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吃",魏阳的眼睛都开始泛光,点着头跟着傅恒进了厨房。"小兄弟贵姓?老傅走了,不如你跟我们玩儿吧。"叶旬泽连头不敢抬,把寻意藏到了身后,就怕他们看见了,又嚷嚷着要摸它。
蒋智晗答应了,专心致志地听这一群胖子吞吞吐吐地讲述着规则,说着说着把自己讲懵了。他揉着下巴,皱褶眉头,脸上得褶皱比平时更加明显,跑进厨房,"连牌就是三个数字连在一起了就算是吧。"
"不用,等差数列就行。"傅恒轻轻一碰锅炉里的柴火,就燃起了火。"弟弟你帮我切菜吧。"他对魏阳说道。
"我就说嘛......"胖子挠着头,走了出去,"等差即可。"看叶旬泽在一旁站着,他大度地说,"兄弟你玩吧,我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就行,照顾客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叶旬泽用沉默拒绝了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我这朋友比较内敛,不爱说话,以后混熟了就好了。"
"看他长得那大高个子还以为是个壮汉,没想到文雅得跟个女孩子似的。"
蒋智晗砖头看了看叶旬泽,这形容得非常贴切。虽然叶旬泽个子高,但是还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稍微做的有些不对他就会用沉默回应你,冷漠你。妥妥的冷暴力啊。"人无完人,他跟他那鞭子有缘,所以格外的珍惜。而且他自认为鞭子很脏,就连我这么熟得朋友都没碰过几回,更何况你们呢。"
"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蛮人,只要他表明他不想让我们动他的宝贝,我们夜不会强求。"
"这不他也是以貌取人了吗。"蒋智晗回道。他们一个个都壮壮的体格,凶猛的面孔,一副野蛮的样子,像是野山里面出来的,没有一点斯文的样子。
这几位胖子统统笑了,"这是傅恒的伙食好,以前咱也是像你们一样玉树临风的少年啊。"一人说着话站了起来,甩着肥嘟嘟的身子往自己的那个房间跑,拿出来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帅气书生,确实有点这位大叔的影子。"阁下十六岁时家里托人画的。"
"画毕竟是画,怎能当真。我看是画手晓得你家富,不敢得罪,才把你的熊样子画成这样。你哪有那么英俊?"一直没开口的胖子泼冷水道。
"谁还不是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我年轻的时候真就长这样!"他抻了抻脸,把脸上的肉拉到后面,把厚厚的嘴唇拽成了一字形,说话都听不太清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和画挺像的了。"
"反正我没记得你有那么俊俏。"
他们玩的游戏规则不难。但规则不难,不代表玩起来简单。就像围棋,一颗棋子有四口气,堵死了这颗棋子就死了。多么简单易懂的规则,好像谁上谁都能玩的得心应手。但是真正下棋起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儿。一个十九乘以十九的棋盘,每一局棋,都能下的独一无二。两筐棋子,一黑一白,愣是被吓出了九个职业段位。
说回客栈里的麻将。除了牌的样子,玩法大致和普通麻将一样。只不过玩家有四张牌他人能看到,而自己看不到。就这么一处不同,把原本的规则彻底打乱了。这不光要记牌,还要有判断力,还要察言观色。这一下,原本只要手气好就能赢的游戏突然变化莫测。当然,如果真是运气好,照样能赢。
可能真的是新手手热,手气旺,一炷香后,傅恒和魏阳把饭菜端到了大桌上,叫他们来吃饭时,蒋智晗忐忑地说,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我觉得我赢了。"说完,他推倒了他眼前的牌。
"你就是赢了!"几人纷纷赞叹道,"新手果然手气好。"
魏阳右手拿着一块黏黏的黄色东西,一咬还能拉丝。他掰了一半,走到蒋智晗旁边,把食物怼到他眼前,"奖励你半块年糕。"他又走到叶旬泽旁边,也分了一点给他。"傅恒说今天人间正在吃年夜饭呢,特意用这儿的花粉做的年糕。"
"花粉做的?"叶旬泽没有尝到一点花味,难以想想花粉能代替玉米面粉,软软糯糯,甜的恰到好处,咽下去嘴里还保留着蜜的回甜。
"对,这是他说的。"他凑到叶旬泽耳旁,按下他的肩膀,让他斜过身,踮起脚尖勉强把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我觉得吧,他们这些人挺好的。而且每天都有好吃的。"
叶旬泽看了看他,又故意把视线放到那些胖子身上,撇嘴小笑一下,道:"增点肉也行。"
