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季崇明謾駡的言語, 随着雙手抓
空向後栽倒而沒了下文。
他的瞳孔裏映襯着無限放大的恐懼,還有季顏徹底瘋魔的笑臉,伴着一聲沉悶的撞擊, 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了階梯邊沿,順着重力的慣性彈了兩下, 一路左碰右撞長驅直下。
最終, 他以一種扭曲詭異的姿态, 一動不動的仰躺在一樓的梯口。
他依舊圓瞪着眼睛, 直勾勾的盯着矗立在臺階之上無動於衷的季顏,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奈何那摔得已經折斷變形的脖頸,讓他張着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只能氣息羸弱的張合着口型。
季顏收住恣意妄為的笑, 一步一步走下樓, 她半俯着身靜靜打量吊着半口氣的父親, 此時的心緒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興奮, 莫名的孤獨感籠罩,但開口的詢問依然寫盡了罪惡。
"你一定很後悔生了我這麽個孩子吧?不然你不會一口一個孽種的..."
"你和她們一樣,根本不會正眼瞧我, 甚至從來不對我抱有期盼。"
"對, 我承認我是變态,但我不是天生的變态, 是你一棍子一棍子把我打成這樣的。"
"我不能一個人走向毀滅, 不然那樣太孤獨了..."
季顏噗通跪倒在地,趴在季崇明的耳邊控訴着自己的遭遇, 她徹底瘋了, 哭着哭着笑, 笑裏又藏着尖銳的刺,不停的刺激着奄奄一息的父親。
季崇明的眼角溢出一滴淚,他眨動着眼睛,喉結來回滾動着,也許是在為自己的遭遇難過,也許是在悔恨着什麽,只是太晚了,他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回不得頭的女兒。
貼在耳邊的唇,遲疑的說出了冰冷的道別,"去死吧。"
季顏的臉上漸漸流露出一絲不舍,只可惜那樣的舍不得只留在了轉瞬間。
下一秒,她不顧季崇明的疼痛,雙手掐在了變形的脖子上,好像這樣就能解決掉所有的痛苦。
季崇明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四肢失去行動能力與窒息帶來的痛苦,編織出枷鎖般的絕望,他直到咽氣都沒能安安穩穩的閉上眼睛。
季顏無力的跌坐到地上,扶着額門悵然又暢快的大笑着,空蕩蕩的小洋樓裏回蕩着鬼魅般陰森可怖的笑聲,笑到最後乾脆倒在父親的身旁蜷成了一團。
紀南岑為季顏營造的人間地獄,在這一刻,正式從衆叛親離的困境,走向了與世界都為敵的絕境。
因為,這個世界唯一一個願意幫助她的人,被她活生生的掐死了。
午夜時分,藏在新門公館裏一直按兵不動的眼線,終於守到了半夜出動的季顏。
見她提着行李箱在花園裏鬼鬼祟祟,左顧右盼深怕被人盯上,磨蹭了好半天才開着車離開。
手下留了心眼,待到季顏離開後,方才潛入小洋樓裏探查,沒想到意外收獲了季崇明的屍體。
另一邊,剛把蘇嶼汐哄睡着紀南岑,很快便收到了這爆炸性的一手消息。
為了不吵醒愛人,她蹑手蹑腳的走出卧室,舉着手機輕聲确認着:"你确定人已經死透了?"
"人确實沒氣了,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你趕緊離開現場,不用驚動警方,他們會自己找上門的,季顏千萬別盯丢了。"
"放心,我們的人一直跟着她,看樣子是想逃走。"
"等我下一步指示,随時向我彙報她的動向,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幫她潛逃出國。"
"明白!"
挂掉電話,紀南岑摩挲着下巴思考接下來的計畫,季崇明的死在她的意料之外,但這更像是加快進程的催化劑,於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擡眼盯着黑黢黢的二樓,還是舍不得打擾睡着的蘇嶼汐,索性潦草的穿上外套,抓着車鑰匙匆匆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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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紀南岑站在門口不停的按着門鈴,直到屋子裏的人不耐煩開了門。
"誰啊!?大半夜的擾民,太缺德了!"曲烨打了個呵欠,不耐煩的叫嚷着,等看清帶着一身寒氣的來者,他詫異的上下打量一番,語氣變成了輕松的調侃:"果然,就數你最缺德。"
不等曲烨邀請,紀南岑直接闖進了門裏,她一邊在屋子裏尋找着某人的身影,一邊倉促的問着:"林洛呢?"
