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獻計火燒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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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秘密叫來了一位家丁,低聲交代了一番,家丁領命去了。

聽雨樓的酒席端回來了,二人吃過晚膳謝安邀請齊顔去書房品鑒字畫,待天完全黑透,家丁來報:"正主"來了。

南宮望穿着一套玄色長衫,數日不見清減了些,精神狀态尚可、但眼底淡淡的青色洩露了他數日來的不安。

南宮望看到齊顔明顯露出了一絲疑惑和意外,雖然隐藏的很好還是被齊顔察覺到了。

看來......謝安足夠謹慎,并沒有對傳話的家丁透露太多信息。

南宮望迅速整理好表情:"原來妹夫也在。"

謝安對南宮望行了一禮:"殿下,請移步書房。"

謝安請齊顔留在客廳稍等,他與南宮望進了書房,跪到對方面前:"小人鬥膽,想爲殿下引薦一位人才,他有一計或可解燃眉之急。"

"你說的是齊顔?"

"正是。"

南宮望面色陰沉,厲聲喝道:"你可知他是何等身份,沒有本宮的允許你怎敢冒然拉攏?"

謝安一個頭磕在地上:"殿下容禀。"

"講!"

當即,謝安将齊顔至謝府後的一言一行盡數禀報給了南宮望,并說道:"屬下雖能力不濟但自問還有幾分識人的本領,看得出齊顔是真心投誠。聽他言外之意似乎别有所求,而且他主動承認了牧羊居士的身份,此事可大可小或許是個把柄......依屬下之見,不如先請他進來聽聽有什麽妙計,若此人真能助殿下擺脫危機,也能證明他确有誠意。"

南宮望思慮一番,點了點頭:"叫他進來。"

"是。"

謝安将齊顔請進書房,南宮望看了齊顔半晌,說道:"遠山說你可信,但本宮有一事不明,你身爲宗室内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多少人終其一生也未必能得到。爲何要投靠本宮?"

齊顔面色沉靜如水,坦然答道:"自古以來皆尊奉男尊女卑,可公主府内卻是陰陽颠倒,大丈夫頂天立地怎能屈居女人之下?再說,蓁蓁殿下固然尊貴非常但她的一切皆源于陛下。陛下今年五十有一,也未能護得殿下一生周全。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待到新君繼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臣縱觀陛下膝下諸多皇子,唯三殿下最爲不凡。奈何非嫡非長,名不正;言不順。臣願爲殿下盡犬馬之力,隻求他日殿下不忘臣今日之功。"

南宮望眯了眯眼,盯着齊顔的眼睛看了良久,露出笑意:"妹夫坐。"

"謝殿下。"

南宮望看了謝安一眼,後者識趣的退了出去。

南宮望說道:"父皇雖春秋鼎盛,但也五十有一。朝中一直未立太子,那幫老臣近來以'國本爲重'上谏父皇冊立太子......你也知道,清明祭祖父皇已下旨命老二監國。歷朝歷代隻有太子才有監國之權,這件事若是成了,就算父皇暫時不會冊立太子,也難免會讓朝臣和百姓們有先入爲主的想法。你說說,本宮該當如何?"

"臣以爲:聖旨已下覆水難收,爲今之計隻有讓二皇子在監國的過程中出現纰漏,或者幹脆人爲制造一些麻煩。讓陛下看清楚二皇子的能力不夠,難當大任,方爲上策。"

南宮望嗤笑一聲:"本宮何嘗不知?隻是老二一向謹小慎微,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定會更加謹慎,本宮齒順行三,南宮平出身卑賤無資格繼承皇位,老二與老四又是同胞兄弟,老二若出事兒父皇一定會懷疑本宮。縱然廢掉老二又有何用?還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齊顔勾了勾嘴角:"若是天災呢?"

"本宮可沒有那份通天之力。"

"殿下此言差矣。據蓁蓁殿下所說,陛下十分笃信陰陽命數之說,我們隻要稍稍制造出一點兇兆,陛下自會将其聯想到二皇子身上。"

南宮望眼前一亮,傾身靠近了齊顔:"繼續說。"

"殿下隻需找兩個有家眷的忠心死士,許以重利并将這二人的家眷悉數'保護'起來。事先給這兩位死士服下慢性毒,讓這二人分别潛伏在皇宮内院和雍州祖墳。約定一個具體的時辰,無需殿下吩咐,二人同時縱火......屆時,皇宮内院與祖墳同時起火,陛下會怎麽想呢?"

聽完齊顔的話,南宮望喜不自勝:"父皇定會覺得是天降異兆,祖宗顯靈、老二并非太子人選!"

"沒錯,祖墳起火此等辛秘之事陛下定會秘而不宣,甚至會有意隐瞞、決計不會大張旗鼓的調查,但二皇子的繼承權就算是被我們剝奪了。"

"好!妹夫果然是天縱奇才,本宮回府就去布置。"

齊顔卻不疾不徐的說道:"關于這件,臣還有幾個意見。"

"妹夫快講!"

"臣的意見是火燒未央宮。"

南宮望大驚:"這是爲何?"

"固然,火燒陛下甘泉宮的影響力,的确要遠大于未央宮,但殿下不要忘了:即便陛下不在宮中,甘泉宮内還有傳國玉玺,守衛必定極其森嚴不易得手。而未央宮就不同了,蓁蓁殿下出宮立府時自擁府兵兩千,其中一部分就是從未央宮的侍衛中調撥的,所以目前留在未央宮值當的侍衛有八成都是後調去的,對未央宮周圍的環境并不是很熟悉,更容易的手,也方便死士逃脫......"

