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拉攏

1 0 0
                                    

蘇嶼汐強裝鎮定的逃離會所, 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铿锵有力的磕碰聲,可僞裝的強大在一步步之間動搖,直到徹底轟然崩塌。

空蕩蕩的停車場裏, 回響着她淩亂急促的腳步聲,剛剛發生的一切, 輕易擊碎了她引以為傲的自信, 徒留一片無法抑制的悵然失措。

将車門狠狠的甩上, 把自己關進狹窄的空間裏, 斷了外界的喧嚣,背棄的孤獨像蔓延的藤蔓,開始盤踞她的心緒。

從來不會靠力氣發洩的大小姐,此時此刻忘記了如何靠理智平複爆發的脾氣, 她瘋了般狠狠拍打着方向盤, 任由自己本能的發洩, 就算掌心被膈得生疼, 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真正的疼痛是從骨子裏迸發出來的, 一陣一陣的抽疼,襲過心髒湧上大腦,根發無法止住。

銀河破滅出的洶湧, 讓那一雙清冷的眸子蒙上了厚重的濕潤, 順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出深淺。

孤寂的身影在情緒破防後,終於趴在方向盤上牽帶着肩頭無法停歇的聳動。

蘇嶼汐終於意識到, 在愛情裏哪兒有什麽絕對的公平, 當一波三折來臨時,沒有誰能全身而退。

都說受害者是紀南岑, 她何嘗不是呢?

忍受着父母的不理解, 忍受着對家的壓迫, 忍受着愛人肆無忌憚的放縱。

被輕視,被威脅,被背叛,每一種情緒都跳了出來,笑她怎麽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回過頭看一看,紀南岑還可以靠着豔俗的女人去發洩本能的欲望,最終無人傾訴的竟然是自己。

被可笑又可悲的處境逗笑,傷心欲絕的盡頭原來是慘澹的自嘲。

蘇嶼汐倉皇又狼狽的胡亂抹去眼淚,哭泣成了可恥的行為,她的傲慢怎麽能允許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展示脆弱?

也許離婚是正确,也許林洛和季顏半路殺出來不算壞事,也許七年之癢時,她還是面臨紀南岑的移情別戀,也許相遇,本身就是錯誤的開始。

蘇嶼汐徹底推翻了她的愛情,整理情緒的速度讓人驚異,她努力平穩呼吸,把所有關於紀南岑的夢魇統統關在了這閉塞的空間裏。

"砰!!!"身旁的車窗傳來撲面的巨響,打破了大小姐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

驚懼的轉頭看去,一張讓人毛骨悚然的臉,赫然占據了蘇嶼汐的視野,對方咧着森白的牙口,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即便是隔着車窗,恐怖的效果依然不減,那人再一次拍響了車窗,似乎不把目标帶走,便不肯甘休,於是——

"砰!"

"砰!"

"砰!"

"..."

停車庫裏,來者不知疲倦的拍打着窗戶,一下一下一下,像極了午夜的都市怪談。

......

紀南岑回到包房,空氣裏混着香水與香煙的味道,漩生出醉生夢死的氣息。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見老大來了,急忙讓出最中間的好位置。☆

紀南岑招來羅嬌和綠茶,吩咐着再去叫些陪玩的小姐。

見着賺錢的機會來了,怎會不好好把握,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心照不宣的忙前忙後。

抓住了派發任務的機會,紀南岑湊到手下的耳邊,言簡意赅的安排着:"一會兒@#¥%..."

"好,我明白...沒問題。"男人連連點頭,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這事兒交給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得到承諾,紀南岑滿意的舉起酒杯,招呼着其他的弟兄:"大家喝好玩好,難得我大方一次,可別替我省着花錢。"

"敬紀總!"

"乾杯!"

很快,羅嬌和綠茶帶着一群漂亮的小姐走進了包房,整個世界越發的烏煙瘴氣。

當欲望被具象化時,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明碼标價,錢成了衡量一切的王者,而紀南岑,便是操縱一切的神。

想要片葉不沾身很難,但她懂得抽身避諱,把所有事态的發展,交給了自己叫來的手下,索性端着酒杯走到露臺上的泳池邊。

伴随着悄無聲息關門的動作,動感又震耳欲聾的音樂似被切斷了一般,耳根子終於清淨。

雙手搭到欄杆邊,她眺望着腳下車水馬龍的路景。

即使夜深,還有人推着小推車為生計奔波,這樣的景象和身後的世界交織出的天地,諷刺又可笑。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紀南岑格外想念舊城改造區時的生活,清閑又平樸的日子,幾十塊就能買到純粹的快樂。

她反複的深呼吸,想讓浸骨的寒氣好好清洗被香水熏髒的肺,如此比較,深巷裏濃烈的人間煙火氣是如此的清新,真是相形見绌。

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但很快又被關上,紀南岑轉身看向來者,她展露出虛僞的笑容,"怎麽不好好陪我的弟兄?"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綠茶提着新開的洋酒,很有眼力勁的替紀南岑倒上一杯,"紀總好像不太喜歡裏面的氛圍呢,一個人悄麽麽的躲在外面,顯得格格不入。"

"太吵了,确實不喜歡。"塌着肩頭,紀南岑小呷一口酒,任由眼前的女人投懷送抱。

"那我來陪你咯~"

"我很好奇,季顏喜新厭舊,也不至於讓自己看中的女人在外面幹這種工作,她那麽有錢,就沒想過買斷你的一切?"

