氣,她呼啦啦地嗦了起來。
冷冰沁學着紀南岑把腳翹到旁邊,只是抖腿的姿勢沒那股自由散漫的味道,怪別扭的。
紀南岑側頭看見,用筷子頭敲她的膝蓋,"學不會就別學,這是陋習。"
"憑什麽只能你抖腿?"冷冰沁不服氣。
"我有老寒腿,抖一抖祛濕。"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你的泡面是什麽味道的,為什麽看起來比我的好吃?"
"我的是老壇酸菜。"
"我要吃你的,給我挑一點。"
"哎呀,吃你自己的。"
"岑岑真是小氣鬼!"
這個院子,重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熱鬧過,只是一碗簡單的泡面,卻讓紀南岑吃出了家的味道。
她側頭看着冷冰沁小心吃面的樣子,會心一笑,好像家裏多一張嘴也沒什麽負擔,好像這個小廢物不會幹家務也沒關系。
可很快,嘴角的笑意消散,眼前的人遲早會離開,自己在期待什麽?
冷冰沁伸出手在紀南岑眼前晃了晃,"發什麽呆呢?你的手機在響。"
"你吃你的,我去接電話。"
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是陸之默打來的——
接通電話,紀南岑假裝通訊語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the...."
"你無不無聊,到公司來一趟,開小會。"
"嘟嘟嘟嘟..."紀南岑又假裝忙音。
"一把年紀了還這麽皮,你當自己是三歲小屁孩?"
"啧,知道了,我馬上出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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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General Fiction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