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嘛..."男人拄着拐杖,臉上堆着僞善的笑,臨到挂電話時又寒暄着:"老蘇, 你和奚榆難得回國,找時間咱們好好敘敘舊, 孩子們的事就讓她們自己做主, 咱們只管享天福。"
挂斷電話, 季崇明瞬間垮臉, 手機狠狠砸在地上飛濺出支離破碎,預示着他直沖天靈蓋的火氣,怒不可遏地舉起手中的拐杖,卻還是沒能下狠手。
'啪!'緊随而來一記打破死寂的脆響耳光。
季顏扭着腦袋, 舌尖頂住臉頰, 這樣能更清晰的感受火辣辣的疼, 她的眼裏盛着不甘, "我不想退婚。"
"你不想?"季崇明火冒三丈, 拿着拐杖猛敲桌子,"人家嶼汐執意要退婚,到底是因為什麽你心裏應該有數。"
原來自己的醜事父親早已知曉, 即便如此, 季顏也沒有感到半分羞恥。
她坐進皮椅裏,冷哼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以為蘇嶼汐在外面就沒有人麽?"
季崇明微眯着眼睛盯向女兒, 剛剛還皺出川字紋的臉,終於舒展, "什麽意思?"
季顏撫摸着疼痛的臉頰, 慵懶的應付:"就是字面意思。"
季崇明嘴角揚起詭谲的笑, 提出了大膽的想法,"其實...我們可以借此拒絕退婚,不是麽?"
此話正合季顏的心意,她随即裝出示弱的嘴臉,祈求着:"爸,我喜歡嶼汐,我需要你的説明。"
"那也改變不了,你在外面包養女人的事實,要是擺到臺面上講,丢的可是我們季家的臉。"
季顏舉起手,信誓旦旦的承諾:"我向你保證,我會把所有問題都解決掉。"
"哼。"季崇明嗤然,深思熟慮後想到了不錯的辦法,"最近我會宴請蘇嘯一家,這是你最後一次挽留嶼汐的機會,有些事好自為之。"
......
Charm Capital Bar的位置在臨江商圈,這裏是渲城寸土寸金最繁華的地段。
華燈初上霓虹搖曳,酒精撩撥神經的微醺,伴着強勁的曲調,善男信女們放肆的宣洩着,沉溺在無法自拔的快樂裏。
紀南岑獨坐在吧臺前,向調酒師點了一杯幹烈的威士卡,明明是來尋找熱鬧的,卻被熱鬧摒棄在了角落,身後的世界有多喧嚣,她便有多落寞。
一抹熱辣曼妙的身影,款步走到她的身後,頃身将性感紅唇貼在耳邊,唏噓:"摳搜的財迷,可不适合來我這裏消費呢~"
紀南岑循聲看向來者,眼裏閃過久未謀面的詫異,她表現出輕松,好以掩飾情緒低落,"秦小姐,好久不見。"
秦韞坐到高腳凳上,輕而易舉的拆穿了她的心思,"喝悶酒可不是好事,還得有人陪才行。"
"喝悶酒?我不過是随便找個酒吧放松罷了。"紀南岑搖晃酒杯,冰塊撞着杯壁,蕩起深金色的漣漪。
秦韞拂順頸間的長卷發,身姿妖嬈地半靠在吧臺前,指向燈光下人形幻影的舞池:"那些人才叫放松,你全身上下都寫着'心情不好只想求醉'。"
"你越來越幽默了。"紀南岑打趣,一口幹掉杯中的酒,龇着牙感受滾過喉間的火辣。
"最近過的怎麽樣,還在打打殺殺麽?"秦韞随便找了話題,順便示意酒保直接把整瓶威士卡拿來。
打打殺殺這樣的詞,多少帶着貶義,紀南岑只能拿自己調侃:"刀口舔血的工作,也就那樣呗,馬馬虎虎。"
調酒師将新酒開封,秦韞接過手幫着紀南岑倒上,繼續閑聊:"前段日子喬波爾還在埋怨,說是很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怪想你的。"
輕松的談話,攪散了紀南岑低落的情緒,她笑着詢問朋友們的近況:"波爾小姐和淩教授還好嗎,不是說要辦婚禮麽,一直沒收到請柬,該不會是把我給忘了吧?"
