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輕吻, 接着酒勁兒, 膽子卻是大了起來。
紀梵偏過頭, 重重地含吮, 推着她抵在牆上, 抱着她的脖子、肩膀,一下一下加深。
姜茶秀眉微蹙, 手上不停推,緊緊閉眼, 終于使足了狠勁兒, 猛地推開她。
兩人間也不過一寸的距離。
呼吸交纏, 微微的喘息。
長睫顫了顫,靜靜對視片刻。
"你有病?"
姜茶拭去唇上水跡, 驚魂未定。
接着回頭看,好在空曠的過道裏隻有三個人。
那女孩兒在不遠處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姿勢, 看着她們倆。
"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
姜茶轉過身, 冷淡地往前走:"我不在意啊,真的。"
走了有一段距離了,姜茶聽見背後女人冷漠的聲音,似乎努力壓抑着想發脾氣的沖動。
"我有家室的。"
"......"
"剛剛那個, 我妻子。"
"......"
"往衣服上潑紅酒, 太老套了,還很惹人讨厭。要不是你跟她有點像,我剛剛就要發火了。"
"......"
"心術不正,哪來回哪去, 別讓我再看見你。"
......
中途頒獎,姜茶便隻是跟着一起鼓掌,看着眼熟的幾個人上臺了又下去。紀梵在前面,時不時擡眼看一看,似乎想看她上去,等了半天卻是沒有等到。
沒有也正常。
姜茶本是預料到的,這時卻輕微的有些不舒服。
宴會結束,紀梵站起身,餘光落在姜茶身上。
人群熙熙攘攘的,姜茶卻鎮定地坐着,很安靜,烏黑的長發沉墜墜地披着,腰細的盈盈一握。她正和隔壁一個小姑娘說着什麽,心情不錯,似乎在笑。
紀梵怔了怔,摸不清她在想什麽,隻微微有些緊張。
她從座位上站起身,撩起耳畔的卷發,又整理了一下黑色長裙的裙擺,這才款款地走去。
"回家吧。"
紀梵試探着看着姜茶:"一起?"
恰巧楊燕說今天公司的司機有事,來不了接她。姜茶稍稍一想,覺着犯不着自己鬧別扭,便應下了。
答應了?
紀梵不可思議地眨眨眼。
唇角小幅度地翹了翹。
夜裏九點多的樣子,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很熱鬧。
紀梵本就頭暈,風暖熏熏的,吹過來,更叫人覺着醉。
上了車,司機卻不知去哪了。
車子還未啓動,外邊一個小孩兒手裏捏着氫氣球,手一松,氣球飛了,急得大哭起來。她媽媽抱着她,拍拍背,不住地輕聲哄着,說什麽飛了就飛了,再買一個就好,小孩兒卻不聽,隻仰着臉,看着天空不停大哭。
紀梵轉過臉,看着窗外,路燈昏黃的燈光一瞬間照亮她的眼睛。
"隻是氣球飛了,就哭成這樣,小孩兒真鬧騰。"
她輕聲呢喃。
"的确,飛了再買就是。都是氣球,差別能有什麽?"
姜茶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面應道。
紀梵垂眸,長發裏的側臉被光影勾勒的輪廓分明,眼睛尤其漂亮動人,睫毛又密又長。
"不一樣的。"
紀梵輕聲道:"氣球一樣,擁有的心情卻不一樣。"
姜茶瞧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默了片刻,提醒:
"安全帶系好,拍照一次罰兩百。"
紀梵輕輕笑了。
她穿着那黑色長裙,靠在後座,長腿漫不經心地交疊着,瘦削的胳膊抱着胸,眼珠轉向姜茶,笑道:
"你幫我系。"
姜茶目不斜視,冷冷淡淡地說:"合适麽?"
紀梵挑眉,隻好自己系上,應聲:"不合适麽。"
司機很快到了,一邊道歉一邊上了車。
外頭喧嚣,車裏卻很安靜。
紀梵斟酌片刻,心道剛剛又吻了她,姜茶是不是生氣了?這麽一來,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開始沒話找話。
"你喜歡小孩兒麽?"
"喜歡。"
這倒是實話。
姜茶回應了她,紀梵便膽子大了起來。
"可惜。"
紀梵湊近她耳邊,一邊捏着她手指,濃長的眼睫撲落,幽幽瞧着她,嗓音幹燥暗啞:"我要是能讓你懷孕就好了。"
姜茶眸子轉向她。
那眼睛好似深深的井水,一眼望不着底,姜茶心底不由得一窒,隻好瞥向一邊。
"你今天已經犯規了。"
"哦。"
紀梵無所謂地把耳邊的卷發撩去耳後,任夜風吹過,神色有些寂寥。
"反正已經犯規了,不如再嚴重一點。"
紀梵的聲線透着些慵懶。
說是慵懶,倒不如說是醉酒後的肆無忌憚。
"你知道麽,"紀梵歪過頭,眼睫毛眯起:"你每次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都讓我很想......"
她忽地湊近,低低地說:"蹂、躏。"
姜茶猛地推開她,臉轉向一邊,烏發裏一張雪白的臉頰卻染上紅暈。
紀梵"呿"了一聲,一點也不當回事,反倒笑了起來:"害羞?"
