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幽把叶旬泽领进了屋里,屋外的装饰显得这座不大的宫殿格外暖馨,不少五颜六色的花朵打扮着这个建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过的安稳的老年人的居住所。可是一旦走进屋内,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头颅躺在黑木造的桌上,一点阳光都透不过粗糙材质的窗户,从外面也根本看不见屋内的状况。一根根乳白色的蜡烛被开门时溜进的风吹灭,恐怖的气氛霎时上升。
伴随飕飕的风声是清脆的"嘎吱"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前后摇摆,手中刺着两颗粉色的、像极了牡丹的花朵。看到两人突然闯入她并没有惊恐,而是平静地放下手中的针与线,道:"佑幽你真是把我这小屋当成自家了,真不知道我要这看似牢固的大门作甚。"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视线转到叶旬泽身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小人娃啊,这在魔府可甚是罕见啊。哎,这娃长得清秀,浓眉大眼的,就是看起来古板了一点,不然肯定讨女孩喜欢。"
叶旬泽根本没有闲心仔细听这女人说话,有五成都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没有听到什么出乎意料的信息,也就没在意。只不过那些随意摆放的头颅实在太瘆人了,看起来简直就是硬生生地从大活人身上拧下来的,再加上旁边暗暗的蜡烛照着每个人脸的轮廓都像厉鬼丧尸。佑幽上唇和下唇分离,刚说出"啊婆..."二字就被女人打断。"你瞧给这娃吓的。"她缓慢地把自己从摇椅上扶了起来,驮着背还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奶奶的模样,只不过脸上别说皱纹了,油亮的黑发中连一根白发都找不出。她走到叶旬泽的身边,她向前一步叶旬泽就退后半步。
"孩子不必害怕昂,我们都不是坏人。不过多亏了你身旁这位我还算看得上,不然连进都进不来。"她走到那一颗颗头颅旁边,"这些都是用泥做的,我活的坦荡从未对不起任何人用不着辟邪。况且这些东西若是真的肯定会拉仇恨,不可能辟邪的,哈哈哈。"女人说完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冲叶旬泽点了点头。
"请问为何不让阳光照进来呢?"叶旬泽斗胆问道,听了这所谓的婆婆的回答后又仔细观察了这些头颅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任何破绽,依旧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佑幽有一丝不耐烦,伪完装带他去找那位女孩他就可以去找奎兄了,多留一分钟就等于浪费一分钟。"恕我直言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作为一个凡人一要知道的是阿婆会改掉你的相貌把你塑造成周逸的模样去找他的姐姐。你跟他说你没了魔魂,然后忽悠她让你或你和蒋智晗一起参加下月的庆典。"
"佑幽!"婆婆重重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亏了你母亲那么懂事有礼,都毁你手里了。无论是人还是魔,来者是客,他是客,你也是客。俗话说的好,客随主便,说与不说,解不解释,帮不帮忙,一概我说的算。你擅自闯进来见我连个招呼都不打,把我家你的后花园我姑且放下不谈。但是做主接活你都替我做主怎么也过意不去吧。"佑幽张开嘴想道歉她一个眼神便缝住了佑幽的嘴。"你和楚瑜希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到这门一踹即开,已经把你们当成了主任,所以忽略一些礼节也是必然。如果认识多年还满口客话那就显得疏远了,但是这小伙子,"然后小声向叶旬泽嘟囔了一句:"您贵姓......"
"叶旬泽。"在婆婆那句话刚说完时叶旬泽便脱口而出,这也是最近少闻的可以不过脑便可回答的问题了。
婆婆继续道:"叶旬泽既然问了,那我便有权回答。佑幽你跟我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堵住一个长辈的嘴是不是。"佑幽只好轻轻点点头,满脸的不屑。这长得极其年轻的婆婆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啰嗦,抓住一个把柄救能哔哔好几分钟,不重样的指责。"我这泥不是可不是土里撒泡尿搅一搅就成的,可是我曾曾曾祖母传下来的手艺。这泥不同于寻常指出就是可塑性极强,而且成型后质感和常人皮肤一模一样,甚至可以模拟多种皮肤,干性油性中性都可以轻易捏成。当然,我所谓的轻易对你,包括佑幽在内都十分困难,而且这门手艺只传女不传男,而且必须是我亲女儿。楚瑜希—"
"楚瑜希想学都学不上。小时候整天跟在婆婆您身后嚷着要学捏泥人儿,给自己捏张好脸。"佑幽是在不耐烦地接到,"这您都说了上百上千次了。"
