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越野車駛到別墅大門前, 眼下并沒有設想的重重把守,也沒有致命的槍戰火拼。
如堡壘易守難攻的存在,此刻敞開着大門, 只有幾盞快要枯竭的路燈,照不亮生命的前路。 本 作 品 由
紀南岑緊繃着神經, 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危險, 不用靠豐富的任務經驗, 是個人就能一眼辨出, 這是段承霈誘敵深入,而設下的低劣陷阱。
"不行,不能進去!"她低聲呵斥,極力阻止着開車的贊達:"這家夥耍的是鴻門宴, 還是空城計?怕是他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行動!"
"他知道我們的動向, 這是一目了然的事。"贊達并不驚訝眼前的異常, 反倒心大的踩足了油門。
轟鳴聲将山間的寂靜, 劃拉出刺耳的口子, 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闖入其中。
"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你藏在最後的計畫究竟是什麽,非要這麽明目張膽?"紀南岑恨不得一槍爆了贊達的頭, 這家夥為了救出淩希, 已經亂了暗夜行動的章法。
"你害怕的從來都不是喪命,嘴上總挂着不相信, 卻又在冥冥之中接受了事實, 你除了逃避還會什麽?"贊達嗤之以鼻的調侃着紀南岑,将車開進花園, 兜兜轉轉一大圈, 也不見半個鬼影。
他擡眼看向沒有半點光芒的別墅, 樓上窗戶裏,依稀能看到搖晃的影子,粗略計算,少說也有幾十口人。
贊達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段承霈,還是很怕死的。"
"明知山有虎,你腦子有毛病,他也跟着有病,真是一病病一窩。"紀南岑摸不着頭腦,想不通贊達和段承霈玩的是哪一套花招,只能罵罵咧咧。
"我們是彼此的獵物,自然要以獵物的形式出現,他明知我來卻不明防,也算是給足了我面子,竟然禮節這麽周到,我們也得敬他一分才對...下車。"贊達将車停在綠坪上,抽出腰上的槍,招呼一聲後先一步下了車。
紀南岑狠狠踢了他的椅背,低罵着:"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邪說?"轉而單手扶着腰側,機警的摳開了裝備袋的暗扣,做好随時拔刀的準備。
匆忙下車與之彙合,她狐疑的觀望花園裏的地形,不由來的背脊發涼,嘟哝着:"感覺有上百雙眼睛盯着我們,簡直是我職業裏的奇恥大辱,接下來去哪兒?"
贊達朝前方努努嘴,解釋着:"只有這一排的路燈是亮着的,那就順着走,大概是段承霈給我們的提示。"
像是在玩單線任務的恐怖密室,花園裏的氣氛只剩暗藏玄機的恐怖。
紀南岑警惕的左顧右盼,尋思着肯定有人在伺機而動,嘴上倒是閑聊了起來:"你這麽了解他?"
贊達意外的态度輕松,揶揄着:"當然,我和他在戰場上做搭檔的時候,你還是個吃不飽飯的小疙瘩。"
"不帶這麽诋毀人的..."
二人沿着別墅牆角跟順着路燈放下,在轉角後來到了後院。
"到了。"贊達突然停下腳步,紀南岑險些撞到他的後背。
同前院保養修裁別致的綠景比較,後花園的野草瘋長,搶了綠坪的風頭,有股野蠻肆意的勁兒,簡直是相形見绌。
院子的盡頭銜接着斷崖,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仿似一不小心,就能讓人魂斷此景。
不難看出,這是房子的主人故意而為之的。
老搭檔事隔經年再相遇,往事只留恨意。
段承霈背對着二人,叼着雪茄悠閑自得,"你終於來了。"
坐在旁邊的淩希雙腳被上了鐵鏈,預示着想要帶她離開,說難不難,但總要費人的氣力與時間。
贊達單手拿着槍,不緊不慢的繞到了段承霈的正前方,側目打量淩希,見她茍着一條命,便也放心了許多。
"另一位,不過來聊一聊?"段承霈再次發話,這次語氣變得些許不耐煩,顯然是在催促紀南岑就位。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第一次見着敵人碰面分外悠閑。"紀南岑嗤之以鼻的揶揄,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贊達的身旁。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蜜月度的還開心麽?"三言兩語就能聽出,段承霈對紀南岑的東西了若指掌,他吐着煙圈寒暄。
前一刻還神情輕松的紀南岑,頓時蹙起眉頭咬牙切齒:"怎麽,你是在變相的威脅我?"
