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明月高懸,人類進入了深眠當中,住宅區樓層的燈光也陸續的熄滅了,整個城市都好似安歇了下來。
顧羨溪半夜起來,迷迷糊糊的上廁所。因為對這裏的環境不熟悉,所以她跌跌撞撞好幾下,才進了廁所。
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她原有的睡意早就煙消雲散了。
清醒着腦子,她輕聲邁着步子回去的時候,路過溫斂睡的沙發。頓了一下,想都不想,便轉了個方向,朝沙發這邊走了過來。
在國外的這幾年,溫斂養成了在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将整個人都卷縮在被子裏的習慣。對于她來說,這樣既暖和,又有安全感。所以顧羨溪走過去,看到的是一個隆起的大包。
要不是腳那邊低一點,顧羨溪還真分不清首尾。
懷着捉弄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在溫斂頭部的被子,生怕動作太大會驚醒她。
借着從牆上窗口照進來的月光,顧羨溪看清溫斂的臉。
飽滿的額頭,烏黑的長發散在兩邊,狹長的眼線,眼角微微向上翹起,帶着一絲張揚。目光過了翹挺的鼻子,就是薄薄的嘴唇。都說薄唇薄情,但是據顧羨溪所知,無論是張揚還是薄情,這兩個品質和溫斂都沾不上邊。
溫斂做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溫和內斂,從來不惹事,與自己無關的,也不肯多說一句話。當初,那個欺負自己的患者,若不是真把她逼急了,她決計不會脫掉白大褂和那個人對峙。
就是那一場事故,讓顧羨溪戳破了溫斂可笑的謊言。既然不愛了,何必還要為她阻止患者的暴行?脫掉白大褂,扔了名牌,是想... ...即使工作沒了,一生都不做醫生了,也要為自己出頭嗎?... ...
顧羨溪看着看着,又覺得這張臉可惡,還敢騙她,自己有男友了。
現在她出事了,她所謂的男友,連個鬼影子都不見。只有她這個過去的學姐,肯來"可憐可憐"她。有男友的溫斂真可憐,還不如回到自己的身邊。
轉眼又想到睡前的事,顧羨溪粲然一笑。
傻瓜,明明她們又不會做什麽,而且她也不一定被感染了,何至于這麽躲避。
就算有... ...
顧羨溪俯下身子,吻一吻溫斂的嘴角。
那又怎麽樣?
重新睜開眼睛,銀白色的月光就像是給溫斂的臉凝固了層冰霜一樣。朦胧的距離感,讓顧羨溪迷茫着面前的場景,到底是真還是假,或許這只是她的一場夢而已?
伸出手,想捏捏溫斂的鼻子,再捏捏她的臉頰,确認這不是夢。就在即将碰到的時候... ...
溫斂猛地睜開了眼睛,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靈魂還沒有從噩夢中的場景過渡過來,夢裏的一幕幕如真實發生過一樣,呈現在她的腦海中,吓得她額頭上冷汗津津,牙關不停的在顫抖。
她氣息紊亂,慌張的向客廳裏望了一圈,眼前什麽都沒有,分辨清這才是現實,渾身緊繃的肌肉,頓時松弛了下來。
原來只是個夢,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感覺背上的睡衣全濕透了,淺快的呼吸着,拉來被子掩蓋在自己的胸前。
她理了理頭緒,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一定是這兩天太緊張了。
等到徹底鎮定下來之後,她強迫着自己忘掉剛才的噩夢,再次入睡。
早上,喬伊斯還在睡懶覺,溫斂和顧羨溪都是起早貪黑的人,讓她們多睡也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起來。
顧羨溪煮的粥還沒有好,溫斂坐在餐桌邊等待着。她皺着眉頭,思忖片刻,問坐在身邊的顧羨溪道:"學姐... ...你昨晚有來找我嗎?"
顧羨溪手一僵,以為是昨晚的動作太大,把溫斂吵醒,欲蓋彌彰的問道:"怎麽了?"
"昨晚做噩夢了... ..."
"夢裏一直有一雙手,讓我跟她走... ...我以為是你... ...差點就跟着走了。"溫斂垂着目光說。現在回想起來,她才覺得後怕。要是真的跟那雙手走了,現在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跟招魂一樣。
原來不是說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事,顧羨溪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安慰道:"只是一個夢而已,不要想太多。"她昨晚要去碰到溫斂臉的時候,突然想起這樣可能會把溫斂弄醒,便收回了手,回到房睡覺了。
"嗯,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了。"溫斂贊同地點點頭。
看着顧羨溪放在桌上修長可親的手,她心裏一動,伸出手。
指尖與指尖輕輕的觸碰,像在心上搔癢一樣,再到雙掌相握,最後十指相纏。
是多久,沒有這樣牽着學姐的手了?溫斂既是感觸,又是高興,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
激動的将顧羨溪從椅子上拉到自己的面前,溫斂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臉埋在顧羨溪的小腹前。
"不要再離開我了... ..."她嘟嘟囔囔的說。
顧羨溪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早就将答案刻在了心裏。她不會再離開溫斂,無論生死,她都會一直陪在溫斂的身邊。
自然而然的互相吸引着靠近,心跳和鼻息同時亂了節奏,顧羨溪緩慢的合上自己的眼皮,等待着溫斂的親密。
就在雙唇即将觸碰到的時候,溫斂忽然醒了過來,撤開自己,理智的說:"不可以... ..."
