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闯护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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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就像一颗颗小火苗一样明亮,让叶旬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件事。"小时候我读过一个故事。有这样一群飞蛾,它们喜欢在灯泡附近转悠,有时实在太热了,就会被烫死。但是有一只小飞蛾与众不同,它不喜欢灯泡,它喜欢天上的星星。它每天就盼着一睹星星的真面目,格外好奇那颗遥不可及的小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它的朋友们都说它傻,瞧不起它,说它这是在浪费时间。它被视为怪物。但是它不管,它就是想要凑近了看看那颗星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从未停止寻找。它从小蛾子,变成了大蛾子,又变成老蛾子。因为它从不在光源附近飞行,寿命比任何蛾子都要长。"

"那只是极个别的例子。要是它把山上房子发出的灯光当成星星,飞到那里......一人的两手一合,手上沾着两滴血,它尸体丢弃在泥土上。死不瞑目,它的尸体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梦想挂在天上,好像星星每一次眨眼都在嘲讽它的傻。你觉得它会甘心吗?"蒋智晗意味深长地说。

"可再试试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你也愿意去冒那个险吗?"蒋智晗问的叶旬泽哑口无言。

"可是有时候,不得不做。"

蒋智晗摇摇头,"没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像一些病人做手术。知道成功率很低,过程很痛苦,所以他们干脆不继续治疗。好好享受最后几天生命。有可能会有医学奇迹,但是那和他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懂吗?"

很奇怪,叶旬泽很想反驳蒋智晗的观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现在不是你纠结这些的时候。"

两人沉默了一会,静静的看着星空,直到宴会的人散了,有两个女仆来找他们,把他们送出了宫殿。一见到他们两人,奎桑把他们叫了过来。正因为他要责怪他们一番的时候,他却说,"看来我没选错人。敢于指出来对方的问题,为人坦荡,不见得是个坏事。武君为人直率,没什么心眼,并非是个坏人。他见谁都骂,不用太在意,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这人相处起来特别简单,拍马屁就行。"蒋智晗说道,"但是我不行,我说不了违心的话。所以奎兄您尽管放心,我以后要是说您厉害,那肯定是诚心诚意的。"

奎桑打开扇子扇了扇,"蒋智晗,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蒋智晗眼睛转了转,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点儿酒哪儿伤得了我啊。那是完全没问题。"他摆出了一个"好"的手势,大摇大摆的甩着胳膊,洋洋得意地哼着小曲,差点绊了脚,从石阶上摔下去。

他们和魂君的一大帮人擦肩而过时,魏阳拽住了两人。"你俩挺勇啊。你们离席之后武君数落了好久战君,那唾沫星子快把整个殿都淹没了,说话比雷鸣还要响。他就这么说:'你那俩徒弟一点教养都没有!以下犯上,是要砍头的。我要是你我就把他俩的头摘下来挂在门上。这风一吹那两个头颅摇摇晃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他那墙上挂着的刀都一直在抖动,我都替你俩捏把汗。我说要不去找你们吧,但是我有想想,你们说那刀万一砍我身上那不太不值了吗。不是兄弟不厚道啊,是真没那胆子。"魏阳指了指自己的两根火柴棍似的腿,"现在我的腿还在抖呢。"

"要怪就怪你没喝酒。喝酒壮胆!"蒋智晗激动地说道,又险些栽到了前一人的身上,幸亏身边有魏阳和叶旬泽拉住他。"不是我吹,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我和内死猪对骂。咱这磨练了二十多年的嘴皮子可不是白噪的。"他打了个嗝,发出一股酒香味。

"好了好了,魏阳咱们月底见。"

回到战君府,蒋智晗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这肚子倒是开始疼了。一开始只是冷不丁发泄一下,哼一声。冷风越吹越难受,又开始捂着肚子嘟囔起来。怼他而言,每一次树梢摆动,每一次铃铛开始作响,每一个动态都是对他的嘲讽。他的皮肤不子啊光滑,满身的鸡皮疙瘩,痛的不停哆嗦,眼睛都睁不开,寸步难行。"快到了吗?"

