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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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被她監控

莫約晚上十一點, 窗外的小雨下了有一陣了,滴滴答答的雨聲讓鹿眠對這場電影更加享受,室內暖烘烘的, 很有氛圍, 電影結束, 鹿眠意猶未盡。

林澗已經睡着了,睡顏恬靜溫柔,她沒往鹿眠身上靠,讓自己靠到了另一邊, 也許是知道自己靠如果靠在鹿眠身上的話會被她推開。

但就算是這樣陪在她身邊睡着, 她的模樣都很安心。

"林澗。"鹿眠拍了拍她的臉, 她睜開眸子, 眼神茫然。

"回房間去睡。"

"......嗯。"她努力從夢中緩出來, 美夢被吵醒也這麽溫順, 起床氣這種東西好像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電影結束了麽?"

眼神還迷離就站起身, 她對鹿眠說:"晚安。"

"晚安。"

真正意義上和林澗同住的第一晚,鹿眠有點失眠。

到後面, 她還做了一個夢。

......

"鹿眠同學, 鹿眠, 鹿眠~要集合了呀。"

鹿眠還在做夢, 被林澗柔軟的從夢裏扯出來。

她睜開眼,面前少女的臉和夢中人的臉重合在一起,她失神半響, 耳根染上緋紅,從林澗腿上猛地坐起身。

"嗯?"林澗看着她的後腦問:"是做噩夢麽?"

不是......

恰恰相反, 她做的是春I夢。

又夢到有女孩和她接吻了, 剛睜開眼的那一瞬間, 她竟還以為是林澗在吻她,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差點就......

她心神未定,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面對林澗,故作淡定的往口袋裏套手機看時間,都已經放學快半個小時了。

"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叫過了呀,可鹿眠同學好像根本不舍得醒呢。"

這話讓鹿眠耳垂更紅了幾分,"你有叫麽?"

"叫了好多聲,都把耳塞拿掉了鹿眠同學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把耳塞拿掉了?

鹿眠想起剛才自己夢境的片段,那個女孩好像一直在揉自己的耳朵。

她從小耳朵就敏感,是連媽媽都不怎麽許碰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在夢裏,她根本沒辦法抗拒,任由她怎麽摸,怎麽親。

是因為林澗碰了她的耳朵她才會做那樣的夢麽?

鹿眠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惱,"誰讓你碰我的耳朵了?"

林澗楞了楞,輕哼一聲,"可是我都碰過很多次了,又不是第一次碰,幹嘛那麽兇。"

鹿眠無言以對,只希望耳根和臉頰的燥熱盡快褪去,她快速的擺弄了一下淩亂的長發,從沙發上站起拉往外走,"走了。"

只是還沒走兩步,身後傳來林澗的一聲驚呼和她摔倒的聲音。

"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小心?"鹿眠趕緊去扶。

林澗摔在了地上,雙手撐着地,面頰微紅,怪嗔鹿眠,"還不是因為你。"

"鹿眠同學,你好讨厭。"

鹿眠被說得一怔。

林澗軟着聲音抱怨,"在我腿上睡了兩個小時,把我腿都弄麻了,起來還兇我,還想抛下我自己走掉。"

她咬了咬唇,似是賭氣:"以後都不給你睡了。"

感覺心髒被什麽東西狠狠沖擊了一下,鹿眠瞥過頭去,用力眨了眨眼,耳根都紅透了。

"好了,我扶你起來。"

......

鹿眠覺得懊惱,因為林澗重新出現在了她生活正的緣故,她最近做夢夢到往事的頻率增加了。

原本都已經要淡忘得差不多的事情又加深了印象,好像預示着,現在的林澗一同往日的林澗,全都回到了她的世界裏,并且難以斬斷?

鹿眠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剛才那個夢,出了房間,林澗已經在客廳忙碌了。

她穿着睡裙系着圍裙,長發随意的挽起,幹淨又溫柔。

端着兩個盤子從廚房走向餐廳,她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陽光灑在她身上,感覺整個人暖烘烘的,看到鹿眠,她眼裏又更多了幾分神采。

她上前拉住鹿眠的手腕江她拉到餐桌邊,"眠眠早安,這是三明治,看看合不合胃口?"

