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叶旬泽陪蒋智晗在战君殿里跑步。正如这晚一样,魔府夜里经常下雪。为他们的健康考虑,战君让紫曦送来了几件保暖得衣服。那时两人不在家,厨娘先帮他们收好了。说是厨娘,其实保姆也不为过。除了要给他们做饭,厨娘还要打扫静修殿,要不然不过几天就要积上一层灰。
收到衣服的时候,蒋智晗开玩笑说,"奎兄是把我们当成他的宠妃了,总是送各种各样的礼物。"
这个比喻,也没有那么离谱,这个师父确实不错。叶旬泽拿起扫尘,脸上一丝微笑,接了蒋智晗的话,掐着嗓子模仿公公的嗓音道:"今日蒋贵妃侍寝。"最近他敞开笑的瞬间特别多,眼睛眯成一条线,十二颗牙齿露出来,看起来甚至比初次见面时更加年轻。蒋智晗笑得一直啪啪拍手。
跑步的那个晚上,他们路过藏书阁时,两人正在聊说书先生的事情。突然提议,"咱们进去逛逛吧。"
一进门的小桌子上翘着一双腿。范伯伯把腿放到了桌上,抱着书,嘴里叼着笔,睡得正香。不想打搅到伯伯的休息,两人格外小心不发出太多的声响,安静地挨个翻找着感兴趣的书。
藏书阁的灯光调掉为淡橙色、木头微微腐烂,除了书的芳香,屋子里还弥漫着干草的味道。虽然外面下着小雪,一进来仿佛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格外温馨。
范伯伯睡觉很轻,尽管他们已经把噪音降到最低了,他还是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把腿放了下来,穿上鞋子,迷迷糊糊地说,"你们这次要找什么样的书?"
"真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了。"叶旬泽道歉道。
"这算什么话,"范伯伯摇了摇头,"帮战君殿的所有人找到他们想借读的书籍是我的工作。就是年纪大了人来了还睡觉,也不知道招待招待,是我不称职,和你们没关系。"
蒋智晗走过来,"伯伯,我想学古文,有没有相关的书?"
"还不会走路呢就想跑,这不行。等你能顺畅地读完一本魔府现代问再学。"伯伯摇了摇头,"这时候也莫闲着,一会前刚有几个侍卫还了一些练武相关的书,推荐你们读读。"说着他起了身,走到藏书阁的最后面的书架那里,踮着脚尖拿下来书本。足足有一个指节那么厚。
蒋智晗摆了摆手,"我们一个月肯定读不完这么厚的书。"
"孩子啊,其实书没必要买,未必要借,也未必要读完。你看藏书阁连门都没有,随时欢迎你们光临。有空了就读几页,那也挺好,不是吗?"范伯伯道,"藏书阁的好书是借不完的。"他停顿了一会儿,"不过啊,看在战君的面子上,我帮你们留几本书,读完之前别人借不走,这不就好了。"
"之前我们还过一本用古文写书,现在还在吗?"
"几天前战君拿走了。应该是不想让魔把心思放在阅读这种故事上吧。有那时间,不如再增强一下修为。"
蒋智晗和叶旬泽对视了一番,眼瞳放大,顿时说道:"拿走了?"
范伯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对他们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训斥道,"你们现在正是该刻苦修炼的时候,而不是玩物丧志。真不明白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何这么贪玩。为了你们好,哪怕战君未拿走那本书,我也不会让你们借读。"
他们被招呼到桌子旁边,"落个手指印吧。"范伯伯在记帐本上写上了推荐给他们的那两本书的名字,后把本子推向两人。叶旬泽把右手实在放在了时间上,下牙轻轻一戳,鲜红的血液慢慢从破开的皮肤里渗出。他的两只手指合起来揉一揉,让整个食指都染成红色,最后按在了纸上。
"听来这的侍卫说,你们要与武君的徒弟较量?"他们点了点头,范伯伯又说,"你们是战君的首批徒弟,可要给战君长脸,莫辜负他对你们的栽培。"
他们耐心听完了范伯伯的教导,听得眼皮都耷拉了下来,连打哈欠。蒋智晗挥了挥手中的书,还怪沉的,险些失手掉到地上。"就冲范伯伯为我们开的小灶就必须得赢了他们!"
外面雪下大了,范伯伯把他的伞借给了他们。雪花落在伞上的声音笔子弹打击玻璃的声音还大,躲在伞下的两人很怕这把伞坏掉。他们在魔府待了也有一阵了,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就像老天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正在做呕一样。或是看到魔府的现状,令他唾弃。两个男人的嘴唇都紫了,耳朵被动的红彤彤的,一碰就要掉。为了保暖,他们把手缩到了袖口里。脚下的积雪刚刚盖过蒋智晗的膝盖。叶旬泽只想一处,"你看。"
不远处有一棵树。它站的笔直,有三只粗细不一的胳膊,分别长着三、四、五根手指。手指上长了很多个小红疙瘩。"这是梅花?"
叶旬泽摇了摇头,"往远处看。"
蒋智晗踮起脚尖,没看出什么蹊跷。也就是几颗不停眨眼的星星而已,在魔府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他再定睛一看,猛然发觉这不是星星,是白色玷虫。蒋智晗笑了笑自己的疏忽,"很多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真,就算亲身经历了,以后也不一定记得,如果你记得,也不一定真的存在。你说,究竟如何证明一个人是对的、一个人是恶的。究竟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不占恶气?"