"说说怎么了?我浪费体力说这些与你有何关联?那叶旬泽不是也不知道嘛。你们日日早出晚归的要不是采野草就是打飞龙,要不然就是何那位奎小弟到处乱跑,好不容易来个凡人宝贝不能乱跑你还不让我多跟他说几句。"她眼睛都肿了,可是还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表达方式轻轻指责佑幽一通,不痛不痒的。不过能出出气多多少少发泄出来也是好的。她想接着说话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哽咽和不知不觉地形成的泪水堵住,打了个冷颤,走到佑幽的身边,用布满伤疤和皱纹的手,可谓是与脸上还算稚嫩的皮肤不符,插入佑幽蓬松的头发中。轻轻地捋了捋,弄乱了他的发。"你若是有什么急事你就走吧。我带他去找鸿鹊就好。"
"没有没有,这就已经够麻烦您的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着急!"婆婆翻脸翻的更是比谁都快,前一秒还满脸联系,下一秒就又气势汹汹。"我说到哪了?哦对,虽然这泥厉害,但是怕光,尤其是太阳的光,所以为了保存这些前辈的自刻像,对我们这些晚辈来说都是守护符,若真是用的头颅那可是对逝者的大不敬。所以照亮着房间只能用微小的烛光。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就问,我能答便答,没有问题就开始伪人了。"
叶旬泽摇了摇头,轻抿一下嘴唇,"拜托您了。"叶旬泽也放心许多。这婆婆能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总能安抚的恰到好处,半玩笑半认真的态度跟你讲一些事情,就算是贬义词从她口中也不那么伤人。
佑幽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双手交叉,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与其同时婆婆让叶旬泽做到了一个某种凶兽的皮毛合成的椅子,粗糙起皮的手捂住叶旬泽的双眼,让它们比了起来,然后拿起了手。白毛做的刷子轻轻地占尽了一种偏中调的肉色泥里,冰凉粘稠的液体顺着刷子贴在了叶旬泽脸上。像敷泥类面膜一样的感觉,湿嘟嘟,滑溜溜的一层液体铺在了脸上。婆婆拿着一个并不锋利的刀在脸上按来按去,一按便是一个坑,把叶旬泽原本的棱角分明的脸型彻底改了,不等刷上多上泥巴就已经焕然一新,与之前的他倘若两人。真的是亲娘也认不出。
不过这个地方他越想越熟悉,那个摇椅,和柜子上的花纹,他似乎似曾相识。不过一会儿他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时打蕃茄头时的地方吗。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头就是装载了摇椅的一角,现在想想头皮还发麻。左侧的头骨还会有一阵刺痛。那次真是好险,话说叶旬泽已经多次在死门关面前徘徊,似乎调侃着"死神"仿佛在说:来啊,你来去我性命啊。而就在叶旬泽近在咫尺时突然瞬移到了死神遥不可及的地方。这种感觉也挺刺激,挺美妙的。
"叶旬泽我一会带你熟熟路,到时候你要趁月亮升到头顶之前来找婆婆,至少隔一天来一次,不然不知不觉之中你就原形必露了。"佑幽诺有所思的解释道,叶旬泽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像张口都难,一张口就吃一嘴泥。"这样阿婆也不那么孤单。你也是走运,阿婆还在人间带过一段时间,能用魔府的东西烹饪一些类似人间的美食,还可以来这里蹭上几口饭吃。"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婆婆找到一个碧绿的叶子,这只叶子十分有任性,怎么掰都不会断,而且还比通常的叶子厚上五六倍。她扇着叶旬泽的脸,这风的劲一点都不必前晚嗖嗖嗖刮得不停的大风小,没扇几下他的新皮肤就已经干了。就连眼瞳也浑然不觉的更换了颜色。以前吹弹可破的果冻般皮肤已经换成了像抽干水分的老树般的脸,脸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青春残疾,"俗称青春痘留下的疤痕。眼睛从犀利的瑞凤眼变成了单眼皮的丹凤眼。不过蓝色的瞳更容易引人注目,尤其是在天黑的时候。
这个崭新的少年应该不老,看起来也就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婆婆递给叶旬泽一个铜镜,第一下看到这奇特的相貌吃了一惊。还没攥紧的镜子差点摔在了地上。可以看的出叶旬泽有一点失望,心里大概在嘀咕着:"好嘛老子养了那么多年的盛世美颜就毁在今天这一记。"经过一点无用的自我欣赏与自我洗脑终于说了一句:"多谢!"
"大可不必,婆婆我踏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看得出你对你的新面貌有一丝不满,不用说一些违心的话。不过也不能怪你,无论谁长了这样精致的脸蛋突然变了个样也会不服气的。不过娃你放心,到时候你肯定巴不得我再多涂上两层。"
婆婆送走了两人,关上了门,又坐回了摇椅上,锈起那两朵花。佑幽一看叶旬泽就忍不住偷笑。"婆婆实在是厉害,一时想不起来你原本的样貌了。不过这样一比较周逸确实有些丑陋。"
"哈哈。"叶旬泽突然转变了话题,"如果一个月后蒋智晗执意要离开,他就会跟我一同参加庆典的对吧。"
"嗯。"
"那我走之前能不能单独跟他聊一会儿?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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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