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鞭子挥着挥着,蒋智晗就倒在了白雪上,血染着他躺的那一片雪变成了血色。她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像是突然忘掉了如何反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那双大眼睛呆滞地看着叶旬泽的小腿,把他的生死彻彻底底地交给了叶旬泽。减负了众人却无能为力,他狠不得被鞭子抽的是自己。
"魔府逐阶者唯一能信任的莫不过三人:母亲、妻子、和武器。最容易爱上的也就是这三个角色。不管你是正是邪、是妖魔还是鬼怪,只要你成为它的主人,那就意味着一生相守。世界毁灭为期。若实现人剑合一,你所爱的人它都会拼死守护。兄弟也好,恋人也罢。但显然你的鞭子还没有那种能力。你现在能做的唯有看着我虐你的朋友。亲眼目睹啊的眼睛慢慢失色。他短期后我们还可以坐下来看着这尸体发烂发愁。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寻意不要动他。他是咱们的朋友啊,你忘了吗?"叶旬泽只能自己在脑海里重复着对寻意说的话。而看上去,他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猥琐地笑着,蒋智晗血流的越凶他笑得越大声,似乎是借此引发叶旬泽的怒火。
"当年魔尊可真是废物,全界无人可敌,可连一个冥后都救不了。就算站在山的最顶端俯视众生,面对爱人的死亡还是无能为力,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像我一样做一个隐世高手。对否,叶旬泽?"
咔!叶旬泽左手中的匕首砍进右臂。多亏这把匕首不够锋利,不然手就活生生被剁下来了。刀刃卡在骨头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这个举动是叶旬泽自主的。不能掌控自己,那就自我了断。
"有勇气。"另一位又一次霸占身体。他松开手,匕首插入酥软的雪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左手食指和拇指绕柱右手手腕,把手累成了紫色。向下一掰,他的右手背活生生地掰了下来。血液喷涌而出,滋的浑身都是。他甩胳膊向山头一抛,那只手便不见了踪影。"你想不想让他醒来?"
叶旬泽想要奔向蒋智晗,但除了五官哪里都不受他控制。他趁着脸部可用落下了憋得已经发酸泪水。"想,你能不能别伤害他,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你有什么怨念就冲我来,放他们走吧。"
"你想让我愈合他的伤口吗?"
"想。"叶旬泽除了这个什么都说不出口,泪汪汪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子,颤抖的牙齿。他仅是一个魔侍,一个废物,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带蒋智晗来这个地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一定会招来麻烦,当初为什么那么坚信一切都会在掌握之中,不会发生危险。哪来的自信啊?真正的鸿鹊才不是卓越,而是叶旬泽。任何人跟着他都不会有好结果。不信你看。
他哼一声,"愈合他的伤口可以,但是有条件的。"他色迷迷地把目光转向李晴。"别看了。你简直猪狗不如!"叶旬泽面红耳赤地吼道。"不可能!"
"那抱歉,"他抬起那只没有左手的臂,轻轻一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就复了原。手心里还攥着五个指甲盖大的银色刀片。刀片薄如蝉翼却削铁如你,光这么躺在手掌心里就划破了叶旬泽的皮。他捡起一个,像玩飞镖一样扔向蒋智晗,正中他的肚子。又是一个,从眼睛边划过划破了他的耳朵。稍往右偏一点就割到眼睛导致失明了。这整个过程,叶旬泽只有干看的分。这人只允许他掌控眼睛,因此能看到他的珍珠大小的泪珠一颗颗地掉下。要真是珍珠这次可谓是发大财了。
谁能想象一个人笑得那样的变态的同时又哭的那么真情实感。这样的表情无人能模仿得出。"你最好快点做决定,他快扛不住了。"
"我可能不算是正人君子,但是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叶旬泽说完,做了下来,一脸坦然地看着雪地里的蒋智晗,"好,那我们就静等他死吧。你说他怎么这么不幸,摊上你这么个朋友。"
叶旬泽能清楚看到蒋智晗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慢,肚子也不再起起伏伏。就连血也越流越缓。"泽泽......叶旬泽!""我叫蒋智晗,兄弟来日方长,不要嫌我烦哦。""放心,我不怕你。""那就跟着你去呗。""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鬼东西。""你真棒!"叶旬泽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君子一言,"叶旬泽怎忍眼睁睁看蒋智晗死去。"驷马难追。"身体里的另位接道。他一挥手,蒋智晗身上的所有伤统统愈合。他走到李晴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睛。看来是叶旬泽想多了。"她的眼睛就和我的妻子的那双眼睛一样。"
"她怎么了?"
