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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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岑半倚在床頭, 垂眸憐愛的欣賞着睡顏恬美的蘇嶼汐,卧室裏昏黃的小臺燈,暈染出一片靜谧的深情。

她忍不住輕擡起胳膊, 掌心蔓延無數個夜煎熬出的期盼,指尖描摹着那平靜的眉線, 無言中細數着溫柔, 另一只手節奏微妙的撫摸着愛人的長發, 直到她呼吸均勻的陷進一場美夢裏。

不知道為什麽, 當被深愛的女人攔腰牢牢抱緊時,幸福感卻無法填滿心底空蕩的孤獨。

眉心不自覺的鎖緊,一陣黯然神傷的嘆息,原來守望到期盼已久的勝利, 在喝彩狂歡之後, 逃不過落寞的常态。

這是一種歸於平靜的不适不安感, 但願時間能安撫好一切, 紀南岑默默的在心底, 如此這般安慰着自己

【別停在關於情情愛愛的漩渦裏,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今天只是一個全新的開端, 終點永遠不會是終點。】

輕輕撥開蘇嶼汐的胳膊, 紀南岑下床前在她的額上留下點水輕柔的吻。

離開卧室,她徑直走到後院, 雖然只着了一件單薄的睡袍, 但她早已忘記了深夜的冰寒。

螢幕的微光映襯着她銳氣的臉頰,目光在那寥寥幾排字句裏反複游移, 可怎麽也咂摸不出陌生人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這是對方今晚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未知神秘的熟悉, 不禁讓紀南岑梗了嗓子, 懸而未落的心抽痛的一緊,繼而又失重般的惶恐難安,那深埋在記憶裏挺拔的身影,在此時被無限放大,被無限盼望。

發現被自己忽視的玄機,陌生人這次用的號碼和先前的不一樣,紀南岑握緊手機,一番心理掙紮後,她選擇了撥通電話。

明知道希望渺茫,還是固執的想要聽到自己期盼又想念的聲音。

通訊臺裏沒有傳來冰冷機械的語音提示,在一陣讓人拽心撓肺的忙音後,竟是意外的被人接通。

紀南岑啞然,她以為撥出號碼做做樣子,就能撫平莫名焦慮的情緒,喉間的乾澀伴随精神陡然的緊張,席卷着神經和軀體。

鼻酸來勢洶洶,讓她開口的質問失去了強勢,"...是你嗎?"

聽筒的另一邊,并沒有人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

也許這通電話,更像是一口未知終點的樹洞,是獨屬於紀南岑放下脆弱的地方。

她腿軟的跌坐在濕漉漉的草坪上,捂着手機聽筒用力的貼住耳朵,好像這樣就能窺探到某種驚喜。

她奢望的并不多,只要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她便心滿意住的挂掉電話,哪怕這一生再也無法見不到那個人,也會堅定的相信她還活着。

像一個固執的小朋友,盲目而堅定的信着虛無缥缈的結果。

'嘟嘟嘟...嘟嘟嘟...'被挂斷的忙音,覆滅了紀南岑剛剛萌生的猜測,甚至不肯給她傾訴的機會,毅然決然的斬斷了絲毫的妄想。

無力的匍匐到濕潤的草坪上,這樣的環境再次将她拉回到那個失去陸之默的夜裏,似乎她崇拜的那個人,就是被一片幽幽綠綠的草吞沒在了過去。

沒了愛人擁抱的蘇嶼汐,被一陣涼意驚醒,淺淺的睡意已經成了她的困擾,倉皇失措的順着冰冷階梯走下,在一片漆黑裏尋找着彌足珍貴的安全感。

直到隔着陽臺的玻璃門,看見坐在草坪上失魂落魄的紀南岑,她的臉頰隐沒在陰影裏,即使不見五官,依然能深刻感受着她莫大的苦痛。$$本$$作$$品$$由$$

濃烈的心疼,使得蘇嶼汐悄然濕紅了眼眶,眼中那個成天只知道嬉皮笑臉的人,是在什麽時候不小心弄丢了快樂?她想幫她尋回來。

"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知道蘇嶼汐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紀南岑循聲看向愛人時,一時慌亂得收不住悵然失措的情緒,她想要極力表現出毫不在意,卻越是這樣越叫人為之心疼。

