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對紀梵的暗戀從一次誤會開始。
從高中的某個清晨開始。
她在走廊背書, 腰上忽然穿來柔軟溫熱的觸感。有人抱住了她。
姜茶轉過身。
從背後輕輕抱住她的女生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幹淨, 黑白分明, 纖長的睫毛猶如早稻田, 在秋日的陽光下一下一下掃在她心尖上。
這個女孩她不認識,姜茶迷茫地瞧着她, 看了一會兒,她就驚惶地放開了自己, 低頭說了句"對不起"就匆匆離開了。
是認錯人了?
還是說別的什麽。
比如, 她隻是想抱一下自己——不然為什麽臉紅、覺得不好意思呢?
姜茶傾向于後者。
她覺得這女生真好看, 氣質也很特別,孤寡、清冷, 像是陽光照在雪地裏的感覺,冷而奪目。長這麽大, 很少有人能讓她差點看呆了, 這麽久都緩不過神來。
後來她在學校禮堂遇見,才知道女生是高年級的學姐,叫紀梵,已經畢業了, 很多人都知道她, 還有人在高中的論壇挂她照片表白,底下的學弟學妹一片狼一般的嚎叫,在帖子上蓋起了高高的樓。
姜茶覺着很開心。
因為這麽優秀的她居然主動問自己名字了,還誇自己的名字很好聽。
年少的喜歡就是莫名其妙且單純。
姜茶偶爾會在夢裏夢見她, 夢裏的場景單純美好,有時候是兩人一起撐傘,走在淅瀝瀝的小雨裏;有時候是一起坐過山車。
有的時候,還會多一些別的。
旖旎的夢境,姜茶羞于啓齒。
本是很常見、很普通的青春期暗戀,本應該和很多無疾而終的感情一樣,随着時間慢慢消逝,可姜茶卻又一次在大學裏遇見她。
她在大學甚至更耀眼了。
紀梵什麽都會,什麽都好,競賽評優大創樣樣不落下,關鍵是她模樣還好。追的她男女都多,可她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單身,一直以來都形單影隻、孤家寡人的。
有人說,她是心裏有人。
心裏惦記着誰、得不到,所以留不出多的空位給其他的追求者。
姜茶隻敢仰望她,隻敢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
她太高太遠了,像是飄在天上的存在,自己夠不着。
可她仍然忍不住去追尋紀梵的身影。
紀梵在小提琴社當社長,姜茶便也報了名,加入進去。
她以為能經常見面,可紀梵忙,隔一周才在社團的課裏出現一次,第一次瞧見姜茶時紀梵認出她了,有些驚訝,後來卻也淡了,并沒有把姜茶和其他的成員區分開,生疏而平淡。
姜茶有些懊惱。
這發展和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終于一次,她等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音樂館早上七點開門,但那個時間大家不是有課就是還在補覺,很少去練琴的。
姜茶本是想進去練習一下,沒想到碰到了紀梵。
紀梵睡着了。
她伏在桌上,烏黑濃密的長發散着,把腦袋蜷縮在白皙瘦削的臂彎裏,露出冰玉般的鼻尖,呼吸平緩。
別人說她高冷不近人情,可姜茶沒覺得。姜茶隻覺得她可愛,不說話沉默的樣子可愛,睡着的模樣也可愛。
姜茶瞧了一會兒,見她仍睡着,忍不住慢慢湊近,仔細地觀察她。安靜的睡顏,長睫毛濃黑纖軟,一根一根都數的清,目光往下挪,還有紅潤的唇瓣。
唇瓣輕輕地閉着,光滑柔軟,嫣紅的柔唇唇角微翹,吻上去感覺一定很好。
霎那間她開始口幹舌燥。
心髒跳的很快,像是要撞破胸腔、跳出來似的。
四下無人,音樂室裏沒有人,安安靜靜。
她緊張的手心都滲出一層薄汗,卻什麽都不敢,隻站在那瞧着她。她看了許久許久,紀梵毫無動靜,似乎是真的睡熟了。姜茶被蠱惑似的,慢慢湊近,在她雪白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如鴻羽的吻。
隻是一個吻,這樣輕,這樣柔,隻是碰了一下就離開,應當不會驚醒她。
可下一秒,長睫一顫,紀梵醒了。
姜茶宛若石雕,狠狠地僵住了。她登時緊張的手足無措,熱氣從心底一路蒸騰往上,形成一層淺緋色的輕紗,籠在雪白的臉頰上。
耳朵也紅了。
紀梵瞧着她,看了片刻,倏然笑了。
輕嘲似的,她唇角勾起一個薄情的笑,目光有些鄙夷:"你親我?"
