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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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武带着一身的伤回到自己的家门口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场景。

家里的阳台上,他豁出性命保护的老大正拿着一把枪顶着他母亲,四周不知哪里来的佣兵一个个神经紧张地看着这个小小的阳台,有的在把枪掏出来,有的在把枪收回去。

他脑子一片空白,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武!"他母亲好像没心没肺一样的开心笑着朝他挥手,手里的烟斗都扔了出去,亚历山大对此也毫无反应,任由她兴奋地大喊大叫。

"妈,我没事!"他也招手大喊。但是他很谨慎地看到亚历山大手里的枪往前顶了顶,整个人贴得离他母亲也更近了,于是他没有走上前去。

林天武知道,自己搞砸了,砸得很厉害。

"天武,你还活着,很好。"亚历山大的声音冷静而深沉,一如往常,"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老大,我知道我活着回来这件事很奇怪,但是我......"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亚历山大不紧不慢地打断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林天武看了看母亲,咬牙闭上了嘴。

"我最后一次让你传讯给齐格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我们被灵隐追杀,请他帮忙拖延时间。"林天武迅速重复了一遍。

"很好,那么,这次通讯之后,通讯器依然在你这里,对吧?"

"......没错。"林天武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因为烈日的炙烤。他一向知道亚历山大是一个谨慎的人,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薄情寡义的叛徒......

"我思来想去,这一次的灵隐没有任何道理能赶上我们的队伍,因为我的行径实在太突然了。一开始我在想或许是什么巧合,但是齐格给我提了个醒。他说,是他告诉了灵隐部队我的线路,那只能说明齐格早就知道我的动向。要在我离开伍尔特之后知道我的前进路线,这个人必须在我的队伍中,所以可以排除齐格在伍尔特的眼线。而且这个人一定要有通讯手段,还要知道我们实时的前进路线。所以我只能认为,有一个自己人在通风报信,而且报信的时间点和我做出决定之间的间隔非常近,否则灵隐就算知道我们的路线也不可能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抄到我们前头。这样算下来,我怎么看都只有你一个人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老大......我......"

"你先别急着解释。"亚历山大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是齐格的线人,但是实在是没有任何迹象。齐格这个人放出去的间谍很少会考虑主动性的制衡手段,他没这么低级。呵呵,比如我自己,我从来没有能被他直接拿在手里的软肋,但我还是不得不为他做事,只因为,为他做事我才有可能为我自己做事,才有可能做大我自己的势力,这也一向是齐格的风格。

但是你这里不一样,你的母亲是如此明显的一个软肋。以他谨小慎微的个性,齐格就算自己不控制,也不可能不考虑别人控制你母亲,从而间接影响到我的任务的可能性。所以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几乎没有在小河镇看到过什么势力专门盯着你母亲来。你母亲在小河镇这件事虽然只有你我两人知道,但我不觉得这能瞒得住齐格。那么他完全没有动作就没有道理,也或许有,但我想不出来。那么现在,你能回答我了:为什么要为齐格报信?"

"我......我,"林天武张口结舌,冷汗直流,"我没有给齐格团长报信啊。"

"哦?"亚历山大并没有显得意外或者不耐烦,"那你是给谁报的信?"

林天武头上的汗水如瀑布般滴落。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旁若无人的见到孩子回家的微笑的脸庞,似乎能穿过她的身体看到那指着母亲后背的冰冷枪口。他心头的焦灼中夹杂着对亚历山大如此绝情的行为的恨意,以及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更为铺天盖地的惶恐,"我......老大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在我们上次补给完离开鹰沙镇的时候,收到的匿名威胁,他们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就要我母亲的命。"

林霖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去刺激亚历山大。

"他们威胁要你做什么?"亚历山大撇了她一眼,第一时间判断林霖的意外并不是装的,继续问道。

"他们要我报告所有关于你的和......和雷文的不寻常的举动和行动路线。一直到离开伍尔特为止。"

亚历山大第一次感到意外了:"雷文?"

凯尔沙传奇:众神再临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