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傍晚,楚瑜希,佑幽,蒋智晗,和叶旬泽都聚集在了婆婆的家里。楚瑜希焦虑地敲着木桌,闭着眼睛回顾着婆婆的教导和训斥。

早上,当楚瑜希把她用泥捏的脸放在了婆婆的面前,婆婆就提醒过她。"无论什么事,要想练好就不能怕苦,怕累,怕骂,怕错。从这一刻开始,你就应该做好挨骂的准备。倾听每一句话,认真练好每一步。"

楚瑜希连连点头,"我明白。"

婆婆摸了摸和楚瑜希看起来几乎一摸一样的泥脸,身体挺了起来,"算你有点天赋。骨骼大致的位置都和你本人很像。皮肤质感先不追究,我还没有胶泥。不过你摸摸额头的两侧,有两处凸起,你没有做出来。嗯......还有下巴,太平了。小时候不是说过你想一个巫女一样,下巴明显翘起吗。眼睛凹陷的不够,鼻翼也不对,过几天你再仔细摸索。"除了这些,婆婆还指出了十几处微妙的错误。

稀客佑幽和蒋智晗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我看着挺像。"

"是呢。"蒋智晗同意,"楚瑜希一天就能复刻成这样的确有才。"

一听到对他妹妹的赞赏,佑幽轻轻肘击了蒋智晗,"怎么样,这样的才女,是不是心动了?我们家楚瑜希长相不差,资质和天赋也都不错,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看你妹心动?"蒋智晗问道。

佑幽冲他瞪了瞪眼睛,"我是她兄长,半个父亲,怎会对她心动。"

"你这个问题之前问过,我的答复还一样:在我看来她最多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恩人。"蒋智晗小心地回答道,不愿惹怒佑幽。

"你少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直率一点。"佑幽并没有生气,只是低下头来,长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想的是带着我妹妹混上一生,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足以。奎兄这人也挺好,对待我也不错。做他一辈子下属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我后悔了。"

蒋智晗刚刚张开嘴,佑幽却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意见,只是说一下。""叶旬泽今晚过来吗?"

"应该吧。"离别前叶旬泽就没有说过鬼,魔,人,魂以外的事情,所以蒋智晗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正要走出林子的那一阵里,叶旬泽问了许多问题。

"蒋智晗,人如果没有灵魂,还能感受到痛苦吗?"

"没有灵魂就死了,你说有没有。"蒋智晗答道,顺便加了一句:"你别老想周逸的事情了。"

叶旬泽又摇了摇头,"是不是这样的,人死了,肉体被埋葬,灵魂变成所谓的魂魄,参加庆典,成为魔。魔死了,尸体被埋葬......它的魂呢?"

"魂没了吧。你看,魂魄如果想要变成魔,并不只是给魂魄找个肉体,而是把魂魄变成魔。那魔死了,魂魄也就跟着消失了吧。"蒋智晗耐心地回答着,尽全力把微笑挂在脸上。看似看淡了这天发生的事,实则只是不想让叶旬泽更自责而已。

"为什么周逸明明死了那么多年,今天却突然站了起来攻击我?"叶旬泽问道,皱着眉头丧着脸莫名地有些可爱。"人死了可以成魔,魔死了,说不定还已某种形态存在着,那个形态死了,只不过是又换了一种。这是否也是一种永生呢?"

蒋智晗笑了,"归根结底,你还是想知道你犯的错过不过分,有没有补偿的机会。"

叶旬泽也没有继续拐弯抹角,"对。"

"哈哈哈哈叶旬泽啊,说你想的多吧,你也想的不多。说你想的少吧,你又老实琢磨各种各样的事。一件事情错了,你这辈子也没有机会改正。皮已经破了,血已经流了,就算缝上也会留下一道疤。话虽这么说,但是你弥补过错的机会没有时间限制。哪怕对方死了,你依旧可以进你所能弥补。反过来,哪怕你死了,对方依旧有权力恨你。"

回到婆婆的家中,蒋智晗紧接着嘱咐了佑幽一句:"如果叶旬泽今天过来,你别提周逸这个名字。"

"为何?真是好笑,他现在就是周逸,为何不许我提?"

蒋智晗没有说话,缓缓转过头看了佑幽一眼,又扭回头,模仿佑幽的语气,道:"我不需要你问,我就是说一下。"

"其他的没看出来,你学人说话倒是快。"

"你知道人间我有个外号,你猜猜是什么?"佑幽还没猜呢,蒋智晗就自娱自乐地公布了答案。"鹦鹉精!"

佑幽疑惑地看着他,半点笑意都没有。"鹦鹉......精?"

"鹦鹉是一种鸟,学人说话的。长得还挺漂亮,五颜六色的。常见的应该是红色或绿色的吧......颈部的羽毛像鱼鳞,鸟喙向下弯曲。哎,总而言之就是回学人说话。"

听完,佑幽才尴尬地笑上了几声。婆婆突然赤道,"佑幽你要说话就出去,不出去就闭嘴。"

"抱歉。"佑幽翻了个白眼,低头抬眼,看向蒋智晗,咬牙切齿道:"我没大声,都怪你。"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