"哼,你都說了,她是喜新厭舊的人,玩膩了就不要了呗。"綠茶不以為然,倒在金主的懷裏,指尖不安分的勾勒着眼前銳氣的下颌骨,突然又笑了起來,"真是奇妙,上次咱們還是勢不兩立的角色..."

"緣分嘛,妙不可言。"紀南岑的胃翻湧着惡心,一陣強過一陣,但還沒到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她只能違心的表現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紀總有心事,我可以幫你疏解的..."綠茶勾引人的手段,更像是套用了成千上百次的公式,低廉又俗套。

她自以為很成功,言語裏的深意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似乎只要紀南岑松口,她們就能去按摩房裏玩個昏天黑地。

揮開綠茶的手,紀南岑選擇搏一搏對方可靠的程度,她問了出一個鑒別好壞的問題:"你有一個賺錢的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即便是不願意,但也別壞我的好事,你也看到了,萬一得罪了我..."

說着,她

的目光看向玻璃門裏的世界,五大三粗的男人們正摟着陪玩的小姐,喝得盡興。

知道紀南岑的身份不好惹,綠茶夾着嗓子撒嬌:"哎呀,幹我們這一行的...只認錢不認人的~"

"那就好。"

"所以紀總想要我幹什麽,我也醜話說在前面,讓我包乾可不便宜。"

"錢不是問題,你只需陪你的老東家睡一晚,其他的我來解決,如果嘴捂得不夠嚴實..."紀南岑拖着尾音,眼神裏藏着一把随時都能讓人閉嘴的刀子。

"你花大價錢讓季顏睡我?紀總的口味真是獨特~"綠茶的感嘆意味深長,她混跡這個圈子,什麽樣的貨色沒見過,眼前人是最清奇的一個。

只是她興奮的神色實在難以掩飾,不做考慮便一口應下:"你想搞季顏,我一萬個樂意,更何況還是給錢的好活,那臭變态早該有人收拾了。"

"畢竟是你的老相好,你沒有理由讨厭她的。"紀南岑直勾勾的盯着綠茶,努力想在她的臉上尋出一絲可疑的情緒,好在并沒有窺探出什麽異常。

綠茶從豐腴的胸口內襯裏抽出一盒香煙,點上一支,美美的吞雲吐霧,看來是有得一番傾訴。

"自從去咖啡館鬧了一場,那狗東西就翻臉不認人了,說什麽我壞了她的婚事,我是沒撈到一分錢的好處,而且她有暴力傾向,睡一次打我一次...

不過,還是有人為了錢前赴後繼。

我聽說她除了包我,還在外面包了別的女人,最慘的那個女人叫什麽楚楚來着,成天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可是能怎麽辦呢,不會有人跟錢過不去的。"

從別的女人口中聽到關於黎楚楚的事,紀南岑很不好受,她知道楚楚的日子不好過,但從來不知道,難捱成這番境地。

将一杯洋酒幹掉,紀南岑龇着牙,鼓起腮幫子,忍受着酒精過喉的難受,一陣沉默後,她将自己的電話號碼報給了綠茶。

"我會給你十萬訂金,事後會再給你二十萬,這個價位換做別的客人,你賺起來可不容易。"

"紀總出手這麽大方,我當然樂意接受,不過...封口費..."果然,綠茶是貪得無厭的,好在她立馬給了自己臺階,"罷了罷了,你這樣的人,我惹不起的,我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的。"

"你識趣就好。"紀南岑冷漠的哼笑,她将空杯子塞到綠茶的手裏,表示給自己再倒一杯,故作閑聊,扯了其他話題,"我看你跟那個羅嬌不對付呀,在客人面前争風吃醋,未免太明顯了些?"

"羅嬌?她現在是季顏最寵的小姐,大大小小的招待都會帶上她,那女人察言觀色比我厲害。

不過我看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也不難怪,跟季顏睡過的,沒一個不說她是變态,這種福氣不要也罷。

只是在會所裏,總要排個好壞的名次,我自然不想輸她一截,你找我沒找上她,算是有點眼光,不然她反手就把你賣個大金主,那可就麻煩了呢~"綠茶一陣诋毀,努力把自己營造成意外的收獲。

紀南岑本想調侃兩句,但想想又作罷,只當是她說的那樣,但願自己沒有看走眼。

初步到達了想要的效果,她還得将挑撥離間的關系加把火,笑說着:"這樣吧,只要你願意站在我這一邊,我不僅會幫你出了季顏的惡氣,還保你在會所有一席之地,至少能踩在羅嬌的頭上。"

綠茶一手提着酒,一手托着胳膊肘,她拖腔帶調的反問:"是麽?紀總我能信你麽?我可不會收空口支票。"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覺得你大費周章,只為了搞一搞季顏,未免下的本太重了些?"

"與其擔心我會不會得不償失,還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處境,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你不幫我,下場會很慘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紀總不信任我,等我派上用場了,自然見真章嘛~"綠茶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架住,一味地想要讨好紀南岑。

紀南岑退開一步,與她離開距離,"好了,我們的談話結束,合作愉快。"

【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