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浥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 發現秦柔沒有到學校。
她讓自己不要去在意。
結果接下來的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秦柔也沒有來。
她想要打個電話詢問秦柔, 可她忍住了。
......
她不想成為一個被玩在鼓掌之中的人。
那樣太傻了。
她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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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方浥走到了校門口。
舒宴清的白色保時捷已經停在了那裏。
已經一個快一個星期了。
舒宴清好似完全沒有厭倦自己。
她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一方面又覺得有些疲倦。
這種生活到底還要持續多久?
一輩子嗎?
那可真是......太窒息了。
她伫立在校門口, 凝望了那輛車很久,有些遲疑。
舒宴清在車裏看見她了,她沖着她擺了擺手。
"......"夏方浥愣了一下, 只得朝那邊走過去。
這時, 一只手掌拉住了她的肩膀。
夏方浥一瞬有些期待這只手掌能把她的生活弄得失常,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讓她快從現有的生活中逃離出去。
但轉過頭去,她就覺得更窒息了。
"葉希音?"
夏方浥從來沒有想象過葉希音會攔住自己。
"夏方浥。"
葉希音好像難以啓齒似的,拉住了她的肩膀,但看見了夏方浥那張臉後卻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她真是讨厭極了這個Alpha。
Alpha之間本來就是同性相斥的, 更不要說夏方浥這種S級的Alpha。
沒有經歷過訓練的Alpha會本能的會對高于自己級別的Alpha産生一種臣服感, 這種臣服感讓葉希音渾身不适。
再加上她們兩人之間本就不對付,夏方浥薰衣草的氣味像刀子一樣壓迫在她的身上。
"夏方浥。"葉希音腦門上滲出了汗,"......你。"
夏方浥:"......"
她想說什麽?叫自己不要再接近秦柔了?還是又想打人了?
"你...能不能去秦柔家裏看看她?她現在生病了......"葉希音說得十分不情不願。
夏方浥一愣。
......
"秦柔她......生什麽病了?"夏方浥忍着自己的焦急問葉希音。
"她前幾天淋了雨感冒高燒不退, 而且還到了發熱期......"
夏方浥一愣, 一股自責的心情在胃裏升騰翻滾。
可看着葉希音,她卻不自主地說出殘酷的話。
"我和她沒有關系, 我憑什麽去呢,你不是也叫我離她遠一點嗎?"
葉希音痛苦的咬牙, "你去見一見她不行嗎?"
"她很難受,你應該知道的吧, 你是S級的Alpha不是嗎?那你發熱期的時候也應該感受過那種難受吧?秦柔她很難受啊!"
"是,她是難受,可我為什麽要去?"夏方浥茫然凄苦地笑了。
"我知道,她不是沒有我也不行的Omega,而且你在她身邊,恐怕,恐怕就不需要我了吧......"
夏方浥皺眉說出這句話,她感覺自己說出這句話就想吐。
她根本不想承認這句話是真的。
她知道秦柔需要自己的這種想法,本就是個錯誤了。
她怎麽可能需要自己,自己不過是被她玩弄的一個小醜罷了。
葉希音也實在是不想說出下面的話,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晚上發燒一遍一遍的叫你的名字......說叫你不要走......"
聽到這句話,夏方浥觸動了,她一方面是難過得心疼,一方面卻有幾分不人道的欣喜。
秦柔在夢裏叫着自己的名字?
為什麽?
因為舍不得自己這個玩具嗎?
還是說,自己在她的心裏真有那麽幾分幾兩的位置?
"她——秦柔,為什麽要叫我的名字?"夏方浥一把抓住了葉希音的手腕。
她想要聽到一個答案。
只要能聽到,她馬上就可以過去。
她看着葉希音的眼睛,幾分掙紮似地問道。
葉希音皺眉,"我哪裏知道......"
"......"夏方浥本來有些升騰的心突然又落了下去。
她是想去。
可她去了又能如何,難道要讓她前幾天說的話就這樣随風消散?
那她也太好擺弄了不是嗎?
她是不是就該天生如此地被秦柔玩弄于鼓掌之間?
"我不去。"夏方浥皺眉說,沒想到一說出口胸口竟然在痛。
葉希音皺起眉頭,"夏方浥——"
一只手突然插入了兩人之間。
"啊,對不起,打擾一下,"舒宴清抱着手笑了一下,"今天她和我有先約了,不能和你一起去。"
舒宴清今天是從公司過來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西服套裝,裏面搭着一件黑色的襯衣,幹練的氣場展露無疑。
葉希音不滿而又揶揄地看着她。
這就是那傳說中的未婚妻?