"我现在不知道她在何处。"他说着笑了,好像是还没遇到那个妻子的意思。叶旬泽并不敢保证。
如他许诺的那样,他唤醒了蒋智晗,而且答应叶旬泽给他几分钟独处的时间。蒋智晗缓缓坐起,环绕四周,迅速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周围的人都一动不动,只有叶旬泽一个人能够动弹。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旬泽见他一行,像被饿了三天的猎豹追着的小鹿一样瞬间出现在了蒋智晗的旁边。
蒋智晗揉着脑门,"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头疼。"意料之外的是,蒋智晗没有问一句与现在的处境相关的事,"你怎么样,看你好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一个失水的花朵一样蔫巴。"
叶旬泽进他所能地去笑,尽量像蒋智晗那样毫无破绽。"有个能说话的人感觉好多了。"
蒋智晗一看这笑就知道还隐含了其他的意思。"泽泽,咱俩都什么交情了,在我面前不用遮遮掩掩的。再说,你这点小心思我用脚趾头想就能琢磨的透透的。"
在他嘴唇开到一般的时候,他身体石化了,动弹不得。蒋智晗的身后长出一根和成年老树的树干一样宽大的冰柱,几根粗糙的绳子把他捆到了冰柱上。叶旬泽迅速反应过来是他入了套,懊悔却无能为力。他一伸手,寻意飞入自己手中。他心念:"寻意不要伤他了!"
锋利的刃划过蒋智晗刚愈合不久的皮肤,不出两下就有一次皮开肉绽。这场面十分吓人,和屠夫宰猪一般不堪入目。蒋智晗非但没有叫,还朝天哈哈大笑。他这笑声只比叶旬泽被控制时发出的笑正常了一点。因疼痛,类止不住地从眼中流出,可他就像被人挠痒痒一样笑得肚子内部都打上了结。"你这挑拨离间的方法幼稚至极!"他还有功夫嘲讽,咧着嗓子喊:"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使劲点啊,把我弄死啊,来啊!***的来啊!"
"就像他们杀你的妻子一样杀我啊。先戒鞭抽上百下,再用刀剁成千块。死后头颅取下盛身体的肉喂暮林里的动物。剩余的部分烧从一个月圆烧到下个月圆。鞭刑为罚、千刀万剐为刑、取头伤其自尊、火化身体使用不得超声。当年龙族都没有这等待遇,您妻儿可真是特殊啊。要是能享受一回这等服务,我这一生也是值了。"蒋智晗依旧神智清醒,一边哭笑一边说。
"胡说!"
"她对你说的话都忘了吗?不要让你的情绪约束住你的能力。管这世界是好是坏,是死是活,过好你自己就是了!真笨,叶旬泽凝神啊!"叶旬泽听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你**的真想让我交代在这儿了是么?"
当然不想。"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这句话说给叶旬泽听。"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这句话说给他身体的另一人听。蒋智晗此时已经浑身是血,挑不出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这不过他意志顽强,保持清醒的同时还能保持冷静。
当愤怒、懊悔、愧疚、这些负面情绪统统转换为将体内那东西赶走的动力时,叶旬泽眼前不再是白茫茫一片。取代白茫茫的是黑漆漆。在这里,他能看见一个黑影慢慢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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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