"快了。"奎桑每次的回答都一样,非常冷漠。叶旬泽想要帮他时,奎桑拉住他的胳膊,道:"叶旬泽,不用管他。既无师徒之名,那我就要把握住当师父的威严。"

蒋智晗觉得蹲下来应该能缓解疼痛,但是坚固的盔甲限制了他的韧性,腰只能弯到一般便卡住了。不久后,他全身和雪的颜色几乎是一样的,筋疲力尽,抱着想同归于尽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师父。

"我的徒弟不一定优秀,不一定有多强的自制力。但是他起码要听我的话。"

不知道蒋智晗是怎么熬到的。他还是和他们一起进了宫殿。到了弟子待的静修殿里,第三个独立隔间便是他们的住处。蒋智晗换上了舒服的黑袍子,蔫蔫儿的在地上铺的毯子上躺下,样子就像个死人。脱离奎桑的监视后,叶旬泽找来一块毛巾在热水中浸泡后敷在蒋智晗的肚子上,又把床上的枕头放到了他的颈后,让他枕着。"这样有没有好些?"

蒋智晗哼唧了两声,"哈哈哈,我已经没有痛觉了。"说归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把热毛巾紧紧抱住,手伸到衣服里,揉着自己的肚子。

正在叶旬泽准备熄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很远,所以一开始,叶旬泽并不认为这是来找他们的。直到这声音渐渐剧烈,他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开门。

门外的老奶奶冲他笑着,又是那个爱说话的仆人。"这屋子住的可还舒适。"

叶旬泽都想爆粗口了。这大晚上的,突然有人光临精修殿居然就是为了询问他们适应的怎么样。他喘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们没有那么挑剔,都很好。"

奶奶示意让他蹲下,在他耳边说,"你们要是觉得冰床不舒服,明天我给你们换个普通炕。"

"没事,不麻烦您了。"叶旬泽就要关门,老奶奶把她穿着绣花鞋的右脚跨在门缝里,"战君叫一人去他的私殿,不知时你们哪位。蒋智晗是你还是屋里那位?请跟我来一下。"

"好,您稍等。"叶旬泽让老奶奶进了屋,把蒋智晗叫了起来。他望着两人慢慢走开,然后把门关上了。奎桑叫蒋智晗去他的宫殿干什么。惩罚他吗?还是指责他?还是什么。

又好奇又无聊又孤独又不想睡觉,他决定去一探究竟。他又穿上了下午奎桑送的衣服,拿起还没吹灭蜡烛的烛灯,刚要出门寻意就主动缠到了他身上,像个粘人的小蛇。具体怎么走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大概的方向 – 往北。他用手挡住风,使得蜡烛尽量不被吹灭。

脚边的荧光花为他指出了一条道路。有趣的是,当他的手无意间碰到花朵时,它就会由蓝色转为红色。然后不久后就会迅速枯萎。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格外的小心不要去触碰这些花朵。

这宫殿可真是大变样了。以前只有一个主宫殿,前院,两个侧院,和一个大后院。现在除了在最中间的主宫殿,还有奎桑偶尔会去的私殿、徒弟居住的静修殿、侍卫们住的护卫府、和仆人的休息室、还有藏书阁。院子有武院、前花园后花园、树林、花港、和荷花亭。

说到荷花亭就不得不提到护卫府了。护卫府是主宫殿除外最大的一块地方,包围着荷花湖,是一个水上的建筑,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处是一排居住所,每两位侍卫都有独立的房间。第二处是练武台,位于水中央的浮台,一些魔师比武大赛也会在这里进行。第三处是观赏台,介于花港和湖岸之间的一个观赏湖景或武斗的地方。

现在叶旬泽就路过了这里。要想去奎桑的私殿,还要往北偏南走上一会。叶旬泽选错了,转了一圈,路经花岗、后花园、和藏书阁,又来到了静修殿。经过又一次的尝试,他看到了一个相比较来讲的小宫殿。刚往前走两步,就触碰了封印,不得往内继续前行。

无奈,他只能原路返回,在湖边站了会,看着洁净的湖面。"你谁啊!"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左方发出,扭过头,夜色已深,看不太清这人的相貌,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湖边蹲着刨坑。

"叶旬泽。"他连忙自报家门,"奎——战君的徒弟。"

那个人"哦"了一声,招式他过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叶旬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挖洞,问道。

"晚上睡不着,出来抓虫子喂鱼。"那个人又说,"咿,"他抬起了手,向叶旬泽展示自己抓到的宝贝,一只小蜈蚣。吓了叶旬泽一激灵。那个男子笑了笑,一甩,把虫子扔进了湖里。"当战君第一批徒弟是什么感觉?应该特爽吧。"

叶旬泽笑笑,点了点头。

"你们今晚也真是的,不知道说出来多少人的心声。"他说着,对面的居住所那里亮起了灯,欢声笑语一下停了,表情严肃,停下了手下的活,蹲了下去,把叶旬泽拉到了他的身边。"嘘,这傻大个儿每晚都出来巡查,烦得要死。"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