是有幾分姿色,兩人站在一起還有幾分妻妻相。
可是,秦柔該怎麽辦?
葉希音可不願意再讓秦柔難受了。
如果讓她再看一次秦柔哭的樣子,她寧願哭的人是自己。
反正,她就算當個惡人,也要把夏方浥帶到秦柔面前去。
"夏方浥,你喜歡秦柔吧?"葉希音表情冷得吓人。
葉希音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讓舒宴清聽到這句話。
"你不去看秦柔,難道不會後悔嗎?"
舒宴清聽了葉希音這句話也絲毫沒有動搖,她微微一笑,游刃有餘地看向夏方浥,"小朋友,你不會想要做傻事吧?"
"你知道在晚上,一個血氣方剛的Alpha去一個正在發熱期的Omega的家裏面會發生什麽嗎?"
會發生什麽......
夏方浥的喉嚨猛地一哽。
是的,一定會發生什麽,估計會像是兩只失去理性的動物一樣發生些什麽。
"這樣,你還要去嗎?"舒宴清笑得沉靜而又穩重。
"......"夏方浥感覺自己的後槽牙止不住地疼痛。
她不敢說自己能忍得住。
夏方浥是不該去。
她不是秦柔的誰誰誰,最多現在只是她的一個同學。
甚至,前幾天還說下重話說自己再也不可能對她溫柔。
現在一聽她生病了就打算跑到她的身邊,對她溫柔,還撫慰秦柔做她抑制劑?
她說話分量就這麽低?
秦柔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不可能的,她再也不要被人玩弄了。
葉希音拼命的拉住夏方浥的肩膀,"我求你了,就見個面而已,不會發生什麽的!"
但葉希音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她知道,只要夏方浥去了這兩人必然會發生些什麽。
但是她必須要把夏方浥帶到秦柔面前,帶到那個奄奄一息的人的面前。
"我從來不說這種話的,我從來不會求我讨厭的人的,你要明白我現在是什麽意思,我求求你,夏方浥!我求求你去見見秦柔好不好?"
"她真的很想見你。"
"她真的很需要你,你去一下又怎麽了呢?"
夏方浥沒有想到前幾天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葉希音會這樣拉下面子來求自己。
Alpha的自尊心都是很高的,她們不願意向她人臣服,也不願意向她人妥協。
葉希音是一個天生的王者,她憑什麽這樣為了秦柔而努力?
她憑什麽這樣為了秦柔而求自己呢?
夏方浥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和煩悶,葉希音越是如此,她內心越是反抗。
"我不去。"
葉希音苦笑了出來,"你就這麽絕情嗎?"
葉希音又是有意而為地看了一眼舒宴清。
"秦柔和你在一起的事情都不作數了嗎?"
"她在你最難過的時候給你安慰,吻你、抱你、任你處置。"
"她沒有幫你嗎?她對你不好嗎?她付出的東西,難道真的不值一提,不足以你給她一點回報嗎?你不能給她一點點安慰嗎?就是去見她一面也不肯?"
夏方浥的腳步已經松動了,她的心幾乎是馬上就要走向秦柔的家裏。
"哎~"舒宴清笑了出來,"你不要太傻了,小朋友。你有什麽義務去?你們現在關系還和那個時候一樣嗎?"
舒宴清的話,一句一句刺到了她的心。
"誰都有過發熱期,誰都有過難受的時候,大概你也有過在迷迷糊糊之中痛苦的時候吧?我也有過,的确是很難受。"舒宴清淡然地靠在了校門口的牆壁上。
"但是,你、我、世界上的所有人不是都熬了過去嗎?沒有缺了誰、沒有誰,誰就會死的道理吧。"
她抱起自己的手臂,理智而又殘酷地總結道:
"說到底,這個世界是靠利益維系的,而我們不是缺了誰,就活不下去的人,但我們沒了水,沒了空氣,沒有食物,卻是真正地活不下去。"
"小朋友,你不去那個Omega的家,也不會有任何的不對,你不去這個世界照樣運轉,實際上那個Omega也會繼續好好地活下去......"
