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信很快發了過來。
是公司那邊的文案工作者按着經紀人的意思寫的, 姜茶掃了一眼, 大概有三個關鍵信息點。
第一點是否認感情破裂的事實, 解釋不戴戒指隻是因為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不喜歡手指上有束縛的感覺, 就和有些人不喜歡手表手镯一類的飾物一樣,單純覺得戴上去後不舒服。
第二點是解釋住處。
之所以搬到香山別院, 是因為接了《駱駝香煙》這部戲。拍攝地點在一個靠近香山別院的影視基地裏,而紀梵的住處距離拍戲的地方太遠, 為了縮短來往拍攝現場的距離, 減少旅途消耗的時間, 才搬了家。
第三點是解釋第三張照片。
紀梵之所以會去敲門,正是因為關于搬家的事情兩人提前協商好了, 紀梵知道姜茶的住處,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去找她。
姜茶指尖滑着屏幕上下翻看了一下, 覺得沒什麽不妥。
"可以, 寫的挺好的。"
楊燕:"你現在能和紀梵溝通麽?方便和她說話麽?不方便的話,我和她聯系,讓她配合一下。"
姜茶輕纖的眼睫垂下。
微微顫了顫。
她現在是能避開紀梵就盡量避開。和她溝通?不了吧。
"不太方便。"
"好。"楊燕道:"沒事的,我和她說也是一樣的。"
楊燕問姜茶要了紀梵電話號碼, 接着把剛剛發生的事情, 和紀梵有條不紊地把經過重複了一遍。
紀梵明顯不知道,聽她講完,怔愣片刻。
一時半會兒,兩個人都沒說話。
紀梵眸色微暗。
"連樓梯道裏的照片都拍到了?"
她一邊問, 一邊切到剛放出來的頭條新聞界面,看着那三張照片。
樓梯道那張,似乎就是那偷偷開了一條縫,扒在門縫裏的那小孩拍的。
是有人授意吧?
新聞文案裏寫的,是路人偶然抓拍。
怎麽可能。
這很明顯,根本就不可能是路人拍的。
是被人盯上了。
盯着她的人是誰?
可能是競争對手,也可能是和她有舊怨的人,想趁機抹黑。
競争關系可能性很大。
姜茶為人處事偏向收斂,一直以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風格,從前對待各種關系,都處于順從的态度,不争不搶,哪裏能得罪人,和人有舊怨?
倒是有可能,因為接了宋白薇的戲,有人發現她的上升趨勢了。
動了誰的蛋糕,擋住了誰的道。
畢竟資源有限,大家都是擠破了頭去搶。人愈是處于上升階段,被盯上的可能性愈大。表面上大家都是和和氣氣,背地裏卻都是相互比較,暗潮洶湧。
不知多少雙眼睛在暗地裏窺察。
都想把冒出頭的那個,拖下水去。
手機叮了一下。
楊燕把澄清信發了過來。
"紀總,您看看行不行,如果可以,您那邊也配合着寫一封類似的,怎麽樣?"
紀梵大致浏覽了一下澄清信。
長眉蹙起。
"不行。"紀梵直截了當地說:"你就不怕別人手裏還有後續?"
這澄清字裏行間隻能解釋熱搜給出的三張照片,但,她覺得被拍到的肯定不隻是這三張。倘若她們把一個虛假的澄清信放上去,後續又被爆出更多細節,豈不是反被算計?
這樣騙人的行為實在很減分。
起不到澄清的作用,反而會越抹越黑。
"那,紀總的意思是?"
紀梵沒答。
她輕嘆,站起身,捏着手機走到露臺上,半倚着雕花圍欄。
夜風涼悠悠的,撩起長發發絲,一下一下。
淡漠的眉間,神情被夜色染的有些暧昧不清。
"姜茶本來就沒做錯什麽。"紀梵聲音變得很輕很輕:"她為什麽要澄清?本來就沒有錯,自然也沒有必要澄清。"
"......"
楊燕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紀梵想做什麽?
"該澄清的是我。"
長睫垂下,她側過頭,看着遠方月光下碎銀點點的湖泊,神色有些落寞。
她垂下眸子,有些不自然地蜷縮起手指:"我來解釋吧。"
"這,不太好吧?"楊燕有些緊張。
她對紀梵的印象,就三個字:不靠譜。
特不靠譜。
尤其在對待姜茶相關事情上。
她解釋?怎麽解釋?承認她們感情不合?
