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 傍晚。
蘇嘯矗立在花園,正悠閑自在的整理着心愛的綠植。
陪在一旁的奚榆,被漸漸走近的身影吸引, 頓時定了神,"南岑?"
伴着妻子詫異的嘟哝, 蘇嘯放下手中的剪刀, 順着那抹看去, 神色些許怔愣, "她怎麽來了?"
紀南岑的步伐緩慢且自信,她的身後跟着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全是正經的西裝革履的扮相,這勢頭可不像是普通的造訪。
待到走近時, 蘇嘯先發制人, 不給臉色的質問着:"你來做什麽?"
"當然是來拜訪二位老人家。"紀南岑回答的語氣略顯輕佻, 她兩手空空, 可不是正兒八經的拜訪那麽簡單。
轉身環顧一圈, 并沒有見到蘇嶼汐的身影,這反倒讓她松出一口氣。
奚榆知道這一老一小不對付,只好當起和事佬, 撇開過去的矛盾, 大方的邀請着:"來的都是客人,不如去屋裏坐一坐, 天這麽冷, 喝點熱茶暖呼點比較好。"
"哼。"蘇嘯不能駁了老婆的面子,只好嗤之以鼻的背着手, 先一步朝着別墅走去。
奚榆傷神的搖搖頭, 好在臉上保持着不失禮節的微笑, "南岑,随我來。"
紀南岑示意手下到會客廳的門口守着,轉而跟上步伐,關心道:"叔叔阿姨近來身體可好?"
"還不錯,只是渲城的冬天太冷,有點熬不住,畢竟這些年我和嶼汐父親都在國外當候鳥,突然回來過冬,實在是不習慣。"
"冬天着涼可不好受,多多注意身子,免得子女擔心。"
二人話着家常,氣氛很是疏離,紀南岑的言語顯得生澀,大概也不想把精力過多的浪費在虛僞的和氣上。
進了會客廳,奚榆習慣性的坐到自己喜歡的位置上,拿起管家備好的暖手寶在掌心揉了揉。
蘇嘯這次還算給面子,并沒有避開紀南岑躲到樓上書房,而是坐在沙發主人位上,正搗鼓着茶具。
氣氛凋零,沒人再開口表态,大概都在等待紀南岑主動道明突兀光臨的目的。
紀南岑盯着還未燒開的水霧,她虛眯起眼睛,開口聊及的話題在二人的意料之外,"雖然我是為了嶼汐而來,但這件事關乎整個蘇家,我想...直接找到兩位大家長也許會更好點。"
蘇嘯燙着茶杯,不禁冷哼道:"別賣關子,你那點能耐,又有什麽事能關乎到我們整個蘇家?"
"嶼汐因為假婚的事被革去了職務,因此無法幹預公司的決策,我想說...關於季崇明想要參與舊城改造項目的事,希望叔叔阿姨能慎重考慮,在沒有簽訂合同前,你們随時都能選擇拒絕,哪怕是拖着也行。"
蘇嘯從沒把紀南岑當自家人,談及公司的事,自然是表現更加厭惡,他重重的放下茶杯,厲聲呵斥着:"我們蘇家的事,自然是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你現在用什麽身份來跟我談這些,是好是壞都跟你沒有關系。"
"是啊,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厚着臉皮自讨沒趣,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我愛你們的女兒。
可惜我好話說盡,你們也不肯聽,實在想不明白,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麽,你們這麽瞧不起我?
對,我一個孤兒出生,哪兒比得過季顏、林洛那樣的好家世,因為門當戶對,所以她們為非作歹,你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我,也許呼吸都是莫大的罪過。"
燒開的水壺應景的發出刺耳的尖叫,會客廳裏,蘇嘯的臉色難堪極了,奚榆也沒有開口的意思,面對這樣的控訴,他們只能靠保持緘默來穩住長輩的地位。
紀南岑站起身,扶着沙發邊沿徘徊,拔高了音量:"今天我來目的很單純,就是好意提醒,也許手段過激,但事後你們會為此感激我的,恕我無理了。"
門外的手下聽到了聲音,赫然闖進了會客廳,列成一排堵住了去路。
蘇嘯看到這樣的陣仗,警惕的呵斥着:"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我不堪的過去,污點一樣的身份,不已經是很好的說明麽?
出於對長幼秩序的尊重,你們再三刁難,我都能很好的隐忍。
唯獨有一點,當你們損害了嶼汐的利益時,我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反對,哪怕是她的父母,也不行。"
紀南岑宣告着,慢慢走到奚榆的身後,雙手扶在她的肩頭,示好的按摩着:"阿姨,你向來比叔叔冷靜,希望你能比他看得更通透。
我的人會在這裏待上一天,确保你們不會在明天跟季崇明簽訂關於舊城改造的合同。
對了,渲城商會會長喬波爾女士的晚宴邀請,你們應該收到了吧,我很期待明天的晚宴,希望二位不要缺席。"
"你反了!給我滾出去,這個家永遠容不下你!"蘇嘯火氣上頭,咆哮着下了逐客令,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誰敢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更何況紀南岑從來沒能入他的眼。
紀南岑并沒有被突然的發火震懾,反倒是控訴着:"我和嶼汐離婚,季顏也好林洛也罷,甚至是你們,雪崩來臨的時候,沒有一片雪是無辜的!對啊,所以我就是反了。"
她不再是那個只會一味接受侮辱的人,再當面對蘇嘯輕蔑的呵斥時,她學會了反擊,起身走到門邊,厲聲命令道:"你們把人給我看好了,明天晚宴之前,這裏只許進不許出,誰都不許出去!"
