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叶旬泽和蒋智晗得到了再穿银色铠甲的机会。走上冰冷的石阶,几位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女子迎接着他们,声音嗲嗲的,像个失子的母猫。走路时臀部一扭一扭的,像个蛇变了异。"大人们这边请。"
上次宴会来这里看到的只是宫殿的冰山一角,整座武君殿要比战君殿大三四倍。武君的所有妃子都有一个独立的宫殿,将主殿围在中间,以便武君探访她们。走上几千层阶梯,正对面的建筑就是徒弟和侍卫的住处。这也借鉴了魔尊殿的设计,理念是若宫殿遇到了危险,侍卫就能第一时间出战。
武君只有魔尊的威严,没有魔尊的实力。魔尊殿在最北边,冲着魔府的北城墙。这是进入魔府唯一的方法。魔尊建了一个地下管道,地面用石头做了一个扩声器,遇到危险后侍卫的首要责任就是敲锣,随后备战,直到战君发布指令。当时虽然魔尊能力最强,战君制作出的战略总是更胜一筹,句句在理。一敲锣,声音能传遍整个魔府。要是修炼不好,耳朵很容易出问题。当时他们正在和神打仗,总是有神入侵才做了这样的设计。为了聚集实力,五位魔君都住进了魔尊殿,一旦有危险,六位方可集中火力。
当时五君一尊的席位上没有武君,所以他只是见到了魔尊把他的徒弟和侍卫们的住处挡到了自己的前面,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武君这么做只是心虚,怕有人想暗杀他,才临摹着战君殿这么建造。
武君殿有很多空地,而且免不了会有一些血迹。修武之人,误伤是不可避免的。这次他们比武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四面天秤。银做的,非常漂亮,显然是为了这次比武特地定制,魔能肯定也没少花。
许多魔府的名人也来了,五位魔君无一缺席,两百位魔王武君请来了五十个。客席坐满了人。奎桑没有想到这次比赛会这么大阵仗,落座前拍了拍叶旬泽和蒋智晗,"不必紧张。胜负都是学习,你赢了我明日还要教你,输了我也不会变本加厉。"
蒋智晗到生了奎桑的气,"你不是说就是简单的切磋吗?你见过切磋这么多人围观?"
"我也没有想到,这次武君竟然花了那么多心思。不过想想他做出这一举也不吃惊,上次宴上你们嚼他舌根,让他难堪,这次他当然想要打我的脸,而且要让更多的人看。"
"您不生气我们的气?"叶旬泽问道。
奎桑不解, 为什么要生气。"你们那是年少轻狂,再过几年就好了。再说,他那小算盘,能辱我奎桑分毫?这些我都不放在眼里。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徒弟,都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你们年轻,放开玩就好,有师父当你们的后盾,为你们圆场。"
这是叶旬泽活这么多年以来,听到最霸气的一段话。做他的徒弟这几个月来,他不知道战君为师和其他魔君为师的区别在哪,但是应该没有一个魔能够说这么一通,却没有一点吹牛之嫌。
两个漂亮女人曼妙地朝着他们走过来,请叶旬泽和蒋智晗到特定的位置坐下,"二位大人稍等片刻,您的对手随后就到。"
叶旬泽的眼睛都不敢低看。宫殿里的女人一个个穿着低胸装,暴露了武君的变态癖好。蒋智晗看看其中一人,道:"武君平时就让你们这么穿啊。晚上......不冷么?"
女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胸部,脸红耳赤地看着他。
蒋智晗惯性摸了一下脖子,辩解道,"我正人君子!但是你穿成这样免不了会被人看的,要是人看一下你就觉得他羞辱了你,那不要穿就好了啊。"
"我们的服装不是自己选择的。"
"武君老变态。"没等蒋智晗说完,女人就把手放到了红得离谱的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蒋智晗说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和师父商量商量让你来战君殿,保你穿的严严实实的。"
她拒绝了他的邀请,说:"武君是一个好魔君,尽管在魔府里饱受唾弃,还担任着坏人的角色,他对宫殿里的人很好。做他的仆人我心甘情愿。"
蒋智晗打量着她华丽的衣服。他都没见过奎桑宫殿里的女人穿这么漂亮,她作为一个仆人就能打扮成这样。她轻笑一声,道:"如果你说的'对你好'的意思是肯花钱的话,确实如此。"
他的点评一针见血,女人羞愧地又红了脸。其实这种人不算可悲,他和武君做的是等价交易,如果她觉得幸福,那就让她幸福。可是这种行为不可取,最起码身体和灵魂这两件东西应该属于自己,不应该做任何不健康的交易。再说,叶旬泽不相信一个全身健全的人不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不久后,武君为首,带着他的徒弟们驾到。旁边都是女仆帮他们又是扇风又是遮阳。武君仿佛不能独立行走一样,两个女人左挽右扶着他上了高台。"感谢在座的各位肯赏脸从各地赴武君殿观看战君新晋的两名徒儿和我门下弟子之间的切磋。"
这次比武和奎桑之前预测的不同。蒋智晗和叶旬泽为一方,站在天秤的东、南边。而武君的两名弟子-李静文和王闵则站在西、北边。
法君翘起腿,和财君议论了起来,"你觉得谁会胜?"