那不是開玩笑麽。
"你放心。"紀梵神色篤定:"先不要告訴姜茶。我會把它處理的很完美的。"
"......好的。"
這語氣自負的過分。
楊燕卻不好意思多說什麽。
也不能多說什麽。
紀梵按着級別,那是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知道橫跨多少權利級別,她要中途插手,楊燕根本沒有立場和權利去拒絕。
隻是,姜茶的名聲很可能就要毀在這個姓紀的女人手裏了。
可憐,可惜。
紀梵捧着那個透明的盒子。
裏面是紅玫瑰的永生花。
永生花的制成是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鮮花經過洗脫來清除植物細胞的內含物——糖分、脂肪等,經過了保鮮和染色的植物細胞保持了天然結構、形态和色澤,所以摸起來的感覺跟新鮮的鮮花沒有任何差別。
據說至少可以保存兩年,不凋謝,不枯萎,維持鮮花的形态和質感。
原本準備讓人給她捎過去的。
可現在隻能自己親自去了。
實在是.....有些為難。
還有些難堪。
紀梵捏着那張卡片,翻轉着看。
上面一首酸溜溜的小詩,方才一時沖動寫了下來,現在看着反而有些尴尬,叫她不好意思起來,甚至有些燙手。
不過,這首詩,和眼前誇張的心形紅玫瑰比起來,似乎沒那麽可怕了。
紀梵長這麽大,第一次幹這種丢人顯眼的事情。
送花,還寫詩。
她真的要自己去送?
紀梵一時間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沖動。
可她方才已經和楊燕承諾了。
她輕嘆一聲。
她坐在皮沙發上,劃拉了一下被人挂上去的熱搜。
接着臉就白了。
底下的評論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姜茶看見了,會怎麽樣?
會很難過的吧?
她那麽一個幾乎是沒什麽攻擊能力的女孩兒,看見這些,肯定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人受了傷,會奮起反擊別人。
有的人愈是受傷,愈是有自殘傾向。
紀梵被那些惡意中傷氣的不行,拎着盒子就出了門。
在車上,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她跟着,待會兒躲在一邊,以路人視角偷拍。
先放視頻,造勢,假裝是路人拍到紀梵道歉送花的一幕。
接着紀梵再出面,寫道歉信。
第一,承認她們最近感情不合。
第二,感情不合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很嚴重的錯誤,和姜茶沒有關系。
第三,表示兩人沒有離婚,也不會離婚。
車開到了公司樓下。
此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半。
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大樓裏卻仍舊燈火通明,宛若不滅的燈塔,在夜色裏格外奪目明亮。
助理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一上車,眼睛就時不時飄過去,看着自家老板抱着的一盒花。
她聽紀老板言辭裏透露出的信息點,再結合網上捕風捉影的猜測,猜到姜茶和她大概是最近感情不合,并且先有錯的是紀總本人。
她這樣捧着花,是要道歉去。
作為一名資深吃瓜群衆,圍觀了全程,還有幸參與其中,實在是有點刺激。
紀梵穿了件咖啡色的長風衣,衣料反光,夜色裏六枚雙排銀色紐扣格外奪目。袖口設計的偏寬,腰間又系了一根長腰帶,把她高挑的,偏瘦的身形勾勒的完美至極。
長卷發光澤又富有彈性,烏黑的發絲間,墜着玫瑰金流蘇耳墜,随着路上微微的颠簸輕輕晃動,碎金閃耀。
和整體色調很搭。
她坐在後座,神色很冷靜,瞧不出什麽端倪。
"紀總。"助理觑着她,小聲道:"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紀梵轉過頭。
"說。"
"您可以在她樓下擺蠟燭。"助理小聲道:"到時候拍的肯定不隻我一個,整個小區的人都瞧得見。網上流傳的視頻版本也多,可能效果會更好,更逼真。"
紀梵:"......"
送花加拍視頻,已經逼近她能接受的極限了。
還擺蠟燭?
這讓她以後怎麽樹立威信。
呵呵。
"不了。"
冷淡地垂下眼,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紀總,我是認真的。"助理有板有眼道:"我認為,您不擺蠟燭,姜小姐可能會直接無視您,不出門。您的花根本送不出去。"
最好再捏一個小喇叭,站在她樓下喊話。
這個場景充滿了偶像劇的各種要素,簡直完美啊。
紀梵漠然片刻,道:"到時候看情況吧。她不出門再說。"
什麽叫不出門再說。
姜小姐是肯定不會出門啊。
難不成她們為了送束花,還要請上撬鎖師傅?
這跟入室搶劫有什麽區別。
助理餘光瞥着紀梵高深莫測的側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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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替身戀人(娇藏)〔娛樂圈〕- cat喵(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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