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我們回家。"紀南岑拽住蘇嶼汐的手,說走就走,也不再顧及奚榆的面子。
總是習慣了小財迷沒心沒肺的模樣, 從沒想過她會在緊要關頭如此偏袒自己,哪怕冒犯的還是自己的父母。
蘇嶼汐聽話的跟在愛人的身後, 正要離開時, 傳來了父親中氣不足的低吼。
"現在翅膀硬了, 連長幼尊卑都學不會了麽?蘇嶼汐, 看看你現在的行為成何體統?"
蘇嘯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二樓的臺階上,他捂着胸口,似乎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吼了一嗓子。
被父親的呵斥牽回思緒, 蘇嶼汐頓住步伐, 循聲回望, "爸..."
"紀南岑, 到書房來一趟, 咳咳...咳咳..."蘇嘯嚴肅的命令,轉而又無力的扶着樓梯慢慢往回走。
被點了名,紀南岑傻傻的看向老婆, 關鍵時刻, 她總是習慣性的依賴妻子的反應,可腳上的動作又順應了對長輩的尊重, 已經跨開步子, 徑直朝樓梯走去。
蘇嶼汐想要跟着一起上去,奚榆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行為, 淡淡的喚着:"你爸只叫了她, 你何必去自讨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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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岑疾步闖入書房, 她不想老人家等自己太久,但這樣的行為又顯得格外粗莽。
只是推門而入的一剎,看見蘇嘯斜身癱倚在沙發裏,捂住胸口粗喘着呼吸,面露難忍的神态,着實叫人擔心。
看來隐瞞形婚的事,對這位父親的打擊,是致命的。
紀南岑怯生生的上前一步,好心請求着:"爸,要不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誰是你..."蘇嘯沒有把氣話說完,将那傷人的句式給咽了回去。
"爸,你找我有什麽事直說就行,但關於跟嶼汐離婚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們在一起的理由确實荒唐,但不代表我們現在還抱着過家家的心态。
我們想把日子過好,對未來抱有莫大的期盼,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紀南岑先說斷後不亂,直接把離婚的話題早早堵死。
出乎意料的是,蘇嘯并沒有棒打鴛鴦,他擺了擺手,聊起別的話題:"哪兒有做父母的不盼自己的孩子好,又怎麽會約束子女一輩子?我們老了,早就管不動了,更何況我并不打算強迫你們離婚,但我需要你替我辦件事。"
"辦事?是安保任務麽?這倒是我的強項,只要能力範圍內,我是不會拒絕你的要求。"紀南岑很詫異,即便跟蘇嘯這個小老頭不太對付,可是被他求助時,還是感到了意外,畢竟作為蘇家的一家之主,多多少少有點手眼通天的能耐,何必犯得着她來鞍前馬後?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就算你和嶼汐現在是真心相愛,但形婚也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你們的協議成了季家的把柄,自然就成了百口莫辯的事。"蘇嘯籲嘆,揉着胸口陷入片刻的沉默。
紀南岑從來沒有想過,那寥寥幾頁如兒戲的協議,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成了致命的彎刀。
"自從上次你們在季家大鬧之後,那季崇明和季顏耿耿於懷,今天是瞅準了時機想要背刺,所以...這形婚的事怎麽就傳出去了呢?"
蘇嘯一語點醒夢中人,紀南岑後知後覺,她摩挲着下颌陷入了沉
難就難在,知道形婚的人并不多,陸之默已經死了,肖樂遙又是蘇嶼汐的心腹,再就是贊達和喬波爾知情,除此之外,紀南岑實在想不出更多的嫌疑人。
"所以...你想要我辦的事是..."
"按照你們的方法去解決自己鬧出的是是非非,在沒有完全處理好之前,我會撤掉嶼汐在公司裏的所有職務。
也許在你們看來,我們做長輩的要求過於小題大做,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考量,這樣的醜聞萬一被媒體曝光,對於一個企業的打擊,在你的想像之外。
今天季崇明跑來我們蘇家興師問罪,字裏行間全是要脅,不然我怎會被氣到犯病呢?"
聽完蘇嘯的安排,紀南岑有些納悶,她确實不明白,無非是簽了個惡作劇般的協議罷了,怎會鬧成這樣的局面,"爸,我不太明白,蘇季兩家世交,怎麽會說翻臉就翻臉呢?"