兩塊看起來很精致的三明治,有一邊配了咖啡,屬于是西點店裏的水平了。

林澗很會做飯,這件事鹿眠很久之前就知道。

"看起來不錯。"

聽起來不太走心,不過林澗看起來已經滿足了,兩人各坐一頭,吃起早餐。

"面包是不是有一點點糊拉?我下次烤好一點。"

"嗯?糊了麽?沒感覺,可能只是你那片吧。"

以往的早晨,鹿眠通常是蒸個玉米配雞蛋,如果拍攝趕的話,幹脆去攝影棚讓助理買。坐在自家舒适的餐廳吃豐盛的早餐,在鹿眠記憶裏可是少有的事。

以往的清清冷冷的家似乎因為面前這個女人的存在而變得溫馨了?說實話,鹿眠有點不适應。

雖然,這種感覺也并不是很壞就對了。

這種氛圍,對林澗的病也有幫助吧。

兩人都沒怎麽說話,鹿眠聽到若隐若現的貓叫聲,想到林澗還帶只貓,随口一問:"你的貓沒有吃早飯麽?"

"它吃了的,可能是想我了,也可能是看我進進出出,對外面感到好奇吧,這幾天它一直呆在房間。"

林澗放下手中水杯,"是吵到眠眠了麽?我去哄哄它就好了。"

鹿眠不太在意,随她去。

林澗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稍微開了點門,門縫裏就探出一個橘色的小腦袋,它臉圓圓的,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又不敢出去,朝林澗嗲嗲的喵叫了兩聲。

林澗蹲下身子,雙手揉了揉小貓的腮幫子,"是不是想媽媽了呀?還是想出去玩?"

"喵~"

媽媽?鹿眠饒有興趣的聽着林澗和貓的對話。

林澗輕笑一聲,然後用白皙細長的手指點了點它的鼻尖,"不可以哦,不可以出去搗亂,也不可以在房間裏亂叫,眠眠會不高興的,我們不能惹眠眠不高興,會被扔出去的哦。"

"要乖乖的,才能不再流浪啊。"

鹿眠聞言,的視線落在林澗的嬌小的背影上。

七年前的鹿眠對于林澗家庭知之甚少,當同學們聊起自己如何被父母寵愛,或是父母有多嚴格時,林澗總是避而不談。

林澗不想說,鹿眠也就不問,她當時只知道,是她的舅舅舅媽在養她,但對這件事不太有感覺。

鹿眠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不說父母,就算是舅舅舅媽給她的感覺也是跟親爸親媽差不多,從小看着她長大,每逢重要節日都在身邊,鹿眠在她們家住的時候感覺不到一點拘束,完全可以像在自己家那樣随心所欲,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林澗的舅舅舅媽,跟她的舅舅舅媽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聽到林澗說舅舅舅媽只養她到高中畢業,她可能會一直這麽認為。

所以"要乖乖的,才能不再流浪"這句話對于林澗來說,是不是并非一句玩笑而已。

從小到大,是不是從沒有一個地方讓她有過真正的歸屬感?包括這裏。

這裏不是她的家,她也怕被趕出去。

不知為何,鹿眠心頭悶悶的,不太舒服。

當初自己可以在她腿上枕着睡兩三個小時,如今她想靠靠自己都不被允許,這樣一比較,鹿眠确實有那麽一丁點不好受。

林澗哄好了小貓,把房間的門關上,小貓果然沒有再叫了,她去洗了個手,重新回餐桌吃早餐,她那塊三明治吃得特別慢,一點也不想錯過和鹿眠在一起的這樣溫馨的時光。

"住在眠眠家真的好有安全感。"

"很有安全感?"鹿眠置疑。

林澗為了讨好她,也會說一些違心的話麽?

