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醫院準備撤下警戒線,隔離區需要進行徹底的消毒。除了必須的醫護人員留下來之外,其他大多數的人經過消毒換衣之後,都要出來。顧羨溪和溫斂的名字都在其列。
離警戒線不遠的護士站,顧羨溪和同事正在處理最後一點點事情。
顧羨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心不在焉的,不時的就要擡起頭來朝隔離區裏面望一望,手下的速度也放慢了許多。
護士站前是隔離區要出去的必經之路,每個要出去的人都會從她們的面前經過。
顧羨溪的同事比她先一步完成,擡起頭來看到顧羨溪手上也不多了,問道:"羨溪,需要我等你嗎?"
顧羨溪遲鈍的反應過來,搖搖頭:"你先走吧,我完了再出去。"
"好。"同事答應了之後,便獨自離開了。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顧羨溪不再掩飾自己的憂心忡忡。這一早上,走出去了大部分人,可溫斂始終沒有出現。
怎麽還不出來呢?她放心不下,快速了結手上的事務,向隔離區的深處尋找溫斂。
隔離區的走廊靜悄悄的,初步的殺菌已經過去了,鼻尖彌漫着濃厚的消毒水味。因為工作久了,早就習慣了,顧羨溪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适。
頭頂上的燈依舊亮着,平時醫院裏的溫度就比外面低上一兩度。此時人少了,更添了一份陰涼。加上通風性好,夏天在這裏面待着,連空調都不用開。
顧羨溪一邊走着,一邊朝每個科室的辦公室裏面望去,尋找着溫斂的蹤影。
一般的辦公室裏都是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到裏面有沒有人。
最後走到了溫斂的辦公室,她一進去,就首先将目光放在了牆角的衣架上。上面空空如也,白大褂不在,那溫斂會去哪裏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轉身繼續尋找,溫斂就突然她的後面冒了出來,貼着她的耳朵,喚道:"學姐。"
顧羨溪被吓得膽戰心驚,迅速的扭頭轉身,踉跄向後面退了兩步,差點摔倒。溫斂連忙從背後伸出一只手來扶着她。
顧羨溪站穩了之後,看到是溫斂,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皺着眉頭的問道:"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
溫斂雙手藏在背後,面露窘色,頗不好意思的說:"昨天我是想去一下,就回來找你的,沒想到... ..."沒想到找遍隔離區上下,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顧羨溪好奇的問道:"你去做什麽了?"
溫斂勾起神秘莫測的微笑,和顧羨溪對視着,向後面退了兩步,然後開口說:"現在我要實現九年前的那個諾言了... ..."
"什麽諾言?"顧羨溪早就忘記自己當時說的話了。
"嗯?"溫斂皺着眉頭,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道:"忘記了,那就有些難辦了... ..."
顧羨溪依舊不解,溫斂也不賣關子了,徐徐的說:
"我記得有人在二十歲的時候,說過十年之後要嫁給我。現在十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你難道要反悔嗎?"
雖然兩個人身上都還穿着白大褂和護士服,雖然周圍的環境是醫院,但是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點影響都沒有。
在顧羨溪還沒有反應過來了,她拿出藏在背後的玫瑰,在顧羨溪面前單膝跪下。
捧着花,溫斂深情的仰望着顧羨溪,認真的道:
"顧羨溪學姐,你願意嫁給溫斂小學妹為妻嗎?"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答案只有簡簡單單的願意不願意,裏面卻包含了溫斂對顧羨溪所有的期待。
這場病毒入侵,讓她體會到,死亡随時随地都伴随在她們的身邊。溫斂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讓顧羨溪變成自己的人。
別在年老之後,才去等一場未知的煙花;別在牙齒都掉光了,才想嘗嘗咬開堅果的滋味;別在能愛的時候,不去愛。
人生,要及時行樂才對。
即使會被歧視又怎麽樣?若是為此失去一個深愛的人,這才是最大的遺憾。
十年,不過是彈指一瞬。
未來還很長,她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不管将來的路有多困難,即使阻攔她們的人千千萬萬,裏面可能有她最愛的父母,她的摯友,她的親朋,就算到最後只有她們兩個人,她都要義無反顧的和顧羨溪相伴下去。
顧羨溪早就不是九年前,那個因為溫斂精心準備的臺詞,就能被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小女孩... ...她這一生掉的最深的坑,就是溫斂親手挖的... ...
"所以,你昨天是去找花了?"顧羨溪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問道,對溫斂的話不為所動的樣子。
溫斂有點懵,點點頭。她手裏的玫瑰是新鮮的,上面還帶着晨露,是她好不容易才托保潔阿姨出去買來的。
看顧羨溪還是沒有答應的意思,她心裏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下一秒... ...
顧羨溪向前一步,接過了溫斂手中的玫瑰,笑靥如花地答應道:"我願意!"就算是這次還是一個坑,她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誰叫它是溫斂挖的?
溫斂欣喜若狂地站了起來,将顧羨溪擁入懷中。從今以後,顧羨溪就不是她的學姐了,而是她的愛人!愛人!
