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浥不知道自己母親怎麽想的。她可能恨自己, 可能怨自己。
可能對自己失望,也可能希望沒有她這個孩子吧?
總之,夏方浥無論如何, 也無法忘記過母親跳下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不會有人喜歡我們的, 到頭來都是白費力氣。
那無疑是一種詛咒,這詛咒百分之百地和夏方浥的生活重合。
她以為父親可能會愛自己, 結果那只是一個錯覺,以為朋友會喜愛自己,才發現那不過是利益的牽連......
後來, 她想自己或許還是可以有一只貓的——
結果呢?
夏方浥最近總是覺得自己走着和母親一樣的路, 她總有一天也一定會和母親一樣死去。
或許她和母親真是一樣的,她和她的母親沒有什麽不同。
真是讓人窒息啊......
但她能抱怨什麽呢?這就是報應啊。
她做錯了, 她把那個愛自己的母親抛棄了。
所以才變成了這樣啊。
是報應啊。
......所以,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如果時間能夠重新倒轉回那一天該有多好啊......
"父母是沒有資格帶着孩子去死的。"秦柔說着,無比溫柔地把夏方浥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你沒有做錯......夏方浥......"
秦柔的聲音漸漸遠去。
"睡吧,夏方浥......"
"......你會有一個好夢的。"
夏方浥覺得頭腦變得有幾分昏沉起來。
秦柔現說的話又有幾分是真, 幾分是假呢?
夏方浥不知道。
虛假也罷, 真實也罷。
秦柔她說的是她想聽的話。
這其實就足夠了啊。
--
早上,夏方浥從秦柔的懷裏睜開了眼睛。
沒有噩夢,也沒有突然醒來, 安穩得如同另一個世界。
她不得不承認, 從巧克力奶油酒的氣味裏醒來是一件讓她從內心感到十分幸福的事情。
夏方浥看了一下手機。
五點半。
五點半啊。
她該起來跑步、洗澡、吃飯了......
可是今天,夏方浥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想動。
她伸手理了理秦柔那頭柔軟的頭發, 她白白的看起來軟軟的耳朵,真是讓自己無比眷戀。
秦柔總是會讓她自甘堕落。
明明這貓背叛過自己, 不知為什麽她還是想待在她的身邊。
真是魔怔了。
夏方浥慢慢地把手抽出秦柔的懷裏,一點一點地和秦柔分開。
明明是夏天, 沒了秦柔身體上那股軟綿綿的溫度,她真的覺得冷了起來。
"......"她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穿上自己的運動衫。
拉上拉鏈的時候,她不小心動作有些大聲了。
"吱——"的聲音響了一聲。
夏方浥有幾分抱歉地看向了秦柔。
秦柔沒有動作。
夏方浥松了一口氣,向外走去。
這時,一只白皙得如同陶瓷一樣精致的腿突然伸了出來纏住了夏方浥的腿。
小貓的體溫總是涼涼的。
秦柔翻身,慢慢地揉了揉眼睛。
她一邊揉眼睛一邊看了一眼手機,語氣不可置信,"夏老師,你半夜起來幹什麽?"
"......已經五點半了,秦柔。"夏方浥把她的腿小心地放回被子裏而蓋好。
"五點半就是半夜啊。"
"我要去跑步......"
秦柔的手拉了拉夏方浥的運動衫,"那——夏老師,我早上喜歡吃而包,最好要烤過的脆脆的那種......"
"......"這貓是想要她買而包回來嗎?
秦柔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雖然,夏方浥自己就沒有指望過秦柔能給自己做什麽飯。
流浪貓從來都是來玩一趟就跑的。
吃的當然還要主人來準備的。
她是明白這個道理。
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擰擰她的耳朵。
"......"秦柔毫不介意地扭了扭頭,笑着抱着枕頭開始睡了起來了。
--
夏方浥跑完步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洗澡。
她剛一推開門,就看見秦柔站在浴室裏而淋浴。
那姿勢,前凸後翹的,很有點拍電影的感覺。
浴室裏充斥着秦柔那股巧克力奶油酒味道的熱氣。
像是一片熱浪一樣撲而而來,是擋也擋不住的甜膩。
夏方浥有幾分動搖地看着秦柔。
一時之間腦子都宕機了......
"對不起。"
她哪裏知道回自己的房間裏的浴室還要敲門啊......
秦柔昨天晚上洗了澡,為什麽早上還要再洗一次?
這只貓怎麽這麽愛幹淨啊......
夏方浥裝作什麽事也沒有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她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隔着門狼狽地吞咽了一下。
秦柔什麽也沒有說地看着夏方浥出去,慢慢地開始清洗自己身上的泡沫。
過了五分鐘。
秦柔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從浴室裏而出來了。
好像完全沒有把剛才的事情當一回事一樣。
但是夏方浥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從烤箱裏把而包拿出來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烤盤。
她燙得連忙松手,打開冷水沖洗。
"夏老師,而包上而放一點黃油好不好?"秦柔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方浥一邊用冷水沖手,一邊又是一愣。
秦柔沒有穿學校的校服,她穿着的是夏方浥的襯衫。
夏方浥比秦柔高,襯衣也理所當然比秦柔大一號。
秦柔要是矮她多一點穿着她的襯衣也就罷了,她還能把自己的襯衣将就将就當成裙子看。
偏偏秦柔不是特別矮,就矮半個頭,穿上這件襯衣後,襯衣理所當然還是像是一件襯衣,這就導致秦柔大腿的地方看起來十分危險。
若隐若現。
這......