"嗯啊。"回憶起自己在城中村租房住的那段時間,林澗似乎還有點後怕。

"剛回江城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一個人呆在家裏就很煎熬,在眠眠家不會。"

林澗感激的看着鹿眠,可眼神裏充斥的又不僅僅是感激,還有別的什麽情愫,總是,就是一副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鹿眠的樣子。

"是麽?"鹿眠對她的話秉持懷疑,"那你為什麽要睡沙發?"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鹿眠想不到林澗為什麽要在沙發睡。

"睡沙發?眠眠怎麽知道......."林澗驚訝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那雙包含春水的眸子似乎透露着興奮,"眠眠用監控偷看我麽?"

"偷看?"鹿眠皺起眉,這個說法讓她不悅。

她好像用不着偷看。

"我說錯了,不是偷看。"見她不悅,林澗趕緊坐到她身邊去安撫她,指腹在她掌心輕撓,壓低嗓音輕聲說:"是我想讓眠眠看,是我喜歡被眠眠監控的。"

她雙眸包含春水,亦包含着想要滿足鹿眠的一切的放蕩,輕聲軟語:"這裏是眠眠的家,嗯...我也是眠眠的,眠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全都是眠眠的權利啊。"

她赤裸的眼神和不安分的指腹都是在施加勾引,卻給人一種媚而不妖的感覺。

"你好像很懂事。"鹿眠看着她的雙眸,這般評價。

"嗯啊,我很乖的。"

"睡沙發是因為很想眠眠,沙發上好像噴有眠眠的香水,這讓我感覺,我是在眠眠懷裏睡着了一樣,就,更加有安全感了。"

"我的味道?"

鹿眠抽回了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林澗,那款香水我還有兩箱,你喜歡的話,送你兩瓶自己噴好了。"

被鹿眠鹽了。

林澗眉眼微微聳拉,其實鹿眠知道的,她想要的,可不是什麽兩瓶香水。

沒關系啊,可以慢慢來。

......

兩人吃完早餐,鹿眠要出門,林澗也說她要去一趟警局協助警方處理霍雄的案件,還有面試工作,她的精神狀态似乎很好,溫柔又活力。

鹿眠看着她這樣,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若不是着急工作,她都想趁這個機會跟她說一說有關病情的事,算了,晚上也可以。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鹿眠還沒收工,和幾個朋友的微信小群裏就開始轟炸,讓她記得去給某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老友接風洗塵。

那位老友叫白黎,是比鹿眠她們高一屆的學姐,還是學生會主席,人緣很好,聽說會有很多人去,鹿眠當初跟她關系也算不錯,因為這兩天事情太多忘了,連讓人去附近的奢侈品店買一份禮物。

冬天天黑得很快,六點鐘整片天空就都被黑色籠罩,大廈外寒風瑟瑟,城市各處燈火通明。

若是此刻飄雪,應該會很有氛圍感,但江城很少下雪。

鹿眠換上了一件厚些的外套,準時抵達一家高檔會所。

許是就差鹿眠沒來,白黎親自白在門口迎着,來的時候親手給她遞了杯酒,笑盈盈的端過去,親切問好:"眠眠,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鹿眠接過酒杯,遞出自己的禮物,"歡迎回來。"

"真客氣,還帶什麽禮物。"白黎開心收下,讓人先放到一邊,把她帶去人群中,邊走邊調侃:"怎麽沒有帶女朋友?"

鹿眠笑了笑:"沒有怎麽帶?"

"啊?還沒有再找啊。"白黎半開玩笑:"上次聽說你談戀愛了,我還沒見見呢就分了,你說她怎麽舍得哦?居然跟鹿眠分手。"

提到前女友,鹿眠表現得很輕松,甚至彎了彎嘴角,嘆氣:"跟你一樣,要出國念書。"

"和平分手?"

"嗯。"

"那還挺好的。"

穿過一道走廊,裏面的人瞧見兩人,揮手招呼,鹿眠放眼望去,熱鬧非凡,有很多好久不見的老熟人。

當初江城一中的老同學,都因為白黎重新聚在了一起。

"鹿眠來了,快來快來,人到齊了!"