"深怕自己被漏掉?放心,婚禮份子錢少不了你這個財迷的。"秦韞指尖繞着杯口畫圈,解釋道:"她們最近在翡冷翠,婚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一推再推。"
"乾杯,敬她們百年好合。"紀南岑舉起杯子祝福,秦韞欣然與之碰杯,繞回了最初的話題:"乾杯,也敬你今天好心情。"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故意的吧?"紀南岑哭笑不得,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她單手撐着臉頰放眼望去,滿場子的群魔亂舞。
"不去蹦一蹦?"秦韞邀約,紀南岑擺擺手:"我只有在打架的時候,才會張牙舞爪,跳舞還是算了,看起來肯定怪遭遭的。"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碰了碰紀南岑空掉的杯子,秦韞一飲而盡,朝着調酒師招手示意消費算在她的賬上,轉身扶着紀南岑的肩頭,告辭:"你慢慢喝,楚曦還在家等我,就先失陪了。"
洋酒上頭的速度很快,紀南岑微醺的半眯起眼睛,不禁打趣着:"啧,都一把年紀了還有門禁時間,這麽準時準點,也太無趣了吧。"
秦韞對準她的額門彈了一記腦瓜崩,頃身嘲笑:"大牡丹花,你還是趕緊脫單吧,天知道抱着老婆睡覺的感覺有多爽,香香軟軟的特別舒服...我走了,拜拜~"說完,她搖曳着身姿消失在喧嚣的黑暗中。
抱着老婆睡覺的感覺有多爽?回味着調侃,紀南岑的笑容逐漸凋零,一不小心,那只頂着冷冰沁模樣的小綿羊,在她心上肆意蹦躂,踩着踩着就疼了。
半趴在吧臺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的威士卡,冰球在暗金色的液體裏浮動,她百無聊賴地伸出手指彈了彈,溢出的酒順着杯身滾落,洩出一灘難以言表的寂寞。
紀南岑仰頭痛飲,空掉的杯子被重重的放到桌上,發出沉悶的磕碰聲。
興許一醉方休是鎮痛的良藥,至少在空蕩蕩的黑夜,它能讓自己睡上踏實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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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m Capital Bar唯一懸式的貴賓包廂裏。
一群打扮精致的富二代,正跟着DJ的節奏舞動身姿,空氣彌散着紙醉金迷的靡麗氣息。
蘇嶼汐安靜地矗立在全景窗前,注視着樓下的舞池,在肆意奔放的世界,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沈羨提着香槟,一手夾起兩支高腳杯,随着音樂扭擺腰肢走近,"既然來都來了,何必板着一張臉不合群呢,我組的局,還是賣個面子喝一杯呗。"
她倒上一杯香槟,遞到蘇嶼汐面前,繼續勸着酒:"今天是好日子,慶祝你終於擺脫了那個渣女,必須多喝點~"
和季顏取消訂婚這種事拿不上臺面,沒必要慶祝,蘇嶼汐接過杯子輕輕一碰,笑着反駁:"不,應該慶祝集團成功拿下——舊城改造區的規劃專案。"
沈羨微愣,瞞了這麽久的好消息,竟然被肖樂遙那個大嘴巴給賣了,沒好氣的吐槽着:"肖秘書嘴巴不嚴實,你還是把她炒了吧。"
"肖秘要是知道你在背後這麽說她,怕是會連夜沖進你家滅口。"蘇嶼汐笑彎了眸子,抿上一口酒,揮手表示:"今天的消費算我的,你別跟我搶。"
能開玩笑又還搶着買單,看來蘇嶼汐的心情已經好到頂滿了天。
沈羨舉起香槟,一把奪過別人手中的話筒,拔高了語調:"今天的消費,咱們蘇大小姐請客!"
宣布着炸翻全場的好消息,包廂裏的人舉起酒杯,愈加放肆狂歡。
蘇嶼汐輕松地倚在玻璃窗前,神色恢複平靜,她享受着只有物質才會帶來的優越感,這樣的快樂短暫又膚淺,但凡俗的人們都愛。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打得耳根子生疼,待了一陣子覺得太無聊,蘇嶼汐和沈羨簡單招呼了一聲,便提着款包離開了包廂。
經過吧臺,一抹高挺的身影扶着桌沿緩緩站起,踉跄地撞倒了高腳凳,被擋住去路,蘇嶼汐停下腳步,在錯落間看清了對方的臉。
洋酒的後勁就像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在紀南岑的腦子裏掀起了驚濤駭浪,搭着強勁的音樂,她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所有人都變成了恍惚的殘影。┇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架住了她的胳膊,掌心搭在對方的肩頭,觸感好似餅乾那般單薄易碎。
"你喝醉了。"
冰冷的聲音鑽進紀南岑的耳朵,像薄荷糖透心涼,"唔...我能自己走...謝謝。"掙脫束縛,她靠着僅有的一絲清醒鞠躬致謝,腦袋往下一栽,便失去了方向感,左右搖晃着身子撞進了對方的懷裏。
蘇嶼汐厭惡毫無自控能力的酗酒行為,甚至想要推開紀南岑,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人,何必給自己招惹無趣的麻煩。
'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不顧...'關於冷冰沁那些該死的回憶,又開始在腦海裏翻湧,輕易的打消了置之不顧的想法。
"我送你回家。"她拽住紀南岑的胳膊,招來保安,幫着把人架到了酒吧門口。
蘇嶼汐打着電話,吩咐司機盡快趕來,回身看向紀南岑,她靠在雕花石柱旁,稍不注意就溜到了地上。
"我沒事。"她神志不清的朝蘇嶼汐傻憨憨地笑,試圖不借用外力慢慢站起來,結果噗通一下又坐了回去,來來去去試了好幾次,徒勞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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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 - 同心難改的胡耀耀(完结)
General Fiction作为精尖团队里的超级保镖,纪南岑武力值MAX,颜值更是逆天惊艳,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暴力美学的视觉盛宴。 白天保护权贵拿着百万年薪,晚上执行任务抽取巨额佣金,赚钱赚到手抽筋,还是天天哭穷。 她有个财迷心窍的小怪癖,没事就爱乱捡东西卖废品,结果深更半夜捡了个大美人回家。 一觉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怀里的香软美人,正迷蒙着眼睛笑靥倾城,她一不小心灵魂肉身双双破防。 * 苏屿汐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的'大清'亡了没,一问三不知。 纪南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天降小保姆不要白不要,她迅速收留了这只不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