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飯李斌都在勸江曙喝酒, 辦法使盡了,但江曙一滴酒都沒沾。
晚上十點半,從餐廳出來, 江曙終于得來空閑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單子總算是徹底談完了。
助理攙扶著李斌搖搖晃晃出來, 李斌滿臉酒氣, 臉頰飄紅, 他指著江曙說︰"江曙, 你這推酒技術不賴嘛,一晚上都是我在喝。"
江曙淡然回他︰"我身體不舒服, 以茶代酒很正常。"
"� 江曙你這女人真沒意思,早知道我也隨張名岳去玩。"他腳步虛浮,一只手搭在助理肩上,自言自語又添了句︰"但不行,我老婆肯定得打我。媽的听說張名岳最近又找了個新的, 老色.胚今晚肯定快活去了!"
江曙和助理合力把他塞進車里, 在听到張名岳又找了一個的時候眉頭蹙起,反感之意襲上心頭,她是知道張名岳有多邪惡的, 多少女孩為了金錢被他摧殘, 那是後悔都來不及, 一萬個不值得。
合上車門,江曙抬眼對小助理說︰"那就麻煩你把他送到家了。"
助理點點頭, 鑽進主駕駛位, 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江曙站在路邊, 直到車尾消失在她視線里,她才掉了個方向走。
一聲嘆息,又是為了工作不得不和他們吃飯的一天,要說加班,應該是她加班最晚吧。
拿出手機給季憐星打了個電話,那邊先是沒接,第二通才接到。
"喂。"
背景聲有些嘈雜。
"你不在家嗎?"
"嗯,不在,剛剛接到電話說警l方找到季斯宇了,我剛處理完他的事,準備回家。"她的聲音很疲憊,江曙听出來了。
"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季憐星這邊走出局廳,遠離嘈雜,听到江曙要來接她,她第一反應是不要,因為她的心情很低落,低落到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不用,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半小時之內我會回家。"
這邊江曙听後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季憐星的意思,打消了要去接她的想法。
雖然想接她,但可能每個人處理情緒的方式不一樣吧,她能理解,季憐星應該屬于那種習慣自我消化的類型,和她成長經歷有關。
掛掉電話,季憐星沿著街道往前走,腦袋里還是剛剛季斯宇兩手上銬的模樣。
剛剛雖然對季斯宇很凶,但季憐星內心還是無法接受的。
他是什麼時候步入深淵的呢?季憐星也不知道,歲月已經讓他變成魔鬼,那些躲在黑暗里貪享歡愉的日子,早就蠶食他純淨的靈魂。
季憐星有些茫然,她覺得自己是漂浮在天空中的一粒孤寂塵埃。
她覺得她和誰都不親近,也不了解誰,特別是在大伯死後,她是真的沒有親人了,無法感受親情帶來的溫情,帶給她的,好像永遠都是刻薄和負擔。
恨是一種很沉重的東西,她恨季斯宇,恨他們一起長大,恨他長大後的自私,也恨在那些遙遠的日子里,她也曾真的把他當作過哥哥,那些來自兒時短暫的真摯情感,其實早就被整個灰色世界吞噬了。
陌生,一切都變得很陌生。
街道空闊,偶爾幾輛夜車疾馳而過,季憐星站在路口,抬頭看那盞吊在黑色天空下的路燈,它好像也很冷,連燈泡散發出來的光芒也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毫無生機,原來這就是冬天嗎?
有時覺得冬天比秋天還悲涼,至少秋天還有枯黃的葉,而冬天只剩光禿禿的樹。
她是一路走回家的,時間掐得剛剛好,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剛好半小時。
臨街遠遠立著一道身影,江曙在小區門口等她,她好像也站了很久。
季憐星看到她時有些錯愕,"你沒回家嗎?"
江曙笑著看她,牽過她的手,替她驅趕寒冷,聲音很平靜︰"等你呢。"
被她握著,指節滑膩溫暖,感覺好像沒那麼冷了,如果有人在意的話,冬天其實應該不孤獨吧?
"難過了是不是?"江曙早已明白她的情緒。
季憐星眼眶有點泛紅,只是點頭。
"來,我抱抱你。"
江曙將她拉進懷里,季憐星順從地貼上去,腦袋靠在她鎖骨上,渾身的重量都托付給她,好像要把心里壓著的沉重石頭都卸下來。而江曙好像真的有這個超能力,在狹小的臂膀空間里,季憐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已經太久沒有這種感覺,如果不是江曙抱她,她都忘了情緒是可以傾訴的。
"乖了。"江曙不停安撫她,她覺得季憐星此刻就像一只受傷的小刺蝟,一副脆弱的樣子讓她心疼極了,"你可以依靠我的,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消化。"
"嗯。"季憐星往江曙懷里鑽,"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當然可以。"江曙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回家嗎?外面好冷。"
屋子里開了空調,溫度很快升上來,小貓趴在沙發上舔爪子,外面的世界安安靜靜,整座城市已入眠。
浴室內,江曙剛沖完澡,在這之前季憐星已經洗完上樓了。
她還在思考關于季憐星的事,江曙第一次覺得一個女孩子這麼需要保護,她承受的比同齡人多得多,而今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可以依靠了。
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不能選擇自己的家人,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會選擇一個沾毒的人當哥哥呢?