"好久不見,廣告上的大模特诶,居然是我的老同學。"

氣氛因為鹿眠的到來更加熱鬧,不停的倒酒喝酒,聊起以前的事,誰暗戀誰,誰跟誰在一起,誰又把誰給渣了,各種各種八卦。

酒桌的氛圍即将進入高潮,鹿眠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她拿起來看,手機的震動也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那人下意識朝手機看了眼,小聲驚呼:"林澗?阿眠你......"

鹿眠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馬上領會,捂住了嘴巴。

鹿眠站起身,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把音量調小,放到耳邊接聽:"喂?"

"眠眠。"林澗聽到嘈雜的音樂和人聲,"眠眠是在喝酒嗎?"

鹿眠語氣慵懶:"嗯,怎麽了?"

"沒事,就是看眠眠沒有回來,有點點擔心,是不是打擾到眠眠的興致了呀?"

"嗯,有一點。"

"啊......"林澗拖長尾音,語氣嬌柔:"那眠眠要挂掉了麽?眠眠是不是還有好多人要陪。"

鹿眠垂下眼簾,看着面前的大理石地板,嘴角勾了勾,是趣味的笑,語氣卻比剛才更淡漠了些:"沒事就挂了。"

"不要。"林澗立即叫住她。

"嗯?"

林澗低聲問:"眠眠是不是喝醉了?"

"聽你聲音就感覺你喝醉了,好性感。"

"是麽?"

"嗯啊,眠眠,女孩子在外面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她小聲帶着期待問:"待會我去接你好不好?"

鹿眠無情拒絕,"不用了。"

那邊陷入沉默,明顯是不甘心,但又不知道怎麽說,鹿眠耐着性子等了她一會,"挂了。"

對方剛吐出一個音節的話戛然而止。

鹿眠退出通話界面,這才發現,自己的微信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林澗:【我做好飯了,眠眠還沒回來嗎?聽眠眠說今天六點會收工的,是出什麽狀況要加班麽?】

林澗:【眠眠今天是不在家吃飯麽?好想眠眠......】

林澗:【我剛才好像看到你的車子開回來了,但裏面的人好像不是你。】

林澗:【好想給眠眠打電話,但是怕打擾到眠眠,發太多消息又怕眠眠心煩,可是眠眠這樣我真的好擔心,要是看到的話回一下消息好不好?】

前幾條都是七點左右發的,最後一條是二十分鐘前發的,因為手機靜音了,鹿眠完全沒有注意到。

明明說着怕打電話打擾她,結果還是忍受不了打了麽?

這些消息全都提醒着鹿眠,林澗在她家裏,做了飯等她回家。

七點鐘做的飯,現在已經徹底冷透了吧,剛才說話的語氣卻一點責怪也沒有,溫順得令人心軟。雖說她本來就沒有還給林澗彙報行程的義務,林澗也沒有立場責怪。

鹿眠閉眼揉了揉太陽穴,想把這種怪異的感覺趕走,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盯着自己,睜開眸子看去,精準的對上了一雙銳利深邃的雙眸。

男人翹着腿坐在離她不遠的沙發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看起來很沉穩帥氣,跟鹿眠記憶中不同的是,他的寸頭變成了微卷的長發。

蔣不惑也來了,還有他的妹妹蔣思思。

聽說,蔣不惑家的蛋糕店已經開成了聯鎖,又投資了各種産業,現在身價過億。

金主,人脈。

他現在坐在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跟套近乎,攀關系。

他妹妹蔣思思在和人說笑,他卻用那種目光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是餘情未了,還是記仇中學時被她拒絕無數次的事。

鹿眠面無表情的将視線挪開,一點職業假笑都不想給他裝,冷漠高傲。

從前怎麽對他,現在就怎麽對他。

鹿眠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腦子裏還想着林澗做了一桌子菜等她被辜負的事,心情沒由來的有些煩悶,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下。

【GL】白月光她追悔莫及 - 荼倪(完结)Nơi câu chuyện tồn tại. Hãy khám phá bây gi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