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不是吧, 我還以為這晚宴是什麽高端局呢,搞半天連你這種人都能參加,未免太寒碜了些?
或者說, 被幾個拿不上臺面的手下供成了老大,被叫幾聲紀總, 就以為自己能融入到上流社會的圈子裏?"
季顏單手托着胳膊肘, 搖晃着香槟先發制人, 開始了她那并不高明的嘲諷。
紀南岑用小叉搗鼓着盤子裏的甜點, 送到嘴邊嘗了嘗,味道可口極了,她笑笑不語,實在不想被低級的言語影響情緒, 畢竟精彩好戲不能這麽快就揭開帷幕。
轉眼看向從不遠處款步而來的女人, 只把季顏當做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輕視, 是對她最好的表達。
"南岑。"黎楚楚開口招呼, 明知道背對着自己的人是誰,她依然鼓足了勇氣出現。
季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詫異的僵直了背脊, 久別重逢的感覺是一種令人回味的新鮮感。
轉身看向來者, 季顏上下打量着一襲華麗長裙及踝的黎楚楚,眼神充斥着難以掩飾的赤/裸色彩, 像是要透過黑紗質地的布料, 品味許久未碰的胴體。
紀南岑窺探到季顏肮髒的心思,與之擦肩而過時, 她刻意放慢了步伐, 擡手摁在她的肩上, 假模假樣的噓聲關心着:"不知道季小姐,昨晚睡的可好?"
這一問道破夢魇的玄機,讓季顏慌了心神,昨晚那真假難辨的夢境,被附上無法化解的恐懼,再一次襲上心頭。
紀南岑的笑容越發詭谲,在離開前,她佯裝出虛僞的友善,莫名的言語不帶一個髒字,卻偏偏寫滿了威脅,一個獨有季顏才能體會的威脅——"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
季顏捏着高腳杯的手在顫唞,她乾澀的咽着唾沫,仿佛那雙無法揮開的手再一次捂住了自己臉,呼吸變得格外艱難,她不得不松開領口的扣子。
"楚楚啊,你在我這裏讨了不少好處,換了新的金主,就忘了我的好麽?至於你紀南岑,蘇家的棄婦,想想也是可憐的。我實在好奇,靠賣肉擠進富人圈,是你們孤兒院培養人才的特色嗎?"
季顏愚笨得足夠徹底,所以手段永遠都停留在下三濫的層面,所以只能依附半吊子的林洛,來施展可笑的自負。
她的壞爛進了骨子裏,每次自找的受挫,都成了淩駕在弱勢女人宣洩無度的暴力,好像這樣才能化解她那不自知的低能。
這個落井下石的女人,在找不到還擊的辦法時,只會借用語言的力量,為自己争回丢失的面子。
無度的诋毀他人,殃及了孤兒院,多麽龌龊的手段,她将自己渺小無能的醜态,發揮得淋漓盡致。
離開的二人,幾乎同時停下了腳步。
紀南岑險些破防,被黎楚楚極力拉住。
"很熱鬧嘛,在聊什麽呢?"喬波爾挽着淩希及時出現,将跌至冰點的氣氛道破,"南岑,跟我來,帶你認識幾位元老板。"
季顏第一次見到波爾小姐,被那張不可亵玩的混血面龐吸引,暗嘆着渲城竟然還有這般尤物存在,她抿着香槟掩住自己露骨的表情,但很快又皺了眉,為什麽商會的會長和紀南岑如此交好?
喬波爾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季顏,随手招呼侍者為客人重新添一杯香槟,輕松斷去了這樁麻煩。
紀南岑借着波爾小姐高不可攀的地位,混跡在三五成群的老板之中,很快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安保公司老總,竟能讓商會會長親自四處引薦,必然有着過人之處,或者她本就是地位顯赫的後生。
衆人費解,也漩生出各種猜想,自然而然的就多了個心眼,個個都趨炎附勢的想要與紀南岑熱絡關系。
懶得應酬的蘇嶼汐到場後并沒有立馬找到紀南岑,而是選擇坐在休息區靜靜觀望,還沒守到愛人的回眸,反倒招來了萬人嫌的季顏。
"嶼汐...我們又見面了。"
"別叫的這麽親密,我們不是很熟吧,季小姐。"≡
"至少曾經婚約在身的事實是沒辦法抹滅的,不是麽?"季顏拉開椅子坐定,就算蘇嶼汐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但她厚臉皮的爛招屢試不爽。
婚約?這大概是蘇嶼汐人生中屈指可數的污點,她別開頭不做搭理,只覺得本就枯燥乏味的晚宴,現在愈加煎熬。
"你有一百種唾棄我的理由,我都認了,只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麽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共處,就算做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發展其他的關系,父母世交,企業合作,怎麽都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的。"
"發展其他關系?"天爺啊,這女人究竟是缺根筋,還是蠢到了家,她怎麽有臉說出這樣的訴求,蘇嶼汐毫不波瀾的臉上,終於付出萬惡的厭棄,反問着:"你幹了那麽多'好事',你當我是瞎了麽?"
