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溫和深邃的眼眸,猶如往常一樣清澈,只是說出讨厭她喝酒這句話的時候,含着笑的眼睛裏夾雜着些複雜的情緒。
對上她的目光,冷雲黎思緒微滞,喉嚨滾了滾,伸手拉着唐一涵的胳膊輕晃,語氣突然嚴肅,"我不喝了,反正我也不愛喝酒,我也讨厭。"
唐一涵微垂下頭,伸手輕輕攬住往自己懷裏靠的人,低聲輕嘆。
她讨厭的不是她喝不喝那個酒,是她喝完之後一定會斷片,一定會忘記跟自己發生的那些事,第一次的時候,她挺無奈的,又無能為力。
第二次第三次,接到她電話的時候,自己遠在國外,什麽都做不了,知道她喝醉了,只能瞎擔心,那種無力感她都不想再回憶。
特別是冷雲黎醒了之後還想不起來,就唐一涵一個人記得,不太公平。
"你每次喝醉之後,就沒有自己想起來點什麽?"唐一涵往後退了退,拉開點距離看冷雲黎,她就奇怪了,斷片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态,她喝再多都不會斷片。
冷雲黎從她身上起來,抿唇想了想,"我都以為我喝完酒洗完澡之後就睡着了。"
唐一涵眸光暗了暗,輕嘆一聲,想不起來就算了,不過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覺得她忘了會有點遺憾。
"不過......"冷雲黎咽了咽口水,不太好意思講。
唐一涵挑了挑眉,追問道:"不過什麽?"
"我......跟狗子吵架那次,可能是情緒上頭了,那次我倒是記得一部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後來曉煙告訴我了,我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冷雲黎扶額,不太願意回想丢人的畫面,真的很尴尬,而且谌曉煙養的那兩條狗子,第二天見到她就狂吠,本來還覺得它們挺可愛的呢......
唐一涵眉眼含笑,也想起來她丢人的那次,語氣裏帶着些侃意:"什麽錯覺,難不成你以為你做夢呢?"
冷雲黎點點頭,剛想回答她是。
就聽見她沒忍住嗤笑一聲,故意刺激她,"可是夢裏跟狗狗吵架也很離譜啊。"
冷雲黎幽幽轉過頭看她,故意皺起眉,做出一個自認為很兇的表情,警告她不準再說了。
抿着唇笑,唐一涵收斂了些,"那你就沒'夢'點別的?"
說完又補充,"就是每次喝醉之後。"
冷雲黎:"......"
她滿頭黑線,"哪有人每次喝醉都做夢的,又不會特意去想,我都當我睡着了。"
而且她做的夢幾乎都忘了,除了偶爾做的幾個春夢,但那也是突然想起唐一涵這張臉的時候出現過......
這種夢她好意思告訴唐一涵?
她還要不要臉了。
"沒有就沒有,怎麽臉紅了?"唐一涵手下一刻便摸上冷雲黎的臉,還好,微微燙。
冷雲黎側了側頭,擡眸看了眼太陽,眯起眼鎮定自若道,"太陽曬的,回房間睡個午覺吧,等睡醒了出來說不定能看到日落。"
"什麽午覺要睡這麽久,睡到太陽下山?"唐一涵跟在她身後起身,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進了房間。
"你昨天默認了答應我的,說今天再說。"冷雲黎背對着她把窗簾拉上。
窗簾透着淡淡的光線投射在冷雲黎身後,她周身瞬間染上些光暈,看唐一涵的眼神倒不像是什麽神仙下凡的仙女,更像是想吃掉她的妖精。
唐一涵輕勾起唇笑,她就知道,如果給冷雲黎機會,她能比自己還難以克制,抓住機會就想摁倒她。
"行,你來,但是別忘了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唐一涵轉身就往床上躺下,平躺着等冷雲黎過來,一點都沒有抗拒的意思。
甚至給冷雲黎一種"你還不趕緊來,難道還要我自己脫?"的意思。
"這麽快妥協,你就沒聽過一個詞?"冷雲黎走到床邊,俯下身雙手撐在唐一涵身子兩側,眨了眨眼看她。
唐一涵偏過頭,四目相對,她笑着問:"什麽詞?"