"但你去了,你就要失去很多東西,我相信你知道你會失去什麽,你真的覺得這樣值得嗎?你真的願意這樣做嗎?我勸你好好想一想。"
夜晚下,舒宴清的眼神清明,冷靜且理智。
舒宴清說得很對,很清楚,也很明白。
這個世界上,水,空氣,食物,才是這個世界的基礎。
而他人的體溫不是。
夏方浥去了就是魯莽,不去才是明智。
答案清清楚楚。
葉希音不可理喻地看着舒宴清和一動不動的夏方浥。
她覺得舒宴清簡直理性得就像是個魔鬼。
她絕望地看着舒宴清,又想起了拉着自己的襯衫說想要夏方浥的秦柔了。
她幾乎是悲痛欲絕地看着夏方浥,"是,或許誰沒有誰是死不了......可是還是會難受不是嗎?"
"你忍心她這樣難受下去嗎?夏方浥?"
路過的人看着這幅場景,開始議論紛紛。
"夏方浥,上車吧。"舒宴清搖了搖頭,招呼了一下夏方浥。
"......算了。"葉希音悲涼的看了一眼夏方浥,"說到底,你根本就不能理解她!"
夏方浥聽見這句話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她的确不理解秦柔,這需要葉希音來說嗎!?
她漆黑的眼眸裏好似變得更加幽深起來。
"是啊,我是理解不了她......"
她是理解不了那個喜歡騙人的小壞貓!
她為什麽要去理解!
她幾乎是頭也沒有回地跟着舒宴清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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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你的安全帶。"舒宴清對久坐不動的夏方浥說道。
夏方浥感覺自己系安全帶的手冰涼,"嗯。"
兩人到了一家餐廳。
夏方浥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她很在意葉希音說過的每一句話。
"夏方浥,你又神不守舍的了。"舒宴清搖頭,送了一口菜到自己的嘴裏。
"就這麽想去那邊?"舒宴清不解道。
"不。"夏方浥尴尬地一笑,眼睛卻無意撞向了舒宴清的眼睛。
她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破自己所有的謊言。
"抱歉。"夏方浥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舒宴清給她了一個酒杯,"那今天,陪我喝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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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夏方浥的臉上帶上一點紅暈。
她是個文明人,時時刻刻理性至上,很少攝入酒精。
三巡的紅酒量足以讓她變得不怎麽文明。
"我發現你總是不願意和我對視啊?你看那個女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對視不到十秒?"
舒宴清把喝空的酒杯遞到了夏方浥的面前。
同樣是三巡,她一點醉意也沒有。
夏方浥為她倒上半杯酒。
她帶着醉意,也忘了是在什麽場合,在和什麽人說話了,"我看她的時候老是忘了時間。"
聽到這句情話,讓舒宴清一怔,卻又無奈地笑了出來。
"你這樣不是弄得我更感興趣了嗎?"
她帶着醉意伸手挑起了夏方浥的下巴。
"小朋友,看着我的眼睛,我和你玩個游戲吧。"
夏方浥坐直了,她根本不想玩什麽游戲,只覺得腦袋疼得很。
"舒小姐,我——"
"看着我,別說話......"
舒宴清的眼睛睫毛非常長,清亮帶着一點穩重,自然而然地有一種狂放的感覺。
她只是安靜地說一句話,也是頗具有壓迫力的。
看見夏方浥不說話後,舒宴清笑了,"我問你答。"
"......"夏方浥聽她的話,紅着臉無奈地點頭。
她感覺到了舒宴清扶起自己下巴的手,悄悄地攀上了自己的脖頸。
她按照約定沒有說話,靜靜地直視着舒宴清。
空氣中,茉莉花的花香淡淡流動着。
是股淡然的清香。
"小朋友,以後想做什麽工作?"
"......醫生。"
"你喜歡的顏色是什麽?"
"...青色。"
"你的生日是多久?"
"2月19日。"
幾番常規的問答過去。
舒宴清的眼神突然變得更加具有女人味了,她的臉慢慢貼了上來,低聲問道。
"你能喜歡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夏方浥是先吸了一口氣的,她臉頰緋紅,眼神卻是冷淡的。
盡管知道答案,她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一秒,兩秒,三秒......
"......對不起,不能。"夏方浥愧疚道。
舒宴清自然一笑,果斷地松開了自己的手,"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我果然比你大太多?連讓你心跳加快的機會都沒有?"
