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近中秋,虎鸣山上的枫叶红了一片,天道冷下来,秋风一阵紧似一阵。
李长弘被日夜困在这黑牢之中,脚走不出十步地,成日里抬头看,牢中昏暗,只有壁上狭窗透进来一缕天光。
余惊秋下了令,这里除了送饭送水的弟子外,其余人等一概不准踏足。
李长弘没见着楼彦,对外而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对形势失去了把控,就如同失去了桨舵的船只,随着海浪漂泊,心底空落落的仓皇焦虑。
这牢里静得出奇,连虫子爬过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阴暗压抑的环境极容易折磨人的神经,消解人的意志。对当初的楼镜是如此,对今日的李长弘也是如此。
起初李长弘还镇定得住,时日久了,总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时候,李长弘脑海里总是冒出余惊秋说出的那段话:你知道了楼彦这么多的秘密,比起救你,楼彦更想杀了你!
紧接着,理智便加以反驳,这不过是余惊秋的攻心计,挑拨他和楼彦反目,好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可惜这牢中沉郁的气氛,不知尽头的囚禁之日,令得意志逐渐消沉的李长弘总忍不住把事往最坏的方向思想。
他越觉得不能中了余惊秋的计,想要将那些挑拨的话从脑中剔除,脑海就越是不受控制,病态地一遍遍想起,而且想得更深,想得更坏。
李长弘暗淡阴鸷的目光盯着窗外肃杀的天:虽然余惊秋意在挑拨,但那些话也未必全然不对,不然楼彦为何还不动手,即便是不救我出去,起码也要递些消息进来,令我安心!
外头天色逐渐暗下来,濛濛月光洒下来,在床上打坐的李长弘猛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直盯着牢门方向。
过道上响起极轻微的风声,李长弘眯起了眼睛。
平常这时候可没人到牢房里来。
不过片刻,两个蒙了脸的人在牢门前现身,其中一人拿着钥匙开了牢门。两人进到牢门中,二话不说,拔剑斩断了李长弘手脚上的锁链,抱拳道:"李长老。"
那锁链一断,退却了束缚,李长弘仿佛整个人都一松,难以言喻的愉悦,再不愿将那锁链带回去,精神一张一弛,已不如往日精明,开口便道:"是楼彦派你们来的?"
"是。"
李长弘问完后便觉得不妥,可来不及细思。
一人已经上前,道一声得罪,替李长弘将被封的穴道解开,手法果断迅猛。穴道解得快,李长弘吃得苦也多,浑身麻痛难忍。
那人道:"时间紧迫,在下只得动手快些。"
李长弘不动声色打量两人,眼中光芒逐渐暗下去,冷声道:"你们不是宗里的人。"
"楼长老怕用宗内的人来搭救,万一事败,牵扯出他,到时李长老救不出来,他也自身难保,所以找了我们过来。"那人取出一块玉佩,说道:"楼长老怕你多疑,不肯配合,特地给了我们这一信物。"
李长弘瞧了一眼,是楼彦时常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
那人又道:"李长老不必担心,等我们送了你下山,山下有接应你的宗门弟子咧,见到了他的而,你总不会怀疑了。"
李长弘皱眉道:"送我下山?楼彦是什么打算,他还不收拾余惊秋,不将我堂堂正正放出去?难道要我躲起来,做一条丧家之犬,若是这般,我何至于今日要他来救!"
那人温声道:"李长老息怒,事从权宜,如今余惊秋势盛,楼长老不得不避其锋芒。对付余惊秋也好,复你名位也好,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总要筹划得当,才好行事。解救你出去,也是让你将养身体,能在暗中助楼长老一臂之力,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任人宰割。"
李长弘仍免不了疑心,但也觉得这人说得有理,冷哼一声,将玉佩扔回,自己先走出了牢房。
到了外头,藉着月色,看到守卫的几名弟子都歪倒在地上,昏晕了过去。
"我来带路。"一人走到前头,脚步轻健。另一人随在李长弘身后。
三人趁着月色下山,下山之路幽僻无人,虽然路径陡峭曲折,但三人轻功不俗,行路也算顺畅。
直走到一片枫叶林,落叶满地,踩在脚下,沙沙作响。
李长弘见前边有几道人影,身躯一绷,立刻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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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長恨歌 - 太陽菌(完结)
Fiksi Umum余驚秋天賦異稟,是武學奇才,溫良慈軟,得師父喜愛。 自小到大,不論哪方面,樓鏡總比不過她這師姐。 宗門生變︰ 這一日,樓鏡成了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天地之大無歸處。 而余驚秋即將繼任宗主之位,備受崇敬,前途無量。 風水輪流轉,不曾想︰ 再相見,余驚秋受盡苦難,身心俱損,失魂落魄,流落街頭。 樓鏡卻爬到了高處,鋒芒畢露,令人畏懼。就連余驚秋也成了她的階下囚,謫仙落泥塵。 "師姐,師姐......"樓鏡抱著余驚秋呢喃,"這世上,只有我明白你,只有你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