過去,都過去了。讓她們重新開始。
從她們在一起,到現在已經快過去十年了。雖然有過分離,但是她們最終還是在一起。這樣便足夠了,她很滿意。
時光荏苒,我愛你如初。
後來呢......後來呢......
溫斂停下筆,指尖在牛皮紙上輕輕敲擊着,出神地眺望着窗外的樹梢。手底下筆記本,寫過的,已經是厚厚的一疊。
她想把和顧羨溪相識,相戀,分手,再聚,複合... ...所經歷的一切,都記錄下來。哪怕以後老了,記不住事了,也能翻出來看看,紀念那一些回不去的時光。
這也算是... ...她獻給顧羨溪的一封情書。溫斂紅了紅臉,所以顧羨溪現在還不知道,她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寫到了這裏,後面要寫什麽呢?
窗外的麻雀撲哧着翅膀飛過去,停留在樹梢上整理着羽毛。
後來又發生了好多事情,大大小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她都快記不清了。
如果要将在醫院裏的瑣事都記下來,那她還不如回醫院寫病歷。
如果要是寫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這厚厚的一疊就變成了小黃-書。以後難免會被家裏的小孩翻出來,不說自己會羞恥到怎麽樣的地步,就顧羨溪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溫斂想到這裏,脖子後面一陣陰涼。
為了活下去,咳咳,她還是正經點吧。
所以她不會寫,她和顧羨溪的第一次是在白天,被窗簾掩蓋住所有光的房間裏的沙發上完成的。
學姐跪坐在她大腿兩邊,攬着她赤-裸的肩膀。炙-熱的皮膚,加速的心跳,唇如蜻蜓點水般的從白象牙色的脖-頸滑落。
媚眼如絲,耳邊是婉轉綿長的呻-吟。
淩-亂的發尾被汗水打濕,黏粘在兩人之間,如同兩人之間糾纏不清的關系... ...
那種将愛人的嬌軀全收在眼中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連她自己都會嫉妒起自己的好運來,只想獨占着美色,不容他人窺視。
她不會寫,在她的櫃子裏有全新的白大褂和護士服,聽診器... ...
溫斂前思後想,突然回憶起來一個重要的人物來,楚一鏡。
她是認識楚一鏡的。在護士站遇見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楚一鏡眼熟。
和顧羨溪複合一段時間之後,她想移民出國結婚的,但是終究敵不過顧羨溪不願意更換自己的國籍,而放棄了。她們現在仍然在醫院裏工作。
因為她上班的時候,偶爾會去找顧羨溪,楚一鏡發病的時候又會粘着顧羨溪,兩人難免會遇上... ...
那天中午,她趁空暇的時候去休息室裏,找顧羨溪吃飯——
顧羨溪剛才過來的路上,和別人撞了一下,把帽子都撞歪了。
她從鏡子前調整好帽子,然後走到溫斂的面前,一手扶着帽子,一手将一根發夾遞給溫斂道:"溫斂,幫我弄一下發夾。"她對着鏡子夾,總覺得夾歪了。休息室裏只有她們兩個人,門還是關着的,在這裏面做什麽,也不怕被人看見。
"好。"溫斂坐在沙發上,放下手上的病歷,按着顧羨溪的肩膀,讓她蹲下來。
端正好顧羨溪的護士帽,溫斂用手指靈活地掰開發夾的開口,按住她腦後,剛要夾上去。
她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溫斂的動作頓了一下,麻利的掏出手機,用肩膀夾着它貼在耳朵上。
"你好,你有什麽事嗎?... ..."
她一邊和電話裏的人溝通着,一邊幫顧羨溪夾好護士帽,末了,還不忘在顧羨溪的嘴唇上偷個香,一點都不怕電話對面的人,會聽到她在做什麽。
顧羨溪紅着臉,白了她一眼,将她的手從自己的帽子上拍了下去。
溫斂見她羞澀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又不得不硬憋着,一本正經地繼續和電話裏的人說話。
顧羨溪站起來要走,被溫斂一手攬住腰,直接跌坐在了她的懷裏。
顧羨溪使勁地從她的懷裏掙紮出來,卻被溫斂牢牢的束縛住。
"好... ...那你一會下午2點,來我辦公室一趟,我給你看看... ..."溫斂挂了電話,不懷好意的盯着顧羨溪笑,"你想做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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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至我亲爱的学姐 - 易临安(完结)
General Fiction一开始的温敛是不懂学姐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萌的,让她心生了想保护她的想法。在一步步的接近过程中,等她真正明白那是为什么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学姐产生了爱意。 然后温敛的目标就是,追到学姐!然后吃了她!睡了她!保护她!凡是要阻碍她的人,她都要把他斩草除根!一个个不留! 顾羡溪表示:温敛你个笨蛋!暗示的那么清楚,你都不懂,难道真的要她先告白吗?! 第一次恋爱的感觉,小清新,小忐忑,一步步的互相试探,懵懵懂懂的年龄遇上最爱的人。 本文原名《心药gl 》又名 #我和护士姐姐不得不说的故事!# #制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