"紀南岑,你!"蘇嘯拍案而起,好在奚榆及時将他拉住,搖了搖頭,示意別氣壞了身子。
離開蘇家大院,紀南岑只身一人漫步在山間大道,難得在深冬遇見如此絢爛的落日餘晖。
天際燃燒出的紅光,漸變出旖旎的層次,像是生命在最後一刻不留餘地的綻放,亦是一種無人能懂的寂寞,就像此刻的她。
坐到防護欄上,紀南岑弓着背脊,眺望着不見盡頭的遠方,物是人非的惆悵在沉默中瘋狂的發酵。
計畫正有條不紊的進行,今天突兀的出現在蘇宅,本是沒有必要的,唱這一出紅臉的大戲,除了阻止蘇季兩家的合作,更多的是為了震懾,為了替自己的未來鋪墊出一條沒有阻礙的大道。
在無人能替自己策謀的時日裏,紀南岑以身作局,成了那一顆勝天半子的棋,於是不被理解的苛責從四面八方湧來,讓她在絕境裏禹禹前行。
守望着華燈初上的渲城,她哀然嘆息着,又期待着,明天就能走到最後一步了,一切都将塵埃落定。
所有的輕蔑與羞辱,都将成為最後的喝彩,很快,她就能迎來屬於自己的時代。
"嶼汐,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能回家了。"
......
深夜時分,坐在副駕駛的手下将一枚U盤交出,"紀總,資料全都拷在裏面了。"
接過小小的U盤在掌心把玩,紀南岑再三确認着:"确定裏面都是我想要的東西?"
"一比一複刻,連檔案名都是一樣的,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我們可以行動的,為什麽你非要親自去做?"
"只有親手去做,才能滿足我那可憐的勝負筷感,把車留下,你們可以先撤了。"
"明白。"
紀南岑穿着純黑色的緊身皮衣,這種無需任何技術加持的任務,對她而言信手拈來。
推門而
出,她警惕的左右環顧,确保周圍沒有攝像頭後,才朝着不遠處的圍牆走去,輕而易舉的潛進了新門公館。
沿着大道內側的綠化帶深處走去,很快便繞到了季宅後院的圍牆邊。
她攀牆而上的行動極為麻利,整個人隐沒在茂密的綠植後,她擡眼觀望着小洋樓裏的動靜,只有三樓的一個房間亮着燈。
按照自己的刻意安排,季顏此時此刻正跟綠茶在酒店裏翻雲覆雨。
一樓連接後院的雙門沒有上鎖,紀南岑悄悄推開門,一身純黑的打扮很快便與屋內的漆黑融為一體。
她一邊打量着屋子裏的格局,一邊聆聽樓上的動靜,看來除了季崇明在,這洋樓裏沒有別的活口。
紀南岑幾乎是明目張膽的順着樓梯走到二樓,根據手下提供的資訊,季顏的卧室就在走廊的盡頭,季崇明的起居範圍則在三樓。
這樣的安排對於她而言,是最好不過的,她在季顏的卧室裏如何行動,也不會引起樓上的注意。
推門走進季顏的卧室,紀南岑第一時間将U盤放在了原來的地方,接下來的時間很充裕,她給盯着綠茶和季顏的手下撥出一通電話。
"進去吧,來一個漂亮的仙人跳,讓那家夥吃點苦頭。"
"收到!"
挂掉電話,紀南岑坐在季顏的床上,又嫌棄太肮髒,她如若針氈的跳了起來,順帶着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走到陽臺邊,她舒服的倚靠在松軟的塌椅上,欣賞着公館裏的社區風景。
仿似這裏就是自己的家一般,無比自在的翹起二郎腿,似乎在等待着什麽,時間非常充裕,充裕到她只需要坐在這裏等上半宿就行。
手機很快便傳來震動,是手下打來的視頻電話。
畫面裏的兩個女人因為突然闖進的人,而被吓得只能捂着被子瑟瑟發抖。
實在是受不了,季顏抓起床頭櫃上的錢包,将大把的鈔票砸了出去。
她破口謾駡着污穢的詞句,一把拉住綠茶擋在一/絲/不/挂的身前,直到幾個男人帶着綠茶離開後,畫面戛然而止。
紀南岑掐着時間,大概很快就能守到季顏回家,她笑着戴上口罩和帽子,起身躲進了床下。
嘴角蕩起不懷好意的邪惡笑容,從今夜起,她将永遠成為季顏一生難逃的夢魇。
"這只是開胃小菜,你可千萬得受住,不然以後就不好玩了呢~"
YOU ARE READING
【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General Fiction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