夏方浥愣了幾秒。
她想起舒宴清剛才扶住自己的下巴時搭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指。
那是在用手指感受自己的脈搏的速度嗎?
舒宴清嘆了一口氣,"那只小野貓那麽好嗎?那為什麽你剛才不去她哪裏?你們鬧矛盾了?"
夏方浥聽到舒宴清說起秦柔,本應該是有些難堪的,可能是紅酒的酒意上來了,她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她不好,她很壞......"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醉意有些想哭。
"但,我每次想起她都覺得好難受。"
她把秦柔和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舒宴清。
或許是因為醉意,那些不堪得讓她覺得羞恥的事情,她幾乎都沒有一點含糊地說了出來。
從自己的哥哥的婚禮上逃出去,逃到了一個Omega的懷裏,度過了一整個黃金周。
在那個假期裏她是多麽的幸福,不過,有多幸福,她後來就有多絕望。
所有的幸福都不過是假象罷了。
聽完故事的舒宴清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我也可以來安慰你啊,給你一個吻,一個擁抱,一個溫暖的夜晚。"
"......這樣是不行的。"夏方浥搖頭認真道。
"如果您對我好,我就可以這樣輕易地尋求您的安慰,那我真是一個随意的人了,我不能這樣。"
"你對自己真嚴格,"舒宴清聽完夏方浥的話後喝了一口酒,"所以你要選你的小貓?"
夏方浥有些悲慘蒼涼地笑了。
"我沒有選她啊,那個壞小貓讓不讓我選我都不清楚......"
"她是我看不透的人。只是我覺得,我不能選擇您,我不能在這種時候選擇您,這樣對您不公平。"
夏方浥茫然地搖頭。
"......"舒宴清憐愛地看着夏方浥,卻禮貌地沒有伸手去安慰她。
她任由夏方浥說着,認真而又安靜地聽着她的傾訴。
"那個時候我需要一個人在我身邊,可如果說那個時候出現的人是誰都可以的話,我又覺得不是,那個時候我是非她不可的。"
"我知道,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夏方浥自嘲地笑了,"今天聽葉希音說她需要我,我心底其實根本就不相信的。"
"她對我的需要可能更多的是對信息素的需要吧。"
"還有可能是覺得,我們兩個身體契合,幹脆找我過去安撫她,也有可能是覺得少了我這樣一個玩具不行吧?"
"她就是這麽一個沒心沒肺,沒良心沒道德的小壞蛋......"夏方浥眼睛裏湧起一層水霧。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好不安,我擔心她随時就有可能把我丢掉......"
"可就是這麽一個騙子,我也好希望她對我的需要是真的,我真是瘋了......"
"......"舒宴清為她倒上半杯酒,心裏啞然。
這小朋友平時看上去一副文質彬彬不茍言笑的樣子,一喝醉居然就變得殘酷起來了,是真的把她當知心大姐姐了嗎?
居然在自己面前說其他Omega這麽多話?
舒宴清想起了來自己車上挑釁的秦柔,她輕描淡寫道:
"雖然這樣潑你冷水有些抱歉,但你們不适合哦,如果真和她在一起,你們兩個會很累的。"
夏方浥垂下了眼睛,眼淚撲簌簌地流過她帶着醉意的臉頰。
漆黑的瞳孔幽深而又深沉。
"我當然知道,可我不在乎......"
執念。
舒宴清喉嚨輕輕滾動,心裏湧起了一陣可惜。
她向來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得不到的東西,她就不要,花費太多精力就得不償失了。
況且S級的Alpha雖然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只是,要讓她對這麽一個有趣的Alpha放手,她還真是有點小小的舍不得。
BẠN ĐANG ĐỌC
【GL,ABO】钓系O想撩了我就跑(腹黑Omega带坏我) - 池数(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夏方浥分化成S级Alpha后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害怕她。 见到秦柔的那天,秦柔也是如此。 对她来说,秦柔像是一只小猫,看起来粉粉嫩嫩,乖乖巧巧,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 蹭她吃的,给她问好,总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夏方浥觉得既然这只猫喜欢自己喂食,那她就给。 后来,夏方浥看着在秦柔涂着鲜艳的口红和他人旖旎的私语时才明白。 什么小猫,她就是个钓鱼的骗子。 自己只不过是秦柔钓起来的众多Alpha中的其中一员。 夏方浥眼色晦暗,她倒要看看秦柔钓了自己能不能放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