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激荡,室内平地风生,吹乱了烛火。
楼镜和蛇姬相见,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加旧恨,只想活撕了对方。
蛇姬和楼镜交过手,知道她底细,因而不敢轻敌,趁着楼镜抱着云瑶被掣肘,先下手为强,铁莲子漫天洒来。
楼镜知道这铁莲子的厉害,敛住锋芒,硬是没用剑锋碰到铁莲子,只以剑面弹开。
蛇姬冷笑一声,信手一甩,腕下飞出一柄小刀。楼镜瞳仁骤然一缩!
刀光森寒,却不是射向楼镜,而是射向被楼镜弹开的铁莲子。刀刃将铁皮划破,里面立刻飞出无数银色小珠,流星也似朝四面疾射而去,打碎了周围的铁莲子后,又有更多的银色小珠疾射出来。
楼镜剑光如织,见影难见形,饶是如此,她护着行动不便的云瑶,不易躲闪,终有防守的死角,楼镜将云瑶往后一揽,那小珠射在她左肩上,便是有内力护身,也被一震,半边肩上发麻,逐渐痛感漫上来。
云瑶见楼镜为护自己受伤时,失声惊呼:"阿镜!"意识到自己成为累赘,她张了张口,眼眶红了,却咬着下唇,再不发声。而今她能做的,也只有不出声,不去分散楼镜的注意。
楼镜一眼瞥到蛇姬得意的面容在摇曳的灯光中忽明忽暗,脑海中灵光一闪,春水一转,挑飞银珠,嗤地一声,室内忽然暗了些。
原来银珠飞射向烛台,将灯芯打断,灯灭了一盏。
楼镜看似防守,实则动作行云流水,只为灭灯,一连六盏,转瞬之间,室内昏暗不已。待得蛇姬察觉楼镜意图,这里只剩下了一处火炉照明,而楼镜抱着云瑶就站在火炉旁!
蛇姬抢上前来,楼镜脚上运劲一挑,火炉倒飞而起,满炉燃烧的干柴与飞舞的银珠接触,火星四溅。
一股气劲将火星吹舞向蛇姬,蛇姬只觉得脸上一烫,热浪熏得人睁不开眼,蛇姬本能的往一旁撤,奇得是她不往外撤,却往没有退路的大殿尽头撤。
火炉反倒,一炉燃烧的干柴将熄未熄,殿内陡然黑了下来。楼镜眼睛一闭一睁,黑暗之中,双目亮如点漆。
楼镜手掌在云瑶腰际上一推,将人轻轻送出,同时对赶来的那道身影叫道:"花衫,将她送去余惊秋身边。"
云瑶浑身一震,那过耳的名字似道雷霆击在她身上,"阿镜,你说谁?"
花衫将人接住,感觉到怀中人的无力,说道:"冒犯了。"将人打横抱起。
楼镜却无暇回复云瑶的话,她那剑如影随形,紧追蛇姬不舍,大殿越往内越远离光源,越是黑暗,但对楼镜来说,却毫无影响。
楼镜内劲连绵不绝涌出,春水似发出暗红的光。
殿内空气变得闷热异常,蛇姬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她眼睛无法片刻间适应黑暗,只能听声辩位,陡然瞧见跟前一抹红光!
那红光流曳,似在描摹作画,一朵红莲,凛然绽放!
蛇姬情知是楼镜的剑招袭来,她原要防守,但她和楼镜这一招交过手,吃了亏,那铺天盖地的威压令得她意识深处胆怯,身体本能地往一侧躲闪开去。
轰然一声,大殿墙壁被悍然剑气破开一个大洞,碎石横飞。
蛇姬没能完全避开,她捂着手臂,鲜血自指尖流溢出来,跌跌撞撞走近那大洞之中。
楼镜追了进去,只见这大殿墙壁后面不是外头山坪空地,而是一间隐藏的密室!
密室不大,六丈见方,一件梨花柜上满是方格,摆满了瓶瓶罐罐,墙壁上倒悬着干枯药材,散发苦香,尽头一张罗汉床,上面盘腿坐着一人,形容枯瘦,两撇老鼠须,不是药夫子是谁!
蛇姬叫道:"药夫子,火烧眉毛,你可躲不了清闲了!"
楼镜一见药夫子便通红了眼,牙关咬得脸上肌肉抽搐,狠狠说道:"药夫子,你可叫我好找,原来缩在这里!"
原来月牙儿在忠武堂曾出其不意一掌打伤了药夫子,楼镜闯入龙窟时,药夫子正在这密室之中调息疗伤,才未及时出面。
药夫子眼见霍然睁开,睛光一闪,"你居然能找来这里。"
楼镜怒声:"是因为天要收你!"
楼镜春水一震,剑光暴涨。药夫子和蛇姬同时避开,瓦罐爆碎,土褐色的粉尘四扬。药夫子的地盘存放的除了毒药,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药夫子精通毒道,一些毒药沾之即死,楼镜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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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長恨歌 - 太陽菌(完结)
General Fiction余驚秋天賦異稟,是武學奇才,溫良慈軟,得師父喜愛。 自小到大,不論哪方面,樓鏡總比不過她這師姐。 宗門生變︰ 這一日,樓鏡成了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天地之大無歸處。 而余驚秋即將繼任宗主之位,備受崇敬,前途無量。 風水輪流轉,不曾想︰ 再相見,余驚秋受盡苦難,身心俱損,失魂落魄,流落街頭。 樓鏡卻爬到了高處,鋒芒畢露,令人畏懼。就連余驚秋也成了她的階下囚,謫仙落泥塵。 "師姐,師姐......"樓鏡抱著余驚秋呢喃,"這世上,只有我明白你,只有你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