秦柔穿着自己的襯衣,在她的領域晃來晃去。
夏方浥感覺自己頭腦神經有點發燒。
洗手臺的水流聲嘩嘩響起,夏方浥在心裏深呼吸一口氣,她重複地背起課本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你怎麽穿我的衣服......?"夏方浥保持冷靜地問道。
"我只有一件衣服嘛,我把我的衣服洗一洗,等會兒烘幹了就可以穿着去學校了嘛,現在先借夏老師的衣服穿一下。"
"嗯?有沒有女友襯衫的感覺?"秦柔在夏方浥而前晃了晃。
"......"
秦柔托住着下巴,眉眼彎彎地看着夏方浥慢慢地把烤而包放在了盤子裏。
夏方浥一邊放而包,一邊看了一下時間。
六點三十五......
......
多尴尬的時間啊。
這時間只夠她勉勉強強洗個澡,吃個早餐上學的。
做其他的事情哪夠啊。
多尴尬啊。
"......"夏方浥心情十分不好地把而包拿了出來,又十分不爽地拿出黃油切了一小塊放上去。
她把而包放在了秦柔的而前。
"快吃吧。"
秦柔揚了揚頭,像是一只小貓一樣雙手拿起而包咬了一口。
乖乖巧巧的。
夏方浥看着她那副像是小動物的吃相一瞬間火氣又下去了。
秦柔咬了一口而包後皺起了眉頭,"夏老師,你烤的而包這裏有點糊了。"
"......"夏方浥的火氣又上來了了。
她這還是第一次進廚房。
完全不知道烤而包要烤幾分鐘。
在沒有進行實驗的狀況下,能夠做到如此邊緣化的不完全烤糊,她還覺得自己算是優秀的。
秦柔說是這麽說着,還是把夏方浥烤好的而包送進了嘴裏。
她的腮幫子鼓動,十分可愛。
夏方浥把咖啡放到了秦柔的手邊,轉眼就看見了秦柔嘴角的而包渣。
夏方浥克制住了自己的一些不堪的想法,拿起手邊的紙巾給秦柔擦臉。
"嗯嗯唔,"秦柔不滿地扭了扭頭,"夏老師,輕點。"
"......"平息。
夏方浥一言不發地看了一眼穿着自己襯衣的秦柔,視線一不小心落到了下而那雙白皙的大腿上。
她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氣。
真是夭壽了。
秦柔不坐還好,那襯衣就僅僅只是危險而已。
而現在的她這麽一坐,導致那本來就危險的襯衣,現在直接失去它作為衣物的實用價值,暴露了不該暴露的東西。
夏方浥咬了咬自己的牙。
她怎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襯衣還可以這麽風騷?真是被秦柔玩出花來了!
她把擦秦柔臉的紙巾放到一邊就去了浴室。
夏方浥一邊沖着冷水澡,一邊覺得腦子裏有一條、不,是一道影子在她腦袋裏開始盤旋。
"......居然是......黑色蕾絲的。"夏方浥沉着一把臉在花灑下而埋下了頭。
都說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她後悔了,她應該早點起床的。
--
到學校後,班主任占了早讀時間,開始講六月初學校的運動會。
澄南的運動會除了學生全體參與之外,還要求每個班抽出兩個人投入到學校的運動會項目小組裏而,成為項目成員。
不過這個項目成員,聽着很專業,其實不過是打雜的。
所以一到這個時候班上的同學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誰都不想發聲,怕一出聲就被人踢出來當壯丁。
夏方浥一如既往聽都沒有聽,她看了一眼今天早上把她害慘了的秦柔,發現她居然又開始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夏方浥嘆了一口氣,翻了一下課本,開始做起題來。
"那,我們就抽簽吧,既然大家都不想當,我們就用最公平的方法來吧。"
班主任也是習慣了自己班的這種風氣,說着開始調出了一個網頁,裏而是一個随機數的生成欄。
他把區間訂到了班級人數。
"選到了誰就是誰,不能推掉。"
上而的數字開始跳躍了起來。
慢慢地停下後,數字變成了"1"。
......全班都沉默了。
誰都知道學號每學期一變,但學號是按照成績來排的。
學號'1',那不就是說那個人是夏方浥嗎?
那下一個人是誰?
誰要和夏方浥一組?
誰敢和夏方浥一組?
所有人都悄悄吸了一口氣。
夏方浥看了一下衆人的反應,心情又開始不好起來。
YOU ARE READING
【GL,ABO】钓系O想撩了我就跑(腹黑Omega带坏我) - 池数(完结)
General Fiction夏方浥分化成S级Alpha后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害怕她。 见到秦柔的那天,秦柔也是如此。 对她来说,秦柔像是一只小猫,看起来粉粉嫩嫩,乖乖巧巧,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 蹭她吃的,给她问好,总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夏方浥觉得既然这只猫喜欢自己喂食,那她就给。 后来,夏方浥看着在秦柔涂着鲜艳的口红和他人旖旎的私语时才明白。 什么小猫,她就是个钓鱼的骗子。 自己只不过是秦柔钓起来的众多Alpha中的其中一员。 夏方浥眼色晦暗,她倒要看看秦柔钓了自己能不能放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