"我可以抱抱你嗎?"蘇嶼汐再次詢問,像個執拗的小天使,想要闖進某人心房前,盡量表現得禮貌些。

一個天生冷漠傲慢的人,突然将溫柔游刃有餘,便擁有了火冰二重天的美妙。

紀南岑無奈的咧嘴一笑,半倚着身子,展開一邊的胳膊給予着擁抱,"當然,一萬個可以呢。"

蘇嶼汐抱膝蹲下,像只樹袋熊挂在了大狗狗攻的脖子上,悶聲悶氣的嘀咕着:"是這樣的抱抱,不是那樣的抱抱。"

"只是你,怎麽抱抱都可以~"紀南岑撫摸着妻子瘦弱的身板,因為自己突然的離開,而讓她全身冰冷,自責愧疚頓時上了頭,"這麽冷的天亂跑什麽呢?也不怕着涼...我抱你進去吧。"

大小姐的埋怨軟綿綿的,"我最大的那個娃娃抱枕自己跑不見了,你說賴誰呢?"

紀南岑站起身,瞬間就将脖子上軟乎乎的樹袋熊打橫抱在了懷裏,"沒有我,會睡不好麽?"

"當然!一點點動靜都會驚擾到我的,你說以後你要是不在身邊怎麽辦?不過,以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蘇嶼汐的患得患失再次襲上心頭,這樣的問話更像是在尋求一個篤定的回答,一個不讓自己徹夜難眠的回答。

"嗯,會一直在的。"紀南岑一邊回答一邊走進了客廳,将老婆安頓在沙發上,她急匆匆的跑進廚房熱了一杯牛奶。

只是那不老實的女人,熬不住分秒的等待,打着赤腳,噔噔噔的跑進了廚房,"老實說,你比牛奶更安神的!"

聞聲,紀南岑回頭打量黏人的小尾巴,但很快就板着臉批評着:"就算開了地暖,你也不能不穿拖鞋。"

說着,她将牛奶塞在老婆的手上,一把架住她腰,好讓她踩在自己的腳上,"趕緊把牛奶喝掉。"

"你兇我!"

"我有嗎?"

"你有!"

"我哪兒有?"

"我說有就是有!你讓我喝牛奶的語氣,就像班主任讓學生趕緊做作業一樣!"蘇嶼汐端着大小姐的脾氣,鬧起了別扭,鼓着腮幫子的嘟嘟唇翻得特別快,倒是蠻可愛的。

被老婆可愛的勁頭逗笑,紀南岑明知故問着:"那你打個樣,我該怎麽哄?"

大小姐不好意思的腦袋埋進愛人的懷裏,羞澀的好一會兒,嘟哝着:"老婆~熱乎乎

的NeiNei我喂你喝喔~"

那嬌滴滴的哄人語氣實在讓人羞恥,就連臉皮厚的紀南岑都有些架不住,但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她瞪大了眼睛,托着蘇嶼汐的下巴,好好審視着她的紅番茄臉蛋,"原來你...喜歡這一卦的?"

"什麽叫這一卦?我只是喜歡百變岑岑罷了。"

"那...老婆~熱乎乎的NeiNei的我喂你喝,用嘴的那一卦,不知道老婆喜不喜歡~"

蘇嶼汐一巴掌貼在紀南岑靠近的臉上,嫌棄的驚呼着:"呀!好惡心!"

啧,女人,你可真難猜!

哼,我只是想讓你快樂點!

......