"你可真要臉。"
姜茶從包裏抽出手機,劃拉着看有沒有要回複的消息,不理紀梵。
"去瑞府。"
紀梵對司機吩咐。
瑞府是紀梵的住處。
坐落在中央別墅區,現代主義和古典主義相結合的建築,庭院式別墅。頂尖華僑設計師的手筆,簡約大氣。別墅群臨湖,星羅棋布在水岸邊,觀景絕佳。
"不回家?"
姜茶意外地問。
"嗯。跟爸媽說一聲吧。"
姜茶抗拒地看着她:"為什麽?"
車窗全開着,夜晚的風呼呼地刮過來,微微夾帶着濕意,吹到臉上涼悠悠的。
"去我那,帶你看一個小東西。"
紀梵表情有些神秘,像個小孩。
姜茶莫名其妙。
等紀梵領着她,上樓,又進了她卧室,她才發現地上擱了一個粉白的籠子。
籠子裏一隻通體雪白的小東西,長長的耳朵軟軟的垂耷着,眼睛是冰藍色,正站在籠子裏用小小的前爪洗臉,美滋滋的。
姜茶怔了怔,像是有些意外。
"喜歡麽?"
紀梵蹲在地上,柔聲道:"很可愛吧。"
"你的寵物?"
姜茶忍不住把手指伸進籠子,輕輕碰了一下它的鼻尖。
粉色的小鼻子一下一下翕動起來,它警惕地凝了一瞬間,往後一跳,躲避片刻。
"不是我的。"
紀梵打開籠子門,将兔子抱了出來:"是我們的。"
垂耳兔很溫順,靜靜伏在她懷裏,也不鬧騰。粉色小鼻子輕輕翕動,一下一下,冰藍色眼睛卻不安地看着四周,瞳孔放大又縮小,似乎對姜茶有些警惕。
"你說,它叫什麽名字好?"
"......"
姜茶靜靜地看着她,半響,輕聲嘆息:"沒必要。"
紀梵怔了怔,月光落在她垂落的長睫上,低低的暗影有些落寞。
僵在那好一會兒,她複又笑了:
"叫'沒必要'?"
紀梵低低地笑了:"不好聽。換一個。"
"随你的便。"
姜茶有些頭疼地說。
"那就等你想好名字了再。"
她把垂耳兔塞回了籠子裏,神色淡淡的。
紀梵輕嘆一聲,坐在床邊,長卷發有些淩亂,一縷一縷的,她低着頭,神色慢慢疲憊起來。
"那些異性戀的,有了個小孩,好像就能長久些。"
姜茶瞧着她,問:
"長久了有什麽好處?會老的。"
"老了不好?"
"老了就醜了。"
"那又怎樣?"
"醜了你還喜歡?"
"喜歡是不需要條件的。"
姜茶有些意外,擡眸看了她一眼。
不需要條件。
紀梵擡眸瞧着她,月光靜靜灑下,這一瞬間好像是永恒了。她心裏想,不管是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
落魄也好,風光也罷。
冷淡也好,熱情也罷。
在我眼裏都一樣。
有些孩子氣,有些可愛的。
紀梵起身,從書櫃裏摸出琴盒,打開,捏着晶瑩澄黃的松香盒潤了潤弓,熟稔地将小提琴架在肩上。下颌微偏,貼過去,接着往琴弦上放了長長的弓。
修長漂亮的手輕輕一動。
琴弦微顫。
夜風将黑紗裙擺吹拂的撩起,修長的小腿,瘦削,雪白耀眼。
早稻田似的長睫毛安靜地垂落,眼睑落下一片淡影。
她的側臉很沉靜。
舒緩的小夜曲。
浪漫抒懷的小夜曲,通常是用來在晚間向戀人表述情懷的。
那天為什麽答應她,為什麽要拉這首,已經不得而知。
唯獨記得那時被姜茶認真看着的時候,她一緊張,居然拉錯了一個音。
"不是你之前問,這曲子叫什麽名字麽。"
紀梵微微貼近她耳畔,漆黑的眸子染上笑意:"小夜曲。舒伯特的。連這都不知道,音樂素養真差勁。"
小夜曲?
姜茶的确不知道。
姜茶皺眉。
她讨厭這些沒完沒了的、意義模糊不清的暗示。
無非就是首小提琴曲罷了。
一曲完畢,紀梵把小提琴小心地放在桌上。
她的眸子一瞬不瞬瞧着姜茶,紅唇彎了彎。
"想吻你。"
"......"
姜茶拒絕:"不可以。"
"想你了。"紀梵赤着足靠近,勾着她脖子,放肆地湊近:"想要你。"
姜茶猛地推開她:"不可以。"
紀梵被推的一個踉跄,她"唔"了一聲,想了想:
"或者你來。"
紀梵轉身爬上了床,裙擺有些亂,掀起一角,露出小腿。她側卧着,長而濃密的卷發柔順地鋪滿了枕頭。
她安靜地看着姜茶。
神色有些緊張。
"你少自作多情。"
姜茶忍無可忍道:"我對你沒興趣。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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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替身戀人(娇藏)〔娛樂圈〕- cat喵(完结)
Ficción General姜茶結婚那天 有個女人貼著她的耳朵說︰ "你知道她為什麼娶你麼?" "就憑你?嫁給她?" "我跟她十年前就好上了。" "她看上你, 不過圖你長的像我, 不過是因為你當過我的裸替。" 結婚不到一年 姜茶利用紀梵手里的資源 大紅大紫 成為新晉影後 記者采訪她︰"今年有什麼計劃?" 姜茶接過話筒,笑意盈盈︰"計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