"武君。咱们是看着他长大的,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财君说道,"好面子,这么大张旗鼓地号召魔王魔君来看,那必定是有充足的把握。怎么,姐姐可否有不同的观点。"
"我只是认为这场比武犯不上这么隆重。就算战君的徒弟败了也说明不了什么。要是他们胜了那便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没开场之前,观看席的众人都在讨论胜负和武君、战君的为人。倒是没几人真正关注这几个徒弟的能力。魂君坐在战君的旁边,得机问他,"你分明可以不答应武君,等徒儿们训练一两年了再安排较量。"
战君笑笑,摇了摇头,"若我不答应,显得我好像怕输给他似的。无论输赢对我的土地来说都是成长,武君的徒弟不过是他们的陪练而已。"
三下锣声响起后,比武大赛正式开始。四位徒弟抱拳行礼后,仆人拿走了支撑着天秤的四个木柱子。天秤开始摇晃,叶旬泽摇摇晃晃地往前移了几步,让天秤平衡,稳住重心。
天秤不止可以上下摇摆,左右也可以晃动。叶旬泽和蒋智晗还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呢,对方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稳,向前大跑,天秤一下倒向叶旬泽这边。
天秤落了地,王闵顺着斜下的弧度滑向叶旬泽,剑锋对着他。叶旬泽拿起嗜血剑,嗜血剑显出血丝,格挡住了他的攻击。
而此时,蒋智晗的身体尽可能地向西南方向仰,使得天枰越来越靠近叶旬泽。他把脚勾在叶旬泽所在的天枰的底部,用力一踢。天秤再次飞起。叶旬泽趁着这向上翘起的时刻拼命地把王闵往后推。鞋与地摩擦,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
很早以前,叶旬泽和寻意就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不管是睡觉还是练武,寻意就依附在叶旬泽的身上,像个麻绳一样把他的腰捆得紧紧的。叶旬泽用嗜血剑练习的这一个月里,寻意频繁地展示出了明显的醋意,刻意把尖的那一头露出来扎叶旬泽的身体。等训练完了再给他疗伤。不过到了后来,叶旬泽打着打着,嗜血剑就莫名地不听使唤,寻意会突然从他身上解开。两个武器开始打架。但是毫无悬念,嗜血剑根本不是寻意的对手。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天出战君殿前,叶旬泽把寻意交给了奎桑,用封印术暂时把他困在了武器库里。这一天,只能嗜血剑大展身手,没有任何场外助力。
李静文纵身一跃,从他所在的西边落到了南边。
群众发出一顿呜声。财君一拍桌子,"这还怎么比?规则是落地既输,隐含的意思就是不得飞行,他这样飞来飞去,怎会落地?"
叶旬泽看到他冲着自己的左胸,如果挡住,他必然会再次出击,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跑!"他对蒋智晗喊,并不是让他逃跑,而是让他去守住王闵,希望他能够领悟。
叶旬泽举起剑正要格挡,在李静文的剑就要碰到他时突然收回剑一闪。蒋智晗要做的就是保证王闵不使计让天秤再次落到敌方。他快跑到两个长银板交叉的位置时奋力一跳,跳到了叶旬泽那边,让南边的重量再次增加,扭过头背向王闵,用手拉住叶旬泽。叶旬泽对着李静文就是一踢,希望他能顺着下滑的板子摔下去。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李静文的反应能力。他反手拉住叶旬泽,准备跳到无人的东西银板,然后中途松手,让叶旬泽摔下去。只是切磋,重伤对方则直接判输,所以叶旬泽不能直接断了他的手。
蒋智晗用手使劲将叶旬泽拉回来。李静文独自一人飞了出去。
四个人周折了好一会儿,久久不分胜负。战斗过程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瞬间。刚刚修炼几个月的人能打出什么花来啊,能打这么久实属不易了。魂君赞道,"你这徒弟教导的不错啊,反应迅速、出剑有力、而且这两位徒弟默契非凡。就像是......就像是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联系的仪器,能知道零一人想要做什么。改天我要去登门拜访一下法君,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不必,无论是什么样的仪器都还不出来神仙友谊。这两人互相信任,这是最难得的。"
"这一想,魔府里还真没几个可信之人。"魂君说完后,笑着看战君,"倘若神魔战时魔府少一些尔虞我诈,多一些信任、理解,说不定我们早就赢了。"
"可以将命托付给彼此的战友情,哪位魔君不相忘?没有人喜欢孤军奋战。"
魂君问他,"你难道要培养他们成为双杰?"
奎桑摇了摇头,"日后他们想如何发展由不得我。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也许他们以后会分道扬镳,各立一派。或者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缺一不可。又或许会变成其他我们所想象不到的样子。"
叶旬泽发现蒋智晗一直在攻击李静文的左半身。一开始只以为是因为蒋智晗是右撇子,比较顺手。可是此刻叶旬泽猛然发现李静文发力时总用右腿,左胯要比右胯高上一些。
李静文的软肋找到了,进攻起来自然也要轻松许多。
YOU ARE READING
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