季憐星實在不幸,江曙無法想象,如果這些年季憐星經歷過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還能不能這樣堅強地生活。
江曙思考的同時拿起架子上的浴巾,擦干身體,涂了一點滋潤皮膚的產品,這才朝樓上走。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離臥室越來越近,門半掩著,屋子里的小夜燈暈開,給空間里涂上一層淡橘色。
江曙開門的時候,季憐星正靠在床頭,她穿著一件黑色吊帶睡衣,夏天的款式,但室內溫度足夠,不會覺得冷。她的黑發搭在肩頭,渾身散發著一種天然的冷感。
身子縴瘦骨感,平直的鎖骨隨著呼吸在起伏,可見的那一片肌膚光滑白淨,性感到讓江曙呼吸不勻。
季憐星目光落過來,"你臉怎麼那麼紅?"
"可能空調溫度有點高吧。"江曙走進屋里,把窗簾拉上,坐在床沿邊上,手正好踫到季憐星的腳。
兩人呼吸均是顫了一下,只是踫了一下,好像帶電似的。
"我把空調開低點。"季憐星低頭,拿起遙控板,將溫度調低了兩度。
季憐星心跳莫名很快,明明前兩天晚上已經發生過那樣的事,盡管都是淺嘗輒止,沒有進去,可新的夜晚好像仍舊未知,似乎有新的體驗在等待著她。
江曙朝她這邊挪了些,掀開被子一角,很快也躺了進來。沐浴過後渾身夾帶著一股香味,兩種味道踫在一起,在空氣中摩擦出無聲的火花。
"今晚我沒喝酒。"江曙關掉小夜燈,視線變暗。
季憐星往下縮了些,直到後腦勺觸踫到軟枕頭,"嗯。"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江曙側過身,一只手搭在季憐星的腰上。
季憐星呼吸一滯,江曙這麼一踫,渾身的細胞都癢了起來,"不記得了。"
"你說,不喝酒就叫我姐姐。"江曙靠過來,兩人距離拉近,她找到季憐星的手,輕輕扣進去,兩人十指緊扣,"今晚我沒喝酒。"
她靠近,香味再次踫撞,緊接著是甜軟的唇,輕輕悄悄在季憐星的耳尖上踫了一下,帶著熾.熱滾燙的氣息,那縷氣卷進季憐星的耳朵里,似一雙無形的手在撩撥她。
"別,別吹——"話音剛落,江曙又在她耳邊吹了下。
"唔。"季憐星闔上眼,滿是燙意,一只手緊緊抵抗江曙的肩膀,她實在癢極了,可抵抗只是手上的動作,心里卻一點都不想,軟軟無力地,好比一團棉花。
"叫姐姐。"江曙含她的耳尖,聲音低而撩人。
這樣的時刻,姐姐二字季憐星有些說不出口,好像那兩個字便意味著不加掩飾的渴望。
但好在黑夜蓋住了紅透的臉頰,讓季憐星能說出一些白日不說的話︰
"不是姐姐,是鼠鼠,你是我的江鼠鼠。"她主動摟上江曙的脖子,用行動證明她的想法。
江曙一聲喟嘆,這樣的小刺蝟她怎麼能不喜歡?她伸手圈緊她的腰,從未如此想要把內心最柔軟的那份喜歡給季憐星。
她捧起季憐星的臉,唇貼在她的唇上,同時往下壓。
黑夜之中,雜亂的呼吸交疊,季憐星偏過頭,半張臉埋在枕頭里。迷離之中好幾次看到牆上掛的那張莫奈的油畫,畫面好像生動起來,海邊漫步的人,紅色的傘,懸崖之下的藍色大海,她好像听到了浪卷的聲音。
"江曙......"她摟著江曙,聲音有些顫抖,"江曙,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會,當然會。"江曙的唇無意觸踫到季憐星的側臉,發現她在哭,她替她擦掉眼淚,心都快酥了,"我會一直一直在。"
她的聲音怎麼那麼好听那麼溫柔?
季憐星覺得,自己好像溺進牆上那幅畫里了,好像漂浮在浪尖上,好像一切都不真實,心里的那點防備早就潰不成軍。
漸漸地,季憐星眼底浮出一層霧,腦海里浮現出第一次見江曙的場景,那時她只是一個初入大學懵懵懂懂的學生,而那個站在台上自帶光芒的人,像白晝撞入黑暗,就這麼走進她的生活里。
有很長一段時間江曙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也想有一天成為那樣優秀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出來的愛意,控制不住的喜歡,可那種懸差讓她怯懦過,如果不是後來再次遇到她,怎麼會有機會像現在這樣。
"江曙......"季憐星緊緊摟著她的腰,在黑暗里捕捉她的氣息。
"嗯?"
季憐星有些情難自禁,在動情時刻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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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下班来我办公室 - 安次甘儿(完结)
قصص عامة季憐星喜歡了公司女老板五年,可惜听說老板已婚,連孩子都有了。 所以她從沒打擾,也沒奢望過她們能有什麼交集。 24歲生日這天,季憐星做了人生中最瘋狂的決定。 只是沒想到,房門打開那一刻,看到那個風情萬種攝人心魄的女人,竟然就是平常高高在上的老板! 嚇得季憐星掉頭就跑。 一分鐘後,收到老板消息︰ "你跑什麼跑?" 季憐星抖成篩子,可還是回她︰"出去買瓶水買瓶水......" "回來。" 從那天開始,季憐星發現老板好像變得有些不同。 "今晚來我辦公室。" 不是去談公務事。 "今晚來我辦公室。" 她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