吃完早餐,叶旬泽独自一人坐到小池边,静静的看着青色的湖面,看着荷叶上的大颗大颗的露珠,就像一块圆润的玻璃一样。深绿色的海草被水吹得左右微微摇摆着。啊忍不住捡起一块石头,在扔出去前抑制住了自己,拿在手上揉啊揉,直到把它身上的泥巴搓干净,将放回了原位。
魏阳在厨房里乱转,似乎是想自己琢磨出这些菜谱。而蒋智晗趁着手气旺和他们打了好几把牌,赢得越多,心里越是得意。傅恒拿着渔网把浮在水上的污垢清理干净,把他们叫了过来。
他们卷起裤子,光着腿互相扶持着进了冰冷的水里,松软的泥一下把他们赤裸的脚丫子裹住,暂时性的吞噬。弯下腰,魏阳在泥里挖出一个深坑,叶旬泽将长得像笋一样的荷花苗种了进去,而嫁给你致函负责把土重新埋上。步骤就像埋葬周逸一样。挖坑,放人,填坑,就这么简单。一个人就正式地和这个世界永别了。
在把剩饭作为肥料扑到泥上后,太阳正正当当地挂在他们的头上。"傅恒来俩包子一壶酒。"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持剑进了客栈,一看就是这儿的常客,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声招呼后直接翘着二郎腿就坐。三人身穿魔府常见的黑色,长得都不漂亮,一个大鼻子,一个小眼睛,一个厚嘴唇。
"来客人了我去招待一下。"傅恒说,"你们离开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串钥匙,下次来直接进就行。"
"我说傅恒,你这儿生意不咋地啊,要是—"不等这大鼻子男子说完,傅恒便打断了他:"昨天宋宇宁来了。"
"她向你表白了?我就说她喜欢你......"小眼睛的女人听到八卦两眼都放光了。但另外两位男人都能看得出,傅恒一脸严肃,要说的绝不是这种话。傅恒爱开玩笑,不喜欢谈论什么太深沉的话题,要是他严肃起来,那就决不是荣获爱情这种值得庆祝的事情。
"你猜她说什么?"
女人玩着头发,厚嘴唇的男人猜道:"咱几个好歹也是同窗十载的人,还都从一个地方来,肯定想大家混的好些。像你这种人才,就该—"
"像我这种人才,能下定决心放弃那些我可以拥有的荣华富贵,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一开始你们这么劝我我就当耳边风听了,但是忍得了一次忍不了十次。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说有意思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成功吸引了客栈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
胖子对蒋智晗说:"我跟你说,我来这儿七年,没见过傅恒火儿这么大。"
"你们来这儿吃饭我可以招待你们,但是你们不能在我的客栈里对我指手画脚的。要吃饭就吃饭,要聊天就聊天,但是不许把你们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成天挥剑练剑,把魔力的增长看作自己的一切。这么一个东西就定义了一人强不强大,你们不觉得这很扯淡么?我凭我自己的双手救了一群人,我觉得我不熟你们任何一人。"傅恒的声音又渐渐平淡,停顿了一会来平息自己的心情,起身道:"我去给你们蒸包子。"
大鼻子的眼睛成了三角形,摇着头,"我认识他二十年,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你们这都没听出来吗?宋于宁昨天来了。魂殿学习的时候他俩互生情愫谁看不出来?可是后来傅恒离开魂殿开客栈后,她就剪彩的时候和咱们一块来过一次。这时隔十年又来找他,一见面就否定了他的努力。常人说他也就算了,这情人的打击,肯定最难受啊。咱们以后就别说这事儿了。"
"不说这事儿......不说这事儿了。来来来,咱好久没见了也叙叙旧。"大鼻子手搭在了厚嘴唇的肩膀上"你记得那个李明和魂熙那丫头,他俩成婚了。"
小眼睛一脸惊讶,"他俩不是死对头吗?"
"打是亲骂是爱,喜欢极了拿脚踹。他们当时那打闹程度,就得是鱼与水的关系啊,离不开的。"大鼻子说。
叶旬泽他们一帮人简单吃了一口剩饭,和傅恒道别后准备上路。"对了,你听说最近魔府的怪事了吗?"那个厚嘴唇这么说。
这又一次引起了叶旬泽的注意,他拉住身旁的两人,放缓了脚步仔细倾听厚嘴唇说的话。"诈尸事件一完,南边儿就有闹事儿了。说是一个一家人给家里的老太太办完丧事没多久,才刚入了土,昨天就回老家看望这一家人了。面色苍白,身上都是腐臭味,身上没有一点温度,就和死人一样。那一家子人也不是什么名门,哪见过这阵仗,抡起斧头就想把它砍死。谁曾想,还没碰到她,她就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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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