頓了頓齊顔繼續說道:"更爲重要的是,未央宮乃前朝太子的東宮改制而成,甘泉宮失火雖爲大兇兆但指向并不夠清晰。而且,以陛下對蓁蓁殿下的寵愛,這件事絕對不會輕易過去。"

南宮望猶如醍醐灌頂,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昂首笑了一陣,拍了拍齊顔的肩膀:"能得妹夫相助,何懼大事不成?妹夫爲了本宮自損身價,本宮會好好補償你的。"

齊顔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份疊的方正的絹布,推到南宮望面前:"臣還有一份薄禮獻給殿下,以表忠誠。"

南宮望抖開絹布:"這是......?"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沉寂無波,齊顔用最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未央宮的宮殿分布圖,守衛和丫鬟的換班時辰,及巡視路線......乃臣親手所繪。"

見南宮望驚愕的注視着自己,齊顔淡淡說道:"士爲知己者死,況且臣與蓁蓁殿下并無半分感情,實不相瞞臣在民間早有心儀之人,奈何皇命難違。"

南宮望輕歎一聲:"沒想到妹夫還是個癡情種子,妹夫放心若終成大事,本宮定當厚賞。"

"那就先謝過殿下了,還有一件事請殿下留心。"

"請說。"

"殿下給死士賜毒的時候,一定要講明是慢性毒。并許諾他們事成之後可以帶着重金和家小,到異地隐居安度晚年。"

"既是死士,定是抱着必死之心,又何必留下隐患。"

齊顔勾了勾嘴角,内心無比鄙夷南宮望的短智,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留下屍體的隐患更大,既是天災又怎麽留下屍體?死士抱着必死之心固然好,但一份與家人團聚好好活下去的承諾,更能激發他們的潛力。待到他們拼死回來複命領賞,殿下就可将這二人誅殺、毀屍滅迹、高枕無憂。至于他們的家眷......"

齊顔曲起手指敲了桌面三聲:"若的确不知内情放了倒也無妨,斬草除根也未爲不可......請殿下自己決斷吧。"

......

南宮望乘着夜色離開,齊顔則因夜晚"目不能視"在謝府的廂房留宿一宿,第二天天還未亮便徒步回了齊府。

清晨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跟蹤的可能幾乎不存在。

回到齊府,齊顔自行浣洗一番吃過早膳,乘馬車回了蓁蓁公主府。

過了晌午,灼華公主府的傳令女官來了:南宮靜女說她要在灼華公主府小住幾日,歸期未定。

齊顔獨自用過午膳便入了書房,手捧一份讀了一半的書簡,突然憑白發出一聲淺淺的歎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恰逢月底,春桃與秋菊到灼華府給南宮靜女請安。

南宮靜女和南宮姝女坐在主位,南宮靜女似乎并不開心,春桃回報府内諸事的時候,也聽的心不在焉。

南宮姝女心下了然,放下茶盞問道:"妹夫近來如何?"

南宮靜女的眸子閃了閃,卻還是側着頭強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春桃如實答道:"殿下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驸馬爺一切安好,偶爾會出府走走但最多一兩個時辰就回來,大多時間都在書房讀書,三餐也按時用了。"

南宮靜女聽了,輕哼一聲似乎更不開心了。

秋菊打了一個萬福,回道:"春桃歷來是個粗心的,說的淨是些流水賬。驸馬爺昨兒午膳時還念叨殿下呢~"

見南宮靜女坐直了身子,南宮姝女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追問道:"哦?說了什麽?"

"昨兒中午小廚房做了一道清蒸鲈魚,驸馬爺吃了兩口誇贊今兒的魚新鮮,還說'殿下最喜歡吃的就是這道菜了,若是殿下嘗過定會喜歡的。'"

南宮靜女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南宮姝女點了點頭,心道:春桃和秋菊雖同樣忠心,但秋菊要更靈透些。雖然南宮靜女什麽也不肯說,但明顯是負氣出走,連貼身的丫鬟都沒帶隻身前來住了月餘。

秋菊來到南宮靜女面前,恭敬的打了一個萬福:"殿下幾時回府?奴婢們都很惦念您呢。您不在府中,底下那些丫鬟婆子一個個都偷懶,不成樣子了。"

南宮姝女接過話頭:"妹夫也是,靜女離府月餘怎麽也不親自來接?"

秋菊笑道:"二殿下有所不知,驸馬爺溫潤知禮,就連對待我們一衆下人也是極和善呢,諸事大多親力親爲,偶爾使喚個丫鬟婆子的都要一口一個'姐姐'。許是書讀的太多,人情練達方面欠缺了一些。驸馬爺十分敬重我們家殿下,或許是覺得兩位殿下感情甚笃,不願打擾姐妹團聚,才強忍着沒來接的。"

南宮姝女嗔道:"你們也是,妹夫不谙人情,你們這些個貼身服侍的也該提點着些。"

"二殿下教訓的是,奴婢回府就和驸馬爺說說。"

南宮靜女:"不許!本宮在二姐這好着呢,誰用他來接了?"

秋菊笑着哄道:"殿下在二殿下府上奴婢自是一百個放心,可奴婢亦看得出驸馬爺也是很思念殿下的。下月便是清明,再過幾日也要随駕前往雍州了,殿下也該回府準備一番了。"

南宮姝女亦哄道:"秋菊言之有理,你也是成了家的大姑娘了。總留在我府中像什麽樣子?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妹夫來自民間,又是第一次随皇伴駕,你也該回去給他講講流程。"

【GL】泾渭情殇 - 请君莫笑 I (完结)(第1至200章)Место, где живут истории. Откройте их для себ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