她不能這樣做,親吻不可以的。萬一她口腔內膜有損失,那就是害了顧羨溪。
即使還沒有證實感染了HIV,她已經執着的把自己,當成艾滋病空窗期的患者。
她不僅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顧羨溪負責,卻忽略了顧羨溪失落的眼神。
顧羨溪為了照顧溫斂,特意向醫院請了幾天假。醫院的假即便難請,但是因為顧羨溪工作這麽久都沒有休息過,人事部的還是給她特批了。
在一周的相處當中,顧羨溪發現,因為自己到來的原因,溫斂一掃之前的萎靡,但是仍然逃不過對感染的擔憂。
因為HIV的抗體,至少要初次接觸,兩周之後才會出現,所以要去做血液檢測,也必須是在兩周之後才能進行。
這段時間裏,溫斂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越發敏感了。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焦躁,到後來都有些神經質了。
每天早晨,她都要對着鏡子觸摸自己的淋巴結。稍有些異樣,她就會大驚小怪的拉顧羨溪過來,和自己對比,看是不是大小有變化,還會動不動就拿出溫度計給自己測量體溫。
而這些都是艾滋病的早期症狀。
她自己本身知道的越多,她就越緊張。顧羨溪心疼地看着,倒情願她不懂那麽多事情。
溫斂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明知道不會這麽快就出現反應,但她就是覺得別扭。
臨近去做血液檢查的日子,顧羨溪收到銀行發來的短信,上一個月的工資到賬了。因為這兩個月工作太忙,她都沒有注意自己的□□裏面還剩多少錢。借着下樓買東西的機會,她順便去查了一下自己的賬單。
不看賬單,她都忘了。自己那個好賭的父親,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向她要錢了。
她用錢少,除去剛到賬的工資,算一下,上個月的工資,還餘了近一千。
要是給了她父親,哪裏還有這一千塊錢。
顧羨溪稀裏糊塗的翻了一下短信,才發覺她父親最近要錢的事,已經是一個月多前的事了。
難道自己找工作賺錢了?顧羨溪不相信,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會這麽簡單的洗心革面。
打電話過去詢問,卻沒有人接電話,她帶着滿腔疑惑,回到了溫斂的住處。
将買來的東西放置在餐桌上,顧羨溪注意力立刻被客廳裏,正在拿着小鏡子照的溫斂轉移開了。
"啊~"溫斂将小鏡子貼近自己的嘴唇,然後張大嘴巴,努力的想看清楚自己的口腔黏膜。
這又是艾滋病的初期症狀之一。
顧羨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的動作,走過來把她手裏的鏡子收走道:"你不要這麽緊張,會沒有事的,過幾天就可以去做檢查了。"說着就坐到了溫斂身邊的沙發上。
溫斂搶不回自己的鏡子,疲憊的把頭靠在沙發上,蹙着眉頭說:"學姐,我好怕... ..."
怕她們好不容易才和好了,她又... ...越想越怕。
原以為自己想開了就好,但是她太小看了自己的心理壓力了。再這麽下去,她非要被自己逼死不可。同時她也想起一件事來,非要和顧羨溪問個明白不可,但是就是沒有找到好的時機來。
"不然... ..."顧羨溪腦海裏想着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溫斂分心的。至少不要讓她老是去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們出去走走逛逛吧?"
"去哪裏?"溫斂現在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動力,只想癱在家裏做一灘,優雅得,妖豔得,不拘小節得爛泥。
"随便逛逛嘛~"其實顧羨溪也沒有想好,要去哪裏。
最後在顧羨溪半求半撒嬌的,溫斂還是答應出來了。
散散心,是主要目的。
或許,她是想趁這次的機會,問顧羨溪那些她深藏在心裏的問題,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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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至我亲爱的学姐 - 易临安(完结)
General Fiction一开始的温敛是不懂学姐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萌的,让她心生了想保护她的想法。在一步步的接近过程中,等她真正明白那是为什么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学姐产生了爱意。 然后温敛的目标就是,追到学姐!然后吃了她!睡了她!保护她!凡是要阻碍她的人,她都要把他斩草除根!一个个不留! 顾羡溪表示:温敛你个笨蛋!暗示的那么清楚,你都不懂,难道真的要她先告白吗?! 第一次恋爱的感觉,小清新,小忐忑,一步步的互相试探,懵懵懂懂的年龄遇上最爱的人。 本文原名《心药gl 》又名 #我和护士姐姐不得不说的故事!# #制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