"这不是我问你的问题吗?"叶旬泽说道。
"你真棒。"蒋智晗只好夸赞他一句。他心中的困惑没有人懂。也不能和别人诉说,只能问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然后苦苦寻找答案。雪花不是垂直着落到地上的,有一定弧度,因此会挂到他们的脸上。不知道是他蒋智晗脸上的雪花化为了水还是他落了一滴泪,反正他的脸颊湿润了。让叶旬泽看两眼书,他再点拨几下他,他可能就懂了。但是就算他懂了,时间还是不够。
那日奎桑去藏书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地拿起了蒋智晗梦寐以求的那本书打量了一番。通知范伯伯他把这本书拿走了,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藏书阁,回到了私殿。
徐萚安的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丧尸、鸿鹊、天桥和这个有没有关系。叶旬泽傻傻地站在那里欣赏着那美妙的一幕。蒋智晗靠近他,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意味深长地又道了一句,"你真棒。"
叶旬泽不知所措,不一会拜托了他,疑惑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冷。雪下的这么大,我们快点回去吧。接下来好好准备武君战,不想那本书的事情了。"
叶旬泽本来还想问他,但是上次警告过后,他就不敢问蒋智晗太多问题了。真心怕哪个闪失,问了不该问的把他断送砍头台。
晚上,大部分魔都已经熟睡了。蒋智晗穿好衣服,带上伞和灯从静修殿溜了出来,往私殿走去。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深夜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身影在雪地里行走。
他手指弯下,用手背上突起的骨头巧了三声门,并焦急地跺脚等待。奎桑开门时披散着乌黑浓密的头发,身穿薄薄一层白衣,看来是正准备休息。蒋智晗讲明来意,"你需要的资料太多了,以我现在的魔力无法预测那么久以后的事。"
"你想怎样?"奎兄挑起一个眉毛,请他进屋。
"奎兄,我不喜欢回答一些你心知肚明的问题。"他拒绝回答。
"魔力提升太快对身体不利,可能会有胸闷、头晕等症状,甚至导致走火入魔。你确定吗?"奎桑拉出一把椅子,让蒋智晗就坐,"我无意伤你,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受委屈,可以先停一停,那些资料先不要了,等你有能力了我们再开始。"
蒋智晗摇摇头,"越早干完你这一单,我越好接别人的活,我不想浪费时间。来吧。"随后,他解开衣服,抖了抖肩膀,袖子顺着肩膀的两侧落了下来。蒋智晗白白的背展露在了外面,还好蒋智晗的。好在屋里还算温暖,不至于冻着他。
魔力不能直接转移。奎桑进了另一个房间,似乎是他的仓库,拿来一个仪器,功能像个吸盘,吸附在蒋智晗的背上像他身上长了一个大口。奎桑拿来另外一个椅子在蒋智晗的身后坐下。蒋智晗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比成一个孔雀的手势,奎桑把手伸进了仪器里。
这个仪器叫做收源器,传闻前战君花了将近十万魔能才从法君那里淘到这个宝贝。法君在魔府算得上是一代传奇。魔府修魔力的魔君一般都是三分靠武力、六分靠魔力、一分靠兵器当上的魔君。她不同,她是三分靠天赋、六分靠兵器、一分靠魔力。所有的兵器都是她亲手制作的,初始魔力就要比其他的兵器都要强。
她是魔府从未出现过的一个角色。老百姓们亲切地称她为造物家,那双巧手和具有丰富创造力的脑袋创造出了许多想象不到的东西。例如研制出了一瓶药水,植入到昆虫的血液里后就会服从她的命令。再比如说自动造物仪,只要一定的魔能输入进去,再比如说自动造物仪,只要一定的魔能输入进去,它就会根据主人的意愿用自己的想法打造出主人想要的东西。这之前,魔能只能用于雇佣人制造出想要的东西,并不能彻底自己操控。
不过法君最得意的发明还是收源器。这是魔府的一大突破,让众魔发现不知魔能可以转换,魔力也可以。其实,魔在修炼魔力时体内会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令他看起来气场庞大、体格强壮。根据魔力大小的不同,魔使用魔力时会将这种能量释放出来。真正产生伤害的是魔使用魔力时使用的法术,并不是这些能量,所以魔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把他们收集起来很简单,问题在于植入到身体里。经过多次尝试,法君终于成功地制作出了收源器。
由于耗费的资源很多,制作一个不宜。而且法君一直以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觉得现在的版本不适于对众出售。要不是前战君和法君侨交情不错,才从她手里买走了一个。
奎桑细腻的大手轻轻地敷在收源器上。输入魔力时蒋智晗不会痛,只是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种凉气流进身体里。奎桑细腻的打手轻轻地敷在魔力输入了许久,蒋智晗血液迅速流通,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就连鼻子也比来之前灵敏了,能闻到奎桑身上的沧桑和房屋陈旧的木头味。
把仪器从身上拿下的那一瞬很疼,他的整个后背红红的、零零散散有好几个血孔。奎桑起身,扇着扇子去拿了些膏药,用铁盆里的凉水洗了洗手,用铁盆里的凉水洗了洗手,再把高腰涂抹在手上,最后轻轻点在蒋智晗背后的伤口处。把他的衣服提起。蒋智晗系好衣服,起身道谢,并答应隔日把奎桑想知道的事情写下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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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