"我敢敞着大門讓你們進來,就代表我有底氣威脅你,也不怕你們拿着槍站在我面前。"
段承霈話音剛落,子彈漩起讓人無法躲避的銳氣,從紀南岑的耳邊飛過,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身後的樹上。
粗壯的樹幹暫态被轟出一個豁口,樹皮飛濺犀利的劃過她的臉頰,一道血口子慢慢綻開,溢出了鮮血。
伴着搖搖欲墜的吱呀聲,樹枝應聲倒地。
有狙擊手!紀南岑胡亂拭去臉上的血,暗嘆不妙,剛剛若是亂動一分一毫,被轟得四分五裂的便是自己腦花子。
"我這個人容易記氣,所以锱铢必較,這一顆子彈當是報以孤兒院的回禮。"段承霈抖掉煙灰,像是熱情的家主,開門迎賓自然要招待周到。
索性指了指藏在制高點的狙擊手,他換了更舒服的坐姿,大勢的提醒着:"千萬別亂來,小心保不住命。"
紀南岑不再搭話,起了疑心咂摸段承霈的朝向,他面對着懸崖穩如泰山,不像是一時興起的布置,更像是等候多時。
"你該不會還在等誰吧?"段承霈擡眼打量滿臉疑惑的紀南岑,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山崖,倏而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沒猜錯,你是在等陸之默從那裏偷偷潛入麽?"
每一步都被猜中的感覺并不好受,紀南岑後退兩步不可思議的反問着:"為什麽...為什麽你什麽都能猜到?"
段承霈嘶啞着喉嚨,陰郁回答:"不是我能猜到,而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們的計畫,你們的動向,你們把身邊最重要的人藏起來,只為了防備我的反擊與報複,等等等..."
他站在雲端俯視如螞蟻般的衆人,一切都盡收眼底,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於是嘲笑着奚落着欣賞着,唯獨留了謎面,不吭開口道破其中玄機。
贊達适時的開口,再次提醒着紀南岑:"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我提供的資料全都是事實,我可從來沒有騙過你。"
"夠了!我不信,我說過我不會信的!"
"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面對突然撕心裂肺的紀南岑,又轉眼看向面無表情的贊達,段承霈有總被晾在一邊的錯覺,他極為不悅的打破了二人的對話。
"好了好了,你的好姐妹陸之默會來的,只不過不是現在,當然...我為你們準備了豐厚的大禮,只是時間未到罷了,不如陪我再等一等,你們可以陪着淩教授一起,不然她一個人多無聊啊。"
段承霈爽朗邪惡的笑聲響徹山崖,他自信的獨坐在椅子裏,面對紀南岑的怒視,以及摸不透的贊達,依舊底氣十足,"捉迷藏的游戲才剛剛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跟你們玩壓軸的選擇題游戲了。"
贊達示意紀南岑檢查淩希的傷勢,自己則轉身走到了老朋友的面前,"趁着游戲還沒進入白熱化的狀态,不如我們先清算一下恩恩怨怨?"
"哦?你已經等不及了?"段承霈夾着雪茄,一臉興奮,又當着他的面,将燃燒的煙頭生生觸在了自己的假肢上,碾了又碾。
撩開褲子露出材質特殊的假肢,能看得出,他記恨着自己的這條假腿,上面斑駁的燒痕比比皆是,像是在無聲的控告贊達,當初的見死不救是今時今日的罪有應得。
贊達蔑視着那條假肢,冷哼着:"所以呢?你籌謀已久,想要搗毀PA-40,又想取我的性命,就是因為這條腿麽?"
段承霈拿起靠在身旁的拐杖,一步一步踱到贊達的面前。
即便他長期鍛煉,又聘請了專業的醫療團隊養護,腿腳比別的瘸子靈敏,但也捱不過失去腿的事實。
他的面上毫無波瀾,實則已經憤怒不已,擡起拐杖抵着贊達胸口,怒極反笑道:"你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面前孤傲?"
......
