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已断

懦夫

太阳落山前，两人找到了一个小酒馆，点了一小壶酒，找了一个户外的位置就坐。外面刮着凉风，气候恰到好处。喧哗的街道上有许多人在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商家们知道这是小孩子回家吃饭的时候，开始摆出各种各样漂亮的玩具，把价格标得贵些。因为家长要来，一般孩子一定会哭求父母买一个给自己。大人的魔能比小孩子多，价格自然就上去了。还有许多人在卖甜食，符合孩子的口味，要是小孩不想回去，很多时候家长会用糖果来哄。这商机不就来了嘛！

这是魔府的主街，因为这里的人流量多，大多数商家都在这里开店。有卖衣服、布料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饭馆。门外站两个门童，敲锣打鼓招揽客人。喊得都是自己店里的招牌。人间就是一个很大的卖点。这个时代的魔大多数都没有去过人间，很好奇那里的样子。所以甭管地不地道，很多人都会吆喝这是地道的人间菜，引魔进来。有的倒是不假，但是有的清淡的离谱，很少有人类会吃得惯这种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每吸一口气心头都无比满足。听着孩子嬉戏打闹，看无可奈何的父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苦笑不得的叫着他们回家。所有的云都紧贴地面，透着粉红色，把魔府一个个黑色的房屋印成了橙色。

随着天渐渐变黑。外面玩耍的孩子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家了。这些小孩子都是五六岁的样子，比这大的都在家里练功，根本没空出来。叶旬泽看到两个小女孩难舍难分的道别，一个被母亲牢牢牵住，强行往家里拽，另一个女孩被爸爸扛着，不停闹腾、哭泣。

父亲实在没辙，就近给她买了两个甜饼，无奈地蹲下来捋着她的后背跟她讲道理，平复她的心情。"宝贝，一天不能只用来玩乐，你看堂兄只比你大八岁都已经是魔上初阶了。再哭爹爹要生气了哦。"女孩眼泪是干了，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地在颤抖。"爹爹知道你喜欢和耀耀玩，但是不能每天都跑出来，那咱们哪有时间学习啊。老师最近都批评你了。"

等小朋友不再打颤了，父亲拉起她的小手，和她走回了家。"事实证明小孩子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纯真、可爱。"蒋智晗笑道，给自己的小杯子倒满了酒，然后问叶旬泽要不要，他的答案为否。蒋智晗把酒壶放了下来。

他把店小二叫过来，要了一壶茶，给叶旬泽沏上。这家店开在偏北的位置，显然家里有魔力高的，才能在这种地带开店。此建筑有三层，只有一楼对外开放，二三楼应该是员工以及家人居住的地方。蒋智晗磕着黄白色的卢瓜子，表皮像是一层薄薄的糯米，咬下去嘎嘣脆，味道先是咖啡苦，后又有一股浓郁的奶味。魔府的种种职业他们都不了解，问小二："你们这店开了几年了？老板什么来头啊能在这里开店。"

"我们掌柜的祖辈是魔尊身边做菜的。前几年还在魔尊殿旁边，专门为魔君和魔尊做饭。这不是魔尊去世了么，没有魔尊的魔力支撑，我们宫殿就转移到了这里。宫殿里养的人大多数没什么真本事，就只会做饭，为了不饿死，就开了这家店。"

"那魔尊走后为什么不接着为魔君服务。"蒋智晗问道。

他看了看四周，凑近了小声跟他们说，"不瞒您说，这都是人情买卖。魔尊碰巧和我们店掌柜祖上交好才让他们有这福利。魔君也只是看在魔尊的面子才让仆人每天去取饭。其实对人家来说就是多此一举。诶，二位兄台别说这事是我说的啊。"

"丙，快去给客人结账！"

"诶，来了！"店小二立刻跑进了屋内。

隔壁桌独自饮酒的一个女士看了看他们二位，问道："我看你们不像生在魔府的。你们是谁的徒弟？" 魔徒和侍卫最大的不同就是魔徒可以升魔阶，而就算这个侍卫的能力再强，只要他不是魔徒，他就不能成为魔使，因此没有头上的犄角。所以一看他们头上有犄角，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侍卫。至于怎么看出来自人间，应该是因为说话用的词汇吧。

叶旬泽实话实说："战君的徒弟。"

女人瞳孔放大，震惊地打量了两人，"胡说！奎桑就收过两个徒弟。就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能成为奎桑徒弟的人，别瞎吹嘘自己。"叶旬泽最近有些泄气，自身的气场不大，虽然长的高，但是并不是太壮实。看起来不像是武力特别强的，也不是魔力天赋特别高。而蒋智晗看起来像个小孩似的，就更是如此了。

"那敢问姑娘你是干什么的？"蒋智晗不屑地问她。

"舞者。为武君表演过数次。"女人自豪地说着，把头抬得高高的。就好像跳舞的比练武的要高人一等似的。

蒋智晗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凭空想象出了一段记忆。"哦我想起来了，那次宴会上穿着黄色露肚裙跳舞的是你吧。虽然服装相同，但是你出类拔萃的舞艺让你成功地在十二个舞者中鹤立鸡群。我以为武君会纳你为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