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惊秋犹如将利爪探出来的猛虎又慢慢将爪牙收了回去,轻轻应道,不过片刻,她又神情紧张地盯着楼镜的脸色,说道:"你的伤!"
楼镜咽回口中的血腥,淡淡道:"我修为比不过你,身体不知比你硬朗多少......"
"镜儿!"
"好了,我没事,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身前么。丘召翊那一掌没伤到要害,我当时防着呢,只是岔了气,才吐这么多血。"楼镜说得轻巧,丘召翊的功力深不可测,受他一掌,哪是好玩的,这若不是她体质被蛇毒淬炼得异于常人,早瘫在了地上。
两人说话间,赶来的援手已和丘召翊交上了手。打头阵的全是干元宗弟子。
为首的弟子大喝一声,"列阵!"
十来名弟子各寻方位,剑指仇敌,剑发寒光,齐喝一声,竟也有不小的威势。
甫一出手,漫天剑影,交织如网。
祠堂里外气势一凛,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纵使每一个人力量微小,众人的力量何在一处,也能磅礴浩瀚,不容小觑。干元宗的剑阵,便是秉承这一深意。
丘召翊眼中如刀的光芒一闪,冷笑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催力再战,掌风虎虎。
这剑阵,丘召翊攻上山时就讨教过,现在对付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只见不过百招,一名弟子便被掌力轰了出来,佩剑碎折,一角被破。
众人变换剑阵那一刹那,丘召翊突然猛攻,片刻之间,十数把长剑一同被震为碎片,碎片如流星爆射向众弟子,锋锐的碎片一触及血肉/身躯,便透穿而过,带起一片血雾,哀嚎之声不绝。
好在来的江湖侠士在旁掠阵,及时抢上前去,施以援手,弟子顷刻之间伤痕累累,却无性命之忧。
剑阵一落败,各路江湖人士一拥而上。
狄喉牵挂余惊秋和楼镜伤势,退出阵来,余光瞥见一处光亮,正眼看去,只见解厄剑插在一具尸体胸膛之上,狄喉飞身过去,拔/出解厄剑,来到余惊秋身旁,将解厄剑递出,"师姐,阿镜,你们受伤了。"
余惊秋抹去嘴角的一点血迹,接过剑来,"不必担心,伤不碍事,眼下还是击败丘召翊要紧。"
狄喉看向战斗的中心,刀光剑影,罡风肆虐,他脸色凝重道:"丘召翊肉/身刀枪不入,就连神兵利刃都伤不了他,如今看来,先拖住他,等到洪涯世叔到来,合力擒住他,再来处置他。他不怕刀剑,难道还能不怕火烧水浸,不怕毒药么!"
余惊秋摇了摇头,说道:"洪涯世叔的人不知要何时才能赶到,在他来之前,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横生变故,再说我们也不知丘召翊还有没有后招,会不会有飞花盟的高手也在赶来的路上。而委托曹老二从武林各处召集的剑豪侠客,最快的怕也得五六日赶到,让他们来,是下下策,是为以防万一,如果我们全军覆没,他们不至于一无所知,毫无防备。他们那些人,现在我们更靠不到,我们只能靠自己。狄喉,我们要将希望压在'拖'字上面,但也不能全压在'拖'字上面。"
狄喉颜色肃穆,问道:"师姐,这最后一句话是怎么说?"
楼镜道:"丘召翊的身体不是金刚铁板,是皮是肉,他的五脏六腑也不是金石铸就的,他也有经脉,经脉之中流的也是血。这世上就没有利刃切不开的血肉。我们未必就不能破他外防,让他流血受伤。"
余惊秋目光凝视那场上放肆狂傲的身影,说道:"镜儿说得对。丘召翊仍是血肉之躯。我和他交手之际,有所察觉。他的身体固然强壮远胜常人,但真正让他刀枪不入的是内功,浑身真气凝于体表,成为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这才能无视利刃。他不是不败的战神!"
狄喉浑身一热,雀跃道:"那我们!"
楼镜目光灼灼,"我们要等,让他们去交手,师兄,我们伺机而动。"
余惊秋听楼镜这意思是打算动手,她眉心一拧,说道:"镜儿,你的伤不宜再出手了。"
楼镜立即把脸一虎,说道:"说得你身上有一块好地方似的,现在不弄死丘召翊,丘召翊就要弄死我们,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要是不准我出手,那好,我们都不要动手。"
不知余惊秋是不是刚从狂态之中脱离出来,气弱得紧,说道:"你,你说的对,我糊涂了......"
狄喉瞄了两人一眼,心里不由自主从那紧张的战局中打了一下岔,想到:阿瑶总说阿镜和师姐之间关系变得奇怪了,肯定藏了猫腻,我看只是两人亲密了些,而本质上还是同以往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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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長恨歌 - 太陽菌(完结)
General Fiction余驚秋天賦異稟,是武學奇才,溫良慈軟,得師父喜愛。 自小到大,不論哪方面,樓鏡總比不過她這師姐。 宗門生變︰ 這一日,樓鏡成了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天地之大無歸處。 而余驚秋即將繼任宗主之位,備受崇敬,前途無量。 風水輪流轉,不曾想︰ 再相見,余驚秋受盡苦難,身心俱損,失魂落魄,流落街頭。 樓鏡卻爬到了高處,鋒芒畢露,令人畏懼。就連余驚秋也成了她的階下囚,謫仙落泥塵。 "師姐,師姐......"樓鏡抱著余驚秋呢喃,"這世上,只有我明白你,只有你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