"欲拒還應懂不懂?"冷雲黎擡了擡腿抵着她,"你這麽快就躺下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身下的人眼眸清澈發亮,冷雲黎看的入神。
唐一涵唇角勾起的笑更深一分,"哦~我懂了。"
"所以你這兩天一直說不行,不可以,都是在欲情故縱,故意勾引我。"
衣領被她往下扯,冷雲黎噎的說不出話,果然是說不贏她老婆。
"你就當是吧。"
承認完後就被一把扯下去,紅唇緊貼在一起,呼吸糾纏,暧昧的氣息逐漸蔓延在房間的內個角落...
唐一涵手拽着冷雲黎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來的項圈,也是那一堆東西裏的一種,她那個時候嫌棄太俗就沒拿出來欺負她,這次倒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現在好了,這種情趣用在她身上好像有點不合适,倒是套在冷雲黎脖子上會更稱景一些......
日落到是沒這麽快出現,有些疲憊,她們先是睡了一覺,等到睡醒了,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唐一涵頭微微後仰,側着眸欣賞日出,背靠在護欄上,神色輕松。
冷雲黎站在一邊打電話,工作慢慢步入正軌,她還是沒那麽清閑的,就算是周六日,也不能輕松到哪兒去。
聽見她電話內容,唐一涵低下頭,目光靜靜地落在她身上,等她挂掉電話才問,"你要出差了嗎?"
冷雲黎放下手機,伸手抱住她,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要,就是我來公司之前做的大項目,現在收尾了,讓我去看看而已,順便代表公司跟合作方吃個飯,不去不行。"
她總不能剛來就甩臉子吧,以後還有的合作呢。
唐一涵抿着唇,沒看出什麽別的情緒。
但冷雲黎知道她不開心了。
"去幾天就回來了,很快的。"
話說回來,除了唐一涵出國的那幾天,她們幾乎就沒分開過,只是沒想到再一次分開來的這麽快。
不過工作嘛,也正常,就是冷雲黎以後要出差的次數肯定不少。
唐一涵長嘆口氣,"嗯......知道,你記住,吃飯就吃飯,別在外面喝酒,你現在的身份,不喝酒沒人說你什麽,可以不喝的。"
膩歪了幾天,她也是覺得自己越來越粘人了,之前出差她還能順道跟着,現在就不行了,學校那邊有的她忙。
冷雲黎出差她倒是不怎麽擔心,唯一怕的就是她會試着喝酒。
"不喝,我肯定不喝。"冷雲黎低頭碰了碰她,都說過了,不會喝就是不會喝。
"去哪兒出差?"
冷雲黎聳了聳肩,"很巧,還是上次去的老地方,安市。"
不等她問,又補充道:"大後天去。"
唐一涵微頓,靜默兩秒後點頭,"知道了。"
冷雲黎準備出差的話,房子的裝修要過段時間再安排了,主要唐一涵也沒那個時間。
室內設計團隊倒是找好了,正好設計圖還沒出來,她們也不急。
趁着空閑時間,兩個人在那一千多張的照片裏精選了一部分出來,不得不說,專業的拍攝團隊,拍出來的照片就是不一樣,冷雲黎坐在電腦面前反複看了一個晚上,她是覺得每一張都好看。
最後還是唐一涵坐不住了,逼着她将照片選好。
發過去之後靜靜等待她們的結婚照出爐就行。
周末結束了,又要開始上班,本以為會是風平浪靜的一天,這幾天冷雲黎心情好的不得了,除了要工作,但是今天可能比較晦氣,路上愣是沒躲過故意等他的冷子石。
他也是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擋在路中間,仗着冷雲黎不敢撞他。
冷雲黎停下車,将車窗降下一半,面無表情地看向來人,"以前還想着長生不老呢,現在居然不要命了站在馬路中間碰瓷?"