"也對,于你于紀南岑而言,我确實是個挨千刀的存在,渴求和平共處,更像是天方夜譚。"
"請你保持自知之明的美德,壓好自己的棺材板,別一言不合就跑出來詐屍,也不嫌麻煩。"蘇嶼汐站起身,實在不想把口舌浪費着季顏的身上。
季顏卻失格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寧願看到你跟你林洛在一起,也不想讓紀南岑撿到這個大便宜,你可以說是瘋子,但我就是見不得她好。"
蘇嶼汐惡狠狠的甩開季顏的手,若不是場合的約束,她早就一巴掌呼在了這女人的臉上,"你就不能安分點,如果覺得日子過的太好,總想找刺激,你就去殺人放火,別來招惹我!"
碰了壁,季顏悻悻的摩挲着下颌,眼見着蘇嶼汐就要離開,她開口問着:"非要撕破臉皮麽?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試圖重修我們破碎的關系,是因為有足夠的把握和底氣。"
"把握和底氣麽?"開口譏笑的人不是蘇嶼汐,而是赫然出現在身後的紀南岑。
她俯身将臉湊到季顏的耳邊,憑藉一手好用的激将法,輕易點燃了季顏的怒火,"但凡你今天不給我鬧出點風波,我會笑你一輩子的。"
吃了癟,季顏負氣的白了一眼,灰溜溜的離開了休息區。
蘇嶼汐裹身露背的禮裙外搭了件皮草披肩,見紀南岑來了,她不動聲色的坐回到椅子裏,端着架子輕輕抖掉了披肩。
漂亮別致的蝴蝶骨,順着一條悅人眼球的腰線,就這樣曝露在他人的眼底,她的臉上卻是一副豔羨全場不自知的倨傲。
紀南岑見狀,手忙腳亂的拿起披肩,胡亂搭在她的肩上,着急的碎碎嘴:"幹嘛呢幹嘛呢,露這麽一大片春光給誰看,給季顏那狗東西嗎?"
"哼..."蘇嶼汐哼哼唧唧,沒了下文。
紀南岑只好坐到她身旁,賣乖的哄着:"小心眼子還在生氣麽?"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細細看了才發現,小財迷眉眼間淡雅得體的妝容,将那平日本就養眼的面容修飾的越發精致,甚至蓋過了自己美貌。
古怪的醋意襲來,蘇嶼汐微蹙着眉心,又是一陣陰陽怪氣,"平時一個寶寶霜就能打發的人,今天是吃錯了藥還是別有用心?打扮的這麽好看,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來釣凱子的。"
紀南岑聽了也不生氣,一改往日的糙裏糙氣,夾着綠茶般的嗓音,勾住老婆的小巴,噓聲挑逗着:"凱子能有蘇家大小姐釣着好玩?不知道你有沒有法子,給我指條明路呗~"
拍開不安撫的手,大小姐半倚着身子,啧嘴調侃:"會所待久了,現在說話風塵氣這麽重?騷得有滋有味的。"
"騷麽?我穿得可比某人嚴實呢,露那麽一塊肉出來,某人挺大方的。"
"紀南岑!"
"好啦好啦,等會兒波爾小姐致辭結束,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紀南岑咬着蘇嶼汐的耳朵,趁人不注意時,舌尖舔舐着她的珍珠耳釘,不顧死活的繼續挑逗,"你乖乖待着,宴會結束了帶你去個好地方。"
敏[gǎn]的侵擾讓大小姐失了先前的傲慢,她本能的扶住紀南岑的胳膊,微微貼近了耳朵,似乎這樣能更好的享受短暫的親昵。
"你究竟在謀劃着什麽,都這個節骨眼了,還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很快你就知道了,要不先讓楚楚陪陪你?"
"不了,我還是去維系一下自己的人脈關系吧。"蘇嶼汐婉拒,便起身朝着父母的方向走去。
沒過一會兒,會場的燈突然暗了下來,喬波爾走到高臺上,優雅得體的調試着話筒,繼而開始了流利的無稿致辭。
紀南岑閃身躲進後臺,整理好儀容後,她緊張的拉住等着看好戲的淩希,"會不會太突兀了,畢竟這是跨年晚宴,又不是我solo表演。"
"誰知道呢,這馊主意是你想的,我們為你提供這麽大的舞臺,你哭着也得給我演完。"果然關鍵時刻,不對付的淩希還不忘來個落井下石。
紀南岑苦着臉,在她面前來回踱步,嘴裏叽裏咕嚕的念叨着一早準備好的稿子,突然一個猛的回頭,她又拉住了淩希。
紀南岑手心都捏出了汗,怯生生的嘀咕着:"不是...我怎麽覺得特別扭,你看我妝花了沒,這身衣服穿着醜不醜?"
被稀碎的問題整的有些不耐煩了,淩希不嫌事大的瞥了一眼,繼續打趣着:"還是大場面見少了,多多少少會有點沒出息的樣子,将個爛就吧。"
YOU ARE READING
【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General Fiction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