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細節被對sitton三兩句話弄得懸浮起來, 陸詩邈手裏的花束還沒找地方放,如此舉在手中,倒十分合襯。
她的生日。
是薛桐父親的忌日。
陸詩邈垂頭。
四年前生日當晚,薛桐躲在衣帽間裏哭泣找到了原因, 只是此刻, 她像打開了一本陳年舊案的卷宗, 補上自己鑒定的簽字,寫完陳案報告, 又只能重新塞進櫃子裏。
她跳脫正常視角去尋找答案,這樣的方式讓人有點累。
對話很突然, 一段接着一段, 令人無法銜接在一起。她們如今隔着玻璃紙, 模模糊糊。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該說那時候她不了解,說薛桐沒提過, 說sorry, 說我知道了,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合适。
陸詩邈又被塞進沉默回答裏。
sitton很驚訝小陸的淡定, 這麽一大段狗血灌進腦殼裏,他都無法從她的臉上觀察出過激地情緒。
他說:"讓你用這種方式了解她,似乎很奇怪。但arsit就是一個奇怪的人。"
sitton依然說英語,"說實話我也不怎麽了解她,在我眼中她始終都是小時候的樣子。可當我昨晚拿到她白騎士的報告,才忽然串聯起一些記憶。"
薛思昨晚從大樓裏出來, 就奔去了醫,這份報告讓他看了很久。
"我和你一樣, 了解的也有點晚。"
陸詩邈直起身子, 嘆了口氣,
"其實報告上用的是英文,精神分析中幻想和幻覺,單詞差別很大,但用中文就挺相近的,我知道她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所以我不敢直接講她已經出現幻覺,我不想戳傷她。"
"我看到醫生分析了,我很理解你的及時離開,"
sitton說完扭頭看向陸詩邈,停頓了很久,像是在尋求安慰,"你說是不是我小的時候太軟弱,給她造成了這個問題。"
....
陸詩邈尴尬地在原地愣神。
她攥緊那束小菊花,花束已經被太陽曬的有些蔫了,她輕輕碰了下,花瓣落在地上。
如今小富豪坐在身邊對她說,是他的軟弱才讓姐姐變成這樣。
位置對調一下,或許是她這個小學警太軟弱了,才讓教官變成這樣。
當脆弱處于上帝視角的因果循環裏,就讓人難以細細琢磨。
薛思摸着自己的青胡茬,開口分享自己的童年故事,
"或許她的白騎士是因我而起的,母親離世時我年紀太小,我們家人口有些多,家族恩怨比較深,所以她要照顧我的感受,我的情緒,幫我擋掉傷害。人總會有理智失控的時候,但她不會。"
"她像一團幹燥到極致,卻沒有熔點的紙團。她骨折了不會喊痛,被人鎖進祠堂也不會喊救命,我都三十了從未見過她哭過。她的紙團好像只能被水稀釋,收集到飽和,被人輕輕一撚就變成漿糊,但風曬一曬,她又會幹燥整潔起來,只是會變得四分五裂。"
從未見過她哭過。
陸詩邈總是能在一句話提取重點信息。
這句話屬于餘震襲來。
波及之處,起伏颠簸,她內心被狠狠沖撞,表情已經無法淡定。
陸詩邈斂眸,沉聲道:"我見過很多次她的眼淚。"
記憶中被拉起的窗簾,被sam調暗的燈,激烈的語言沖撞,情趣時的玩笑,床上落淚,床外高高在上,竟是那片高嶺雪,為自己展示的專屬粉色。
或許某個層面,她了解的薛桐要比薛思還多。
這場長椅談話像是拼圖游戲,屬于他姐姐的一半,屬于自己伴侶的一半,努力拼湊合起,形成完整的薛桐。
她似乎又有點顏色了。
薛思愣神,把頭撇到一邊,"那你的二十七歲更讓人羨慕了。"
"她救了我,讓我愛上了她,如今我又怨她救我。"陸詩邈苦笑,"這樣的我并不令人羨慕。"
薛思見人對病情松動,準備開始講另外一個故事,他把手杖戳在地面,從運動褲套出皮革脖環,他摸着那個sit名牌。
"這東西是你買的嗎?"
陸詩邈瞅了一眼,社死地低頭,"是,但你是怎麽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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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今日离港 - 鱼宰(完结)
General Fiction1. 刑侦专业第一的陆诗邈,公派去香港警校当了一年交换生。 警校体训成绩不合格,学霸成学渣。 校外室友欺负她,台风天淋成落汤小狗。 警司薛桐把她捡回家,给她养伤,陪她训练, 等到她重回学霸巅峰,薛桐竟把她撩弯后无情地甩了.... 被甩的陆警官跑回内地,进了公安刑侦技术科。 勘验,取证,抓捕。 面对枯燥的海量证据,和警队的鸡飞狗跳。 她却无怨地熬夜追凶犯,加班到天明。 同科室的法医感叹:【陆姐月薪八千五,但她命比美式苦。】 无人知晓....陆警官每天累到浑身臭汗,倒头就睡。 就是为了好好当一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