赤裸裸的嘲諷,冷子石聽着情緒刷的就上來了,但現在的冷雲黎不同往日,不是他能随便罵的人了,他現在有求于她。
"以前家裏有錢,總不能有錢沒命花,是個人都想要長生不老,現在不行了,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再這樣下去要破産了。"
冷子石厚着臉皮,雙手扒在冷雲黎車窗上,想讓她再降下一些,這樣跟她說話總覺得很沒面子。
冷雲黎靜默兩秒,突然偏過頭笑,像是沒聽懂他的暗示,"那冷董事長加油啊,這麽多年的老牌企業,不能說破産就破産吧?難道是公司被查了?還是最近的項目被坑了?"
被冷雲黎這麽問,冷子石臉色鐵青,一時說不出話來。
冷雲黎微微笑了一下,很是客套道:"如果是被查了,我相信貴公司身正不怕影子斜,項目問題的話,冷董事長能力卓越,我這個廢物是不懂這些,我相信你努力一下還是能克服過去的,哎呀......我也不在公司了,只能祝你好運。"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冷子石哪還不懂她什麽意思,自己求人的話愣是一句沒說出來,全被她堵了。
看出來沒希望了,他也不裝了,怒視着冷雲黎,拍了下她半升起的車窗,"那不是你家公司?那可是你媽留下來的!你就這麽忍心看着它破産!?"
冷雲黎帶着冷意的眼神驀地打在冷子石身上,冷子石下意識閉上嘴,這安靜的兩秒鐘,涼意蔓延,冷雲黎輕嗤一聲。
"你現在承認那是我媽給的公司了?"
冷雲黎不屑的眼神看得他頭皮發麻。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既然我要不回來,那就不要了,讓它破産,你還記得?"
冷子石喉嚨一緊,眸光微愣,最後不可思議地看向冷雲黎,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說怎麽她一走就這麽果斷的跟他斷絕關系,合着事兒都是她幹的!
他咬緊牙關死盯着冷雲黎。
他跑來這裏求她找邢氏幫忙,求個屁啊!
感覺自己就在這自取其辱!
冷雲黎拍了下喇叭,繼續刺激他,"聽說你老婆拘留時間已經到了,啧,你們今天不是要辦離婚?"
說完直接偏過頭,将車窗升上去,啓動車子離開。
冷子石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趕緊走,順帶羞辱他。
看着開走的車,冷子石心裏怄的不行,眼裏滿是怨氣,冷雲黎都快搞得他家破人亡了!
老太太住院現在還沒醒,嚴重的腦血栓,這麽久還不清醒,醫生說以後八成不只是手腳不靈活,情況差點就是全身癱瘓。
他也是沒想到,就那麽氣了一下,能氣成這樣。
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冷雲黎說的沒錯,他以前腦子糊塗相信什麽吃了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丹藥,幾十萬一顆就算了,問題還多,他現在的身體看着壯士,內裏差的很。
冷雲黎看了眼後視鏡,加了腳油門快速離開。
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副駕駛,她老婆比她離開的早,現在季洪回來了,都不用她送了。
冷雲黎皺皺眉,怎麽總覺得白給的這個司機這麽多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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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从结婚开始沦陷 - 冰刈(完结)
General Fiction被迫联姻,她们一拍即合,领证闪婚。 领证不到半月,唐一涵陪朋友在酒吧闲聊 朋友一脸八卦看着她,满眼带笑地调侃道:"你那个美女老婆就没对你这样那样?" 唐一涵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摇摇头。 朋友满脸不信:"我可不信她对你没有那种想法。" 唐一涵看着身边的朋友,"她不会。" 冷云黎当然不会这样做,也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朋友震惊:"她怎么连这个都不会,这都快奔三的人了!" 一旁不小心听了个墙角的冷云黎:...... 文案2. "公司有事要出差,这两天就不回来了。" "嗯。" "朋友约吃饭,我晚上回...