蘇嶼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是被富貴不斷的犬吠聲驚醒的,扶着疼痛難忍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坐起身。
快又,她便陷入到未知的恐懼之中。
伴着大狗的吠鳴,還有一陣猛過一陣的撞擊聲。
'滴滴滴——'外面的防爆門也發出了警報提示。
蘇嶼汐不知道是誰來了,只能死死的捂着耳朵,驚恐的縮在少發的角落,熬着分分秒秒。
她想呼救,紀南岑的名字被壓在嗓子裏,堵住了呼吸。
此刻,她只能祈禱着愛人為自己築起的銅牆鐵壁,能逃過此劫。
可是蘇嶼汐忘了,舊城改造區就像一個空殼,沒人會在意,這堆瓦礫廢墟之中會發生什麽,更不會有人像紀南岑那樣,在關鍵時刻救她一命。
只有那一聲蓋過一聲的撞擊,夾着警報和狗叫,叨擾着她的耳朵與神經。
身體本能的抗拒着恐懼,致使蘇嶼汐止不住的顫唞着身軀,紀南岑為她營造的童話氛圍,被眼前的現實搗破。
在一陣天搖地動的爆炸聲中,震動出稀碎的水泥沙礫零零星星的掉落。
瘋狂想要闖入的人不肯善罷甘休,又是不見停歇的暴力撞擊,來來去去折騰了半個小時,厚重的門終於被摧殘到失去了使命。
轟然倒塌的聲音,在黑夜裏宣布着邪惡勢力的破蛹。
修長的腿踩着防爆門,發出膈人耳膜的摩攃聲。
因為富貴的吠鳴,輕易暴露了蘇嶼汐躲藏的位置,來者從衣兜裏取出皮手套戴上,一來是為了放咬,二來是在掌心藏了一枚能将人輕易放倒的特制迷藥。
富貴嗅到了味道,突然變得很安靜。
蘇嶼汐想要将它帶回到自己的身邊,奈何慌亂的環顧屋子裏的設施,沒有一處能将她們藏起來。
只能趕在門被推開之前,她蹑手蹑腳的站在門的後面。
暴徒推開房門,垂眸盯着搖尾示好的富貴,扶着門把探向屋內,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裏什麽都沒有。
注視着牆上投影的浪漫月球,黑衣人并沒有表現出多失望,反倒是勾着唇角,露出陰邪又詭異笑容,繼而轉身離開朝樓下走去。
蘇嶼汐不敢呼吸,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富貴跟出去,魂快被眼下叫人腿腳發軟的境況抽走。
難熬的時間變得愈發叫人窒息,她終是無力的滑坐到了地上。
不知道緩了多久的心神,蘇嶼汐扶着牆吃力站起,她想呼喚富貴卻又不敢叫出聲,只能靠着盲聽尋找屋外的動靜。
黑夜與恐懼交織出無形的牢籠,靜谧的空間被籠罩其中,此刻只剩她紊亂的呼吸與心跳。
終是鼓足了勇氣,蘇嶼汐探出的每一步都格外謹慎。
除了身後的房間映出微弱的燈光,外面被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裹挾。
她越過轟然倒塌的防爆門,甚至還能看到炸彈的殘骸,她怕極了,又不自覺的汲取着新鮮的空氣。
顫唞的手只能靠扶着欄杆,才能穩住自己發軟的肢體。
即便踩到膈腳的石塊,她也不敢發出過大的響動,直到——
"我知道你藏在裏面的。"
就在樓梯的拐角處,修長的身影雙手環胸,說話的聲音很輕柔,似乎不想過於驚擾到蘇嶼汐。
只可惜,眼下草木皆兵,寥寥一句話驚得蘇嶼汐,惶恐的跌坐到梯子上險些摔倒。
她狼狽的穩住重心,長發在晃悠中變得淩亂無比。
黑衣人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掌心捏爆了特制迷藥的包裝,狠厲的捂在了蘇嶼汐的臉上。↘
"唔!!!"
害怕使得她手腳充血麻木,掙紮便顯得格外多餘,但還是基於本能的舞動,亂蹬着腿想要踹開對方。
被捂住的口鼻,激起了更大的求生欲,也因此吸入了更多的迷藥。
她拉住黑夜人的領口,在精神渙散之中看清了對方的面龐,也是意外驚覺,也許是藥效發作,瞳孔震顫着漸漸變得空洞。
失去了行動力的蘇嶼汐,軟趴趴的順着梯子滑倒。
陸之默及時扶住她的肩,将人牢實的攬在懷裏,輕聲安撫着:"別怕,我帶你去見南岑,好好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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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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