姜茶沒說話,抿着唇,白皙指尖蜷縮起來。
很難堪。
"你該不會喜歡我吧。"紀梵側過臉瞧着她,那張臉精致優雅,無可挑剔,說出的話卻像冰錐子一樣,一下刺進姜茶心窩裏。
"可別。"
紀梵輕嘲似的笑了:"我受不起。"
姜茶抿着唇,眼眶有些酸。
紀梵站起身,一隻手拎着桌上的小提琴盒挎上,本想離開,腳步卻是一頓。
她有些驚訝:"怎麽哭了。"
姜茶一聲不吭,眼淚卻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那天紀梵是怎麽手忙腳亂地安撫她、怎麽把聯系方式給了她,又說了什麽做普通朋友一類的話,姜茶已經不大記得清了。
她隻是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也許,她有機會呢。
交換聯系方式後,兩人卻聯系的并不頻繁。
紀梵不怎麽主動聯系她,可姜茶偶爾和她提起別的關系要好的女生,或者是和某些男生走的近、看起來關系暧昧,紀梵又會不高興,一連很多天不理她。
久而久之,姜茶摸清了她的脾氣,便習慣性地事無巨細跟她彙報,紀梵稍一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或是忽然不回複信息,姜茶便開始解釋,她和誰誰誰隻是朋友,和誰誰誰隻是閨蜜。
解釋完了,紀梵才滿意。
這樣獨占性的關系不知從何時開始形成,慢慢地就成了一種約定。
兩人關系于是有些微妙。
終于某個晚上,紀梵問她,想不想當她女朋友。
她的語氣是随意的。
可姜茶聽的認真,一瞬間狂喜,就像是夜空裏一瞬間炸開絢爛煙花似的,心髒跳的很快,高興的以為在做夢。
兩人确定關系後,紀梵仍有些冷淡——
準确的說,是忽冷忽熱。
心情好的時候,消息秒回,約會的請求全部接受,心情不好,就不搭理人,或者惜字如金地回複她。
姜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被她捏的牢牢的,根本連掙紮都不會。
在一起一個月,紀梵帶她去開房。
冬日的夜空黑沉沉的,晚一些的時候,冰涼的雪花夾着雨滴就落了下來。路上車燈照出通亮明黃的光柱,尚未成形的雪花,在光柱裏打着轉飄落下。
"想去哪家。"
紀梵問。
她用一隻手打着傘,一隻手牽着姜茶,微微的溫熱透過指尖傳遞了過來。
姜茶一怔,磕磕絆絆地說:"就附近那家七天酒店吧——等等,不行,萬一碰到同學...要不還是遠一點吧..."
姜茶一看就是沒經驗的,很是緊張,手心滲出薄薄的熱汗。
紀梵瞧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是第一次吧。"
姜茶點點頭。
接着用白皙的指尖捂了捂埋在圍巾裏的臉,好熱,微微發燙。
紀梵過了會兒,才說:"到時候注意一點。"
兩人去了離學校稍遠一些的一家五星酒店,酒店裏開了暖氣,玻璃窗上滿是濕潤的白霧,迷迷朦朦的看不清。
紀梵帶她開了房,上樓。
她将長發散了下來,赤着足從浴室走出,輕盈地踏上淺色的橡木地板。
淺白水霧鋪面而來。
她穿了件交領的浴衣,棉紗的材質,很柔軟。淡橘色的細條紋随着筆直修長的雙腿的移動變換形狀,鎖骨透白,水珠未擦幹,一滴一滴水珠順着發梢淌到鎖骨,再往下,滾入更深的地方。
姜茶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窗臺下的單人沙發上,緊張地靜靜等待。
"指甲剪了麽。"紀梵瞧了她一眼。
姜茶把手舉起來給她看,纖細白皙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幹幹淨淨,很健康,剔透圓潤的指甲上還有白色小月牙。
她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沒再多說,卻是側坐在床上,修長雪白的長腿交疊着,一隻手輕輕支起下颌打量她,像在打量貨物。
看了一會兒,她微微颔首,輕聲道:"過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輕輕的,帶着一點沐浴後的慵懶,柔和裏微微暗啞,尾音綿軟,拖出一點迤逦的風情。
軟軟的水床塌下一點。
姜茶坐在她身邊,目光不知往哪看,怎麽都有些緊張。
紀梵卻是用白玉似的胳膊勾住她的腰,輕輕擁着她,慢慢地一寸寸靠近,清列的冷香一瞬間萦繞在鼻尖。
紀梵把瘦削的下颌抵在她肩上,一偏頭,紅唇微啓,輕聲命令:"吻我。"
ESTÁS LEYENDO
【GL】替身戀人(娇藏)〔娛樂圈〕- cat喵(完结)
Ficción General姜茶結婚那天 有個女人貼著她的耳朵說︰ "你知道她為什麼娶你麼?" "就憑你?嫁給她?" "我跟她十年前就好上了。" "她看上你, 不過圖你長的像我, 不過是因為你當過我的裸替。" 結婚不到一年 姜茶利用紀梵手里的資源 大紅大紫 成為新晉影後 記者采訪她︰"今年有什麼計劃?" 姜茶接過話筒,笑意盈盈︰"計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