"在書房裏呢,你大半夜的來查寝,是怕我對那女人有什麽非分之想嗎?"曲烨狐疑,開着沒譜的玩笑。
"你要是非分之想我也攔不住啊,可你有那個膽量嗎?關了好些天,人沒別你逼瘋吧?"紀南岑順着玩笑繼續開,順便推開了書房的門。
只見林洛躺在地鋪上,被突然的燈火通明擾了睡意,她皺着眉頭不悅的翻了身,看來睡得還挺香的。
紀南岑也不慣着她,用腳踢了踢她的後背,"诶诶诶,醒醒,別睡了。"
"唔..."林洛有些起床氣,更何況這還是半夜三更中途斷了美夢,她翻身抄起枕頭就往紀南岑的身上砸,"睡個覺還不讓人安心,煩不煩?!"
等她揉着眼睛,看清來者是紀南岑時,倏而又收斂了脾氣,畢竟她挨夠了刀子,"你...你怎麽來了?"
紀南岑盤着雙膝席地而坐,玩味的打趣道:"看來這些天,曲烨把你照顧的不錯,還有力氣砸枕頭了。"
林洛機警的抱着被子縮到牆角,她看不透紀南岑的心思,早沒了先前意氣風發的自信,"你想幹什麽?!"
"這幾天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你很厲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死局盤活,費了不少心思吧?"
得到林洛的肯定,紀南岑陰陽怪氣着:"托你的福,一切都很順利。"
"淩晨三點跑來見我,看來我又要派上用場了。"即便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但林洛還是習慣性的難以收斂盲目的自信。
"聰明如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有一個豬隊友,來說說季顏這個人吧。"
"這個全網都在鬧的大笑話,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紀南岑能從林洛嫌棄的語氣判斷出,季顏於她而言已經是棄子,畢竟她自己都在掙紮的困境裏,"我給你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條件是你得幫我。"
"你先說,需要我幫你什麽?"
"主動聯系季顏,把她約在多布林這個地方,至於編造什麽樣的理由,你這麽聰明應該不會說的漏洞百出吧?"
林洛不敢相信,紀南岑提出的條件幾乎是毫無成本的,"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你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別問那麽多,好奇會害死貓的...對了,如果她主動尋求你的庇護,你盡管答應便是,無須你出面,保持電話聯系就好,我會派我的人來處理。"
"可以,那你什麽時候放我走,把我關太久,就不怕引起警方的懷疑?"
"這些天,我想曲烨應該有用你的手機處理各種來電和訊息吧?"
"你!"
紀南岑輕輕松松就堵住了林洛的嘴,她慢慢站起身走到門邊關了燈,與此同時告誡着:
"林洛,你跟季顏不一樣,愛情會給你無數次無限可能的機會,嶼汐不是你的終點,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精彩的人生。
季顏不行,她只配活在地獄裏,這是我給你最好也是最後的忠告,不要與愚笨的惡魔為伍,她會把你拉下水的。"
将書房的門上了鎖,二人回到客廳。◤
雖是淩晨時分但也沒了什麽睡意,索性坐在沙發裏閑聊起來。
曲烨遞上一罐可樂,關心問道:"晚宴之後計畫還順利麽?"
"何止是順利。"紀南岑灌上一大口可樂,感受着氣泡刺激喉嚨的舒爽,不禁讓她咂着嘴舒嘆。
"新鮮出爐的消息,季顏把她爹給幹掉了,所以我必須要趕在警方發現屍體前讓她逃出國,這一環林洛必須派上用場,而且不能拖,一天都耽擱不了。"
曲烨吃到了爆炸瓜,興奮得把可樂罐子都給捏扁了,但為了不讓屋子裏的林洛聽到,只得噓聲驚呼着:"弑父?她瘋起來還真不是個人!"
"她現在的日子不好過,本就是衆叛親離的處境,結果還把唯一能倚靠的人了結掉,林洛在這個節骨眼跳出來示好,在她眼裏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再加上常年在國外的生活背景,順水推舟提議出國,季顏十有八九不會拒絕。"
"看不出來啊,思維這麽缜密,你越來越有陸之默的影子了。"
"你這小嘴也是越來越會誇人了呢!"紀南岑笑說着,看了看時間,急忙補上一口可樂,便起身離開:"我是偷偷摸摸從家裏跑出來的,得趕緊回去,免得嶼汐醒了見不到我又要鬧上天,天亮等你的好消息!"
"我治林洛有法子,她不敢亂來的,包在我身上。"
......
紀南岑被一陣難抑制的瘙癢弄醒,她半眯着眼睛緩了緩神,視線逐漸清晰。
只見蘇嶼汐半撐着身子,正就着長卷發調皮的掃弄着愛人的鼻尖,也許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溫柔的喚醒方式。
緞面的睡裙吊帶松松垮垮的落在胳膊上,皙白嫩滑春光之上,那美人鎖骨勾勒出性感的吸引,輕易勾走了紀南岑的心魂。
擡起胳膊揉了揉癢呼呼的鼻子,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了大小姐的腰上,将腦袋埋進了她的懷裏,撒嬌祈求着:"好困,能不能再睡一會兒?"
"趕緊起來吃早餐,然後跟我回一趟蘇宅,我已經把人都安排好了。"
"嗯?"不解的擡起頭,紀南岑不太明白的眨巴眨巴眼睛,"安排...安排什麽人?"
"什麽時候記性變得這麽差,你不是想要神明信仰嗎?那件雕塑品很大的,得安排專人搬運才行。"
"你未免太積極了些?"紀南岑吻着蘇嶼汐的心口,一路向上吮得遍地開花,越過勾人骨壑不忘惡作劇的厮磨幾下,指尖不安分的纏着睡裙,喃喃求索:"可是我想...要..."
蘇嶼汐羞紅着臉退開身子,沒好氣的戳戳那裝着色彩情愫的腦袋瓜,"正經點,快起來!"
紀南岑乾脆當起了耍無賴的小老虎,咬着睡裙的一角不停的甩着頭,"想跟老婆親親抱抱舉高高嘛~老婆老婆老婆~"
"不行,白天就該有白天的樣子,又不是在度蜜月,可不興這麽毫無節制,留在晚上好不好,那樣就沒有人和事打擾我們。"蘇嶼汐堅持自己的原則,任憑懷裏的小老攻撒潑耍渾,偏不倚着她。
指尖纏起一縷蘇嶼汐的長發把玩,紀南岑只好作罷,她邪邪一笑語氣幽幽然:"你說的,那今天晚上可別又找藉口拒絕,不然我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蘇嶼汐啄了啄小財迷的腦門,耐心的哄着:"我可不像說話不算話的某人,答應的事什麽時候反悔過?"
"不興這麽拉踩的!"
"起來
,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就拿枕頭砸你了!"
"你砸一個試..."紀南岑話還沒說完,蘇嶼汐已經拿起枕頭砸在了她的臉上,"你還真砸,那我不客氣了!"
在床上嬉戲打鬧了一陣,蘇嶼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好休戰的倒在床上歇息,"你多大了,還喜歡玩枕頭大戰。"
俯身親吻着愛人的眉眼,又順着脖頸的線條一路游移,紀南岑趁着呼吸的空隙反駁道:"明明是你先開戰的..."
"那你不知道讓着我一點?"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開心。"
"說的也是。"剛搭上話,心口襲來一陣讓人上瘾的酥癢,蘇嶼汐無奈的半阖上眼睛,依舊嘴硬着:"你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紀南岑隔着緞面不休不厭的糾纏紅櫻,還不忘故意發出啵啵的響動。
咂摸得有滋有味的同時,還順手撩起被子,将自己整個人裹了進去,"喜歡喝neinei~"
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了不害臊,說的話實在是讓人倍感羞恥!
"紀南岑!我還以為你越來越穩重了,怎麽還是這麽...唔..."蘇嶼汐壓着嗓子說教,卻情不自禁的洩成了一道哼嘆。
紀南岑捂在被子裏,悄無聲息的沒入裙下愛河,微妙細潺的水聲中蕩起她的情迷意亂。
"這樣你叫我如何穩重對待...我鐘意你搗亂我的一切,你也應該接受我的癡迷..."
蘇嶼汐抱着鼓囊囊的被子,任由裏面厚臉皮的家夥胡作非為,隐忍着如漣漪一陣陣蕩開的侵襲,寵溺的抱怨着:"實在拿你沒轍..."
"那請讓我肆意妄為吧..."
BẠN ĐANG ĐỌC
【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