"砰!"清晨,卧室的房門被人狠狠踹開,接着便是一陣混亂的棍棒伺候。

還在夢中尋歡作樂的季顏,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皮肉迸發的疼痛,清醒來的很迅猛,剛抱住疼痛的大腿,後背便又被狠狠的抽了幾下。

"季崇明,你大早上的發什麽瘋!"季顏根本不念長幼尊卑的禮節,開口便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謾駡。

暫态間,卧室裏的哀嚎的再次響起。

季崇明就着自己的實木拐杖,使了殺人的狠勁兒,拼了命的抽打着:"老子這輩子攤上你這麽個賤貨,全是報應,他媽的報應!"

季顏裹緊了被子,想不明白這潑天的震怒源於什麽,她不得不嘶吼着詢問:"你被哪條瘋狗咬了,非要拉着我一起下水?"

"你好意思跟我提瘋狗?哼,我就是攤上了你這條不知廉恥的瘋狗!你媽走得早,老子把你慣了一身的臭毛病,平日裏你怎麽玩,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倒好,季家的臉被你徹底丢沒了,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季崇明将手機狠狠砸在了季顏的臉上,這讓她越發的不理解。

昨夜離開宴會後,她立馬聯系了幾家關系不錯的媒體,交了U盤裏的黑料,特意囑咐了發表的時間,甚至為此還掏了一大筆錢。

尋思着就借紀南岑深情求婚的勢頭,讓她在第二天萬劫不複,只需要美美的睡一覺,局勢能在今天逆風翻盤,可為什麽得來的效果卻是這樣的?

"啊啊...唔...季總...別...別這樣搞我...我快受不了了...啊..."

"不想被我搞,還是不想我停下來呢?"

"季總...唔額...好痛...好喜歡..."

"那還不趕緊把我伺候好..."

随便點開一個轉載的視頻,季顏都是全場最佳的主角。

即便是打滿了馬賽克,也遮不住刺激交流的畫面,讓人看了血脈噴張,也讓熟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季氏那花心的小季總的傑作。

畫面肮髒到不堪入目,女人被暴力毆打、撕扯着頭發,甚至污言穢語的羞辱,尖利凄慘的呻/吟,附着一層情愛的欲罷不能,此刻正回蕩在卧室裏。

季顏顫着指尖,迅速關閉了播放,她膽怯的看向季崇明,不停的搖着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U盤裏的資料明明全是紀南岑的黑料...我确認了好幾遍的...不...不是這樣的..."

"啪!"季崇明已經沒了耐心,氣急敗壞的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瞬間讓她腦袋嗡嗡作響,緩了好一陣子也緩不過神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現在整個渲城整個網路,你的醜态人盡皆知!我就問你怎麽辦,你讓我怎麽在董事會上擡得起頭,你怎麽在這個圈子裏混!?"

季顏再是狂妄再是不懼,此刻也怯了場,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曝光的媒體是她親自物色的,U盤亦是她親手送出去的,結果她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不信邪,她固執的認為,季崇明所看到的,一定是誰刻意編織的假像,於是狼狽的匍匐在床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機。

只是很快,她便清醒的意識到,她的人生毀在了自己的手上,被欲望綁架的邪惡,終於在今天成為了她的噩夢、桎梏。

'渲城季氏總裁無度濫交'

'某知名企業老總變态做*視頻大曝光'

'表面光鮮女總裁暗地愛玩S/M'

'V我50,私信某女總裁未删減視頻...'

'變态女欲求不滿,靠暴力滿足xing幻想...'

'......'

新聞只發表了一個多小時,轉載的次數已經超過了百萬條,如此轟動的醜聞還在持續發酵着。

網路上充斥着各種吸引人眼球的浮誇标題,評論裏難堪的字眼比比皆是,鍵盤俠門全成了躁動不安的猹,肆意的嘲笑着,羞辱着,謾駡着。

不變的是,每一篇曝光的新聞裏,打着馬賽克的臉、擺着各種姿勢的主角都是她季顏。

【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