"哼,你還是太年輕了,哪兒有什麽一輩子的友誼,都是江湖裏飄蕩的蜉蝣,遇難時搭一把手不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享福時全都是各懷鬼胎的狠角色。
嶼汐和季顏訂婚,就像是一場守恒的約定,蘇季兩家才會相安無事,可是這婚結不成了,關系便産生了難以修複的裂痕,而裂痕會随着利益崩塌。"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蘇嘯衆觀全域的視角,以紀南岑的實力,不被點撥,自然是看不明白的,"我懂你的意思。"
"你替我轉告嶼汐,明天到公司開董事會,她的股權只能保持董事身份,但在公司的所有的職位暫時交由沈羨代理。"
"爸,這樣武斷的安排,你就不怕會讓父女的關系決裂麽?我覺得不太妥當。"
"剛剛我在樓梯口都聽到了,你口口聲聲說會養我的女兒,那我就順水推舟随了你的心意,我也想看看,被剝奪了權力的嶼汐,失去了光彩熠熠的一面,你還會對她好麽?"
蘇嘯賭的就是一口氣,紀南岑微揚着頭顱,這一刻的她極為自信,被質疑自己的愛是否純粹,她索性道明了彼此相識的原委。
"所以一直以來,你們都認為我和嶼汐在一起,是為了圖你們蘇家的錢財和地位麽?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想再騙下去了。
嶼汐人間蒸發的那一周,是因為惹了一些麻煩,被人追殺導致了失憶。
我在垃圾堆裏撿到她的時候,她一無所有,我每天像照顧小朋友一樣照顧着她,直到她恢複記憶回到了蘇宅。
像我這樣的孤兒,非常容易被滿足,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家,除此之外我不貪圖別的,所以請不要輕視或者惡意的揣測我,更不要質疑我對嶼汐的愛。"
"失憶?"蘇嘯不可置信的反問,他從沒從女兒的口中聽到關於失憶的字眼,這足以嘲諷了為人父母的疏忽,"為什麽會失憶,又是誰在追殺她,可是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請不必擔心,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傷害嶼汐的人也已經被我妥善處理,她和我待在一起是安全的...老實說,我并不介意你撤銷她的職務,甚至會為此感到慶幸。"紀南岑說出了心裏話,壓在心口的巨石滾落,她表現的更輕松了。
反倒是蘇嘯變得不自在,他不明白紀南岑為什麽會認為撤職是一件好事,"此話又怎講?"
"你不覺得她過的很辛苦嗎?那辦公室再是霸氣寬敞,還是像極了水泥澆築的牢籠,她的自由被面積和時間定義。
堆成山的文件永遠處理不完,大大小小的會議也永遠開不完,好在我們在一起後,她把重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難道你和媽媽都沒有看到她的變化嗎?"
聊及蘇嶼汐的變化,紀南岑的嘴角不經意的翹起,欣慰的神色裏飽含了殷實的成就感。
蘇嘯沒有打斷她的發言,反而變得更加沉默,似在反省自己作為父親的失敗,似在等待眼前人的暢所欲言。
"我第一次見到她,好冷,明明那時候正值
初夏,她沉默寡言的太不像話了,我一連幫了她兩次忙,她連謝謝都不肯跟我說。
再後來,她失憶了,變成了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女生,智商像是停在了青春期。
我們小打小鬧的過日子,她會為了給我做頓飯,去菜市場擺談賣雞蛋,我想...這樣的她,你們未曾見過吧,有趣,有溫度,有血有肉。
如今的她,不再吝啬笑容和哭泣,甚至不會惜字如金,她會為了争取自己的婚姻幸福去控訴,控訴父母的過失,控訴季顏的龌龊,控訴自己一段又一段不美好的感情。
在一次次的交流中,你和媽媽有看到她的變化嗎?若是沒有,這是一件多麽令人失望的事。
有些話早在大鬧季家後,我就想跟你說了,只是那時候的我沒有話語權,更沒有你們的尊重。
既然今天是不錯的機會,請你容我多嘴。
蘇嶼汐是你們的女兒,是血濃於水的事實。"
撲通一聲,紀南岑雙膝跪地,虔誠又恭敬的朝着蘇嘯磕了響頭,但她沒有坐直身,而是保持着額心貼地的姿勢,請求道:
"請你們多愛愛她吧,她淡漠的性格和肉眼可見不快樂,從來不是空穴來風,我能給她的愛,是沒辦法彌補父母之愛的。
請相信你們的女兒,是如此的優秀、善良。
她不愛傾訴,苦苦咽下所有的不公,是因為把對父母的愛與孝藏在了報喜不報憂裏。
希望你和媽媽能理解她,善待她,真真正正的認可她。
而不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毫無緣由的站出來指責她,真正的愛是無條件的信任與包容。
也請你相信我,我不貪不圖,只求能和她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貧苦也好,富裕也罷,我們都已經嘗試過不同的生活,所以...請你們接納我,接納我們。"
"你先起來。"蘇嘯并不是不為所動,只是作為長輩,他不得不端着架子去考驗眼前的年輕人。
站在門外的人,輕輕扶着門把手,書房裏的對話她聽得真真切切,想哭卻被幸福緊緊抱住,想笑,又嫌裏面那傻傻的家夥,怎麽就